第87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可惜在一世, 許錚母親和姐姐都沒能熬到許錚出人頭地,就被當地豪強給害死了,許錚被陷害下獄。
這一世許錚抓住恩科的機會, 從泥淖中脫離, 在安樺又派人把許錚的母親和姐姐接了出來,又解決掉了他們的仇人, 許家的危機解除了。
許錚真正歸心於安樺。
許錚在見過住在安樺送給他的那座宅子的母親和姐姐之後,就立刻前往昌寧侯府,對安樺鄭重的行大禮, 拜道:“屬下參見主公。”
安樺勾了勾唇, 看向許錚的目光很滿, 不過他是道:“你是叫我世子吧。”
他從昌寧侯手下挖過來的人,對他忠心,但這份忠心是基於他是昌寧侯世子, 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少主’。
許錚直接稱呼他為‘主公’, 思很顯, 表示許錚誰不認,就連昌寧侯不認, 就效忠他這一個主公。
安樺親自伸手扶起許錚, 他知道,在許錚算是真正歸心效忠。
他能斟酌著把自己手的一些比較重事情交給許錚去辦,許錚未來再有能力本事, 但距離成長到洪揚升身邊的頂級謀臣的地步,尚且需歷練。
在恩科結束之後,昌寧侯招攬了一批門生學子佔據了部分重官位,在朝堂基本算是昌寧侯的一言堂了,每早朝, 皇帝都不必露面,昌寧侯直接當朝做了決定,除了安樺能說得話,其他人都不敢反對。
昌寧侯和安樺都深知今世道兵權是最重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在局勢穩定之後,就開始了徵兵。
掌控朝堂之後,昌寧侯就不需用自己的私產來養傅家軍了,他直接把皇帝的內庫拿來養軍隊,手頭寬裕多了。
皇帝是個昏君,貪圖享受,沒少幹一些挖國庫充實自己內庫的缺德事兒,他修建行宮園林,就逼戶部從國庫出錢,把國庫的錢花光了,就搜刮民脂民膏,賣官鬻爵,捨不得動用自己的內庫。
在昏君的內庫被一鍋端了,昌寧侯一波肥,立馬大方的按照安樺的建議把傅家軍的待遇提升起來,讓將士們吃好穿暖,每保證有一頓肉食,然後開始了每一練。
古的軍隊很少有能夠每堅持訓練的,因為將士們訓練需消耗體能,消耗大就吃得多,人吃馬嚼的是一筆很大的費用。為了節省成本,一般都會隔幾集訓一次,比傅家軍就是五集訓一次。
像那些拿不到軍餉,領導他們的將軍不像昌寧侯這樣願自己花錢養他們的朝廷官兵們,每靠清湯寡水吊命,今已經不會再訓練了,基本每都是儘量躺著不動,減少體能消耗,讓自己餓得慢一點。這樣的官兵,戰鬥力何,可想而知,難怪被一群烏合之眾的紅糧軍橫掃。
傅家軍每進行大量訓練,營養當然得跟,每讓他們大白饅頭吃飽不算,最少供應一頓肉食。身的裝備衣服全都換了更好的,每個月有餉銀拿。
這樣好的待遇,讓每一個士兵都非常賣力的訓練,生怕自己表不好被趕走。
而傅家軍的待遇傳出去,昌寧侯一釋出徵兵的訊息,許多家艱難的青壯蜂擁而至的來報名參軍。
徵兵之後,傅家軍膨脹到五十萬,十幾萬的精銳兵和十多萬的新兵。
昌寧侯將新兵交給安樺來訓練,安樺基本每都住在軍營之中,與將士們一起訓練一起吃大鍋飯,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在新兵中的威望。
昌寧侯看著十分欣慰。
有自聰的人向昌寧侯進言:“侯爺,世子此拉攏人心,是否有些不妥?”
昌寧侯二話不說就把人給發落了:“來人,把他押下去!居然敢對本侯與世子挑撥離間,該殺!”
昌寧侯當初在認為自己只有傅凝一個女兒,後繼人的情況下依舊能堅定不再娶繼室,可見其對亡妻愛女的感情之深厚。今自然不會因為手中權勢更大了就忌憚自己的女兒傅凝。
昌寧侯不是洪揚升,在他心中,妻女比權勢更重。
安樺在聽聞昌寧侯發落了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之後,臉露出淡淡的微笑。
好昌寧侯沒有讓他失望,否則他就得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完成傅凝想保自己父親一生安康的心願了。
那個能夠混到昌寧侯身邊挑撥離間的小人,背後自然是有人指使的,對此安樺早已心知肚。
但他並沒有提前把這人扼殺,而是放任其出在昌寧侯身邊,向昌寧侯進讒言。
因為安樺並不是真正的傅凝,他對昌寧侯不會全然條件的信任,他見過太多因權勢而變得面目全非的人了。
所以他用這個人試探了一次昌寧侯。
昌寧侯既然初心未變,他就會一直保持對昌寧侯的敬重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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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年時間過去了。
今昌寧侯府在京城已是權勢滔,挾子以令諸侯,大概是傅家軍鎮壓紅糧軍太過迅速與輕鬆,至今為止,各地方自立的勢力沒有哪個敢目張膽的掀起反旗。
安樺假借皇帝命令給各地頒發聖旨,對地方勢力進行掣肘,又不會太過觸動那些人的敏感神經,溫水煮青蛙般的削弱他們的勢力,或者減弱他們發展的速度。
於是這年下算風平浪靜,維持了一個表面繁榮。
傅家軍的戰力在幾年高強度的訓練中快速提升。
終於,暴風雨前的平靜被打破了。
青州張家張邵德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反了。
張邵德依靠張家的勢力拉起二十萬大軍在青州昭告下,不再聽京城宣調,揚言誅殺傅氏逆臣,拯救大興皇帝於亂臣賊子之手。
張家為青州本地世家豪強,暗地蓄養死士私兵,張邵德又本就是一位統領數萬軍隊的武官,有張家支援,很快就形成了一方諸侯。
不過安樺並沒有把張邵德的大軍放在眼,張邵德宣稱有二十萬大軍,實際起碼虛報了十萬,張邵德頂多只有十萬大軍,其中能與傅家軍媲美的精銳之師更是極少,戰鬥力不高。
但安樺並沒有輕視張邵德,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他親自領了十萬傅家軍前去青州征討張邵德。
在傅凝那一世,張邵德可是洪揚升的大敵,洪揚升接收了傅家遺產之後,吃了一次敗仗,拋下傅凝母女狼狽逃走的那一次,就是張邵德打敗了他。
後來洪揚升帶著大軍重新殺了回來,打敗了張邵德,但沒能殺了張邵德,讓張邵德逃走後整合殘存勢力與其他諸侯聯手,給洪揚升一統下帶來極大的阻礙。
最後洪揚升打敗了張邵德與其他諸侯的聯軍,方定鼎下,一統江山,登基為帝。
但那是苟發育之後的張邵德,今的張邵德受不了安樺的那些軟刀子割肉的招數,按捺不住的做了第一個跳出來的出頭鳥。
他跳出來太早了,今的張邵德勢力沒有發展一世能打敗洪揚升的地步。
昌寧侯直接下達聖旨痛斥張邵德是逆臣賊子謀反,把張邵德‘清君側’的行為打為造反,然後安樺率領大軍征討張邵德就是‘師出有名’了。
雖然底下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兩個有異心的亂臣賊子在互相扯對方的遮羞布往自己身蓋,都是半斤八兩。但沒幾個人在乎他們是不是真的造反。
因為真正愚忠於大興皇室的忠臣早已因為逆耳忠言被大興皇帝給弄死了,這個昏君地,把下人得都對皇室寒了心,自然沒有幾個忠義之士來譴責昌寧侯和張邵德這樣的亂臣賊子了。
安樺率領十萬傅家軍抵達青州,張邵德頓時臨大敵。
別看他之前躥下跳的蹦躂著斥責昌寧侯是亂臣賊子,替行道,撥亂反正,清君側。實際他一直窩在青州壓根就沒有往京城去‘清君側’的思,就是嘴炮一下。
不是安樺一直對他的勢力軟刀子割肉放血,讓他發再按捺不動下去,受制於京城那邊,他的勢力發展不僅會陷入停滯,遲早越來越弱,以後更沒有可能與昌寧侯爭奪下了。
所以張邵德抱著昌寧侯可能暇顧及他的僥倖念頭,跟京城那邊翻了臉,給自己套一層大義,拒絕聽命於京城的聖旨命令。
然後他就看著青州城外訓練有素的十萬傅家軍傻眼了。
這下子不想打得打了,安樺可沒有放過他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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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樺命工匠將攜帶來的攻城雲車等的部件全都組裝好,然後讓軍隊原地休息。
每到晚就讓部分士兵喊打喊殺擂戰鼓,嚇得張邵德的大軍臨大敵緊張不已,傅家軍卻淡定的繼續休息。
幾接連此,張邵德的大軍枕戈待旦,不敢熟睡,彷彿驚弓之鳥,精神疲憊不堪。
又過了幾,安樺讓士兵們每都非常有規律的在那一個時間點擂鼓喊殺,漸漸的張邵德的軍隊都習慣了,都知道傅家軍只是在嚇唬他們,並沒有攻城的思。
於是他們能夠伴隨著傅家軍的喊打喊殺聲酣然入睡,不為所動。
這夜,安樺卻假戲真做,讓傅家軍發動了攻城戰。
以為這一次依舊是假攻城的張邵德大軍被傅家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傅家軍的先鋒都衝了城牆,他們驚醒過來。
可惜已經遲了。
安樺遙遙看著城門被他安插的內應直接開啟,數傅家軍將士們湧入城內,他便心知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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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邵德被五花大綁著送到了安樺的帥帳內。
安樺站起身來,走到張邵德的面前,笑問道:“張將軍,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張邵德看著安樺那張年輕又俊美的面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被一個年輕小白臉給打敗活捉了。
他“呸”了一聲,鐵骨錚錚的道:“殺就殺,廢話什麼?”
安樺輕輕的鼓了鼓掌,讚許道:“張將軍然是條漢子,本世子不能不成全你,來人,把他推出去斬了!”
張邵德臉色頓時大變,驚呼道:“等等!你真殺啊?你難道不想招降我嗎?”
安樺臉露出納悶不解之色:“本世子確實想招降將軍,可見將軍此鐵骨錚錚,本世子不忍為難將軍,難道將軍願降?”
鐵骨錚錚張邵德:“……”他從牙縫憋出一個字:“願!”
安樺嗤笑一聲:“既然是個軟骨頭,就別裝什麼鐵骨錚錚了,本世子容易當真。”
然後他一揮手,就有人把張邵德給拖了下去。
從張邵德嘴審問出有用東西這些事,就不必安樺親力親為了,這事有許錚勞。
張邵德招了之後,張家多年積累,以及那些與張家結盟選擇支援張邵德的青州世家,一個個家底都落入了安樺手中。
一波暴富。
這些世家的家底比皇帝都肥,大興皇帝做了幾十年的昏君,搜刮幾十年的民脂民膏,拼命挖國庫牆角,只積攢了那麼多的財富。結張家等青州之地的幾個世家,家底加起來居然是大興皇帝內庫的好幾倍。
這可真叫人感到震撼。
安樺敢確定,這些不是這些世家的全部家底。世家最喜歡狡兔窟,肯定有部分家底交給某些嫡系子弟帶走隱姓埋名留東山再起的後路。
養幾十萬精銳傅家軍的安樺再能賺錢,很想弄到更多的錢糧來養更多的精銳之師,把傅家軍擴充到百萬之數,橫推下。
然而他對傅家軍的求太高,給的待遇太好,他再會賺錢只能養這麼多。
在他忽然發了新財路。
安樺把青州世家全都調查了一遍,凡是與張邵德有牽扯的世家全都被他抄家了,補充了一大筆軍費。
在回京城的路,大軍中多了長長的一條車隊,面裝的全都是從青州世家抄來的金銀珠寶孤本書籍古董字畫以及武器糧草。
這一波抄家,讓安樺腰包徹底鼓了。而青州世家則是元氣大傷,再沒有亂的可能了。
雖然安樺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引起其他地方世家的敵視,但他並不在乎,改朝換的亂世就是一次洗白的機會,他看那些壟斷資源阻礙社會發展的世家不順眼很久了。
就比為難許錚的那個當地豪強,其實就是一個世家的旁支家族,見不得許錚這樣一個寒門子弟出頭,在招攬不成後就選擇毀掉他。
多虧了許錚聰多智能想辦法借勢與那些人周旋許久,否則哪等得到安樺建議昌寧侯開恩科,在剛拒絕世家招攬的時候就一家人完蛋了。
世家就是一個國家身的毒瘤,安樺並不在世家的敵視,反正他大軍橫推過去時,世家想螳臂擋車,只會粉身碎骨。
在回京的路,安樺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便改變了一下行軍路線,讓大軍稍微繞了一點路。
繞的這段路會路過一個名為大竹山的地方。
大竹山有一個大竹寨,大竹寨的大當家,就是洪揚升。
洪揚升就是以大竹寨為基礎,招攬附近流民逐漸形成勢力,最後進攻縣城,勢力逐漸擴張壯大,遇到許錚之後發展更快,後來吞併傅家直接跳過艱難的創業發展期,成長為一方諸侯。
最後逐鹿下,定鼎為帝。
按照一世的劇情,洪揚升此時應該已經救下了許錚,在許錚的幫助下勢力擴張得比較快,是草莽起義軍中比較成氣候的。
但安樺今卻一直沒聽說過那個起義軍首領名為洪揚升,他便懷疑是因為他這年對各地官府下令,讓他們開倉放糧安撫當地百姓,讓流民安家樂業的舉措,阻礙了洪揚升的勢力發展。
因為洪揚升不像張邵德有世家支援可以招兵買馬,他的崛起全靠收攏那些活不下去的流民。若是流民有飯吃,不願跟著洪揚升幹了呢?
然,安樺帶著大軍來到大竹寨時,發一世應該打下幾座小縣城成為一方起義軍首領的洪揚升此時在大竹寨當他的大當家。
安樺毫不猶豫的下令,讓一支千人隊伍去橫掃了大竹寨。
惡多端的山匪被就地格殺,沒有惡的人就讓他們去縣城找官府登記身份資訊繼續做普通百姓,唯有洪揚升他沒有殺沒有放。
安樺打量了一會兒被俘虜的洪揚升,只見他身材高大威猛,容貌英俊陽剛,孔武有力,此時這位心狠手辣的未來開國皇帝正被壓著跪在地,低垂著頭,任由他宰割。
他輕笑道:“你想死是想活?”
洪揚升抬頭看向安樺,眼中露出希冀,答道:“當然是想活,誰會想死呢?”
安樺淡淡的道:“那你就給我當馬奴吧。”
洪揚升身體微微一顫,聲音沒有絲毫變化的恭敬應道:“是,大人。”
洪揚升很快就入了馬奴的身份,彎著腰,臉露出謙卑的笑容,走到安樺的馬前幫他牽著韁繩。
坐在馬背的安樺居高臨下的看著為他牽馬的洪揚升,他能感覺到與他共享視覺感官的傅凝此時的快心情。
他微微勾了勾唇,道:“那走吧。”
晚安營紮寨的時候,安樺吩咐洪揚升:“去給本世子的踏雲刷毛餵食。”
洪揚升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牽著安樺的踏雲馬走了。
許錚走了過來,看著洪揚升的背影,對安樺提醒道:“主公,此人鷹視狼顧,絕非等閒之輩,應該殺了他以絕後患。”
安樺看了許錚一眼,淡笑道:“我知道,不過難道本世子會怕一個土匪頭子?”
他當然知道洪揚升絕非等閒之輩,別看傅凝描述的洪揚升是個刻薄寡恩靠吃軟飯發達得下的渣男,實際人品與能力並沒有什麼關係。
洪揚升若是沒本事,不知道收服那麼多能臣武將,不會在害死昌寧侯之後順利接手傅家軍,更不可能在誅殺開國功臣後穩住局勢。
洪揚升人品差勁,但他卻依舊是個能力不凡的梟雄。
這樣的人,安樺從來就不會小看他。
安樺對眼底隱含憂色的許錚道:“不必擔心,本世子早已時刻監視著他了,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本世子的耳目。本世子暫時留著他,有用。”
許錚這心中巨石落地。
安樺當然不是派人盯著洪揚升,而是在洪揚升身留下了一道神魂印記,讓他論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安樺覺得讓洪揚升當自己的馬奴,他肯定會覺得特別特別屈辱。
實際今的洪揚升並沒有安樺想象中的那樣覺得屈辱。
因為洪揚升出身太低,他就是一個父母不詳的孤兒乞丐出身,靠著乞討或者坑蒙拐騙弄吃的,跌跌撞撞的長大了,有一把子力氣子漸漸好過起來。
然而家恆產,他又脾氣暴躁,得罪了當地富戶,不得不逃離,落草為寇。
洪揚升心滿足的做著他的大竹寨大當家的,並沒有生出逐鹿下的野心。在得知安樺乃是當朝昌寧侯世子之後,他心正琢磨著怎麼得到安樺的看重,從馬奴變成心腹,搏一個出人頭地。
洪揚升決定先從當好馬奴開始,他伺候安樺的踏雲馬時格外的精心,刷毛時彷彿在刷什麼貴重品,一根馬毛都不敢隨便損傷,給踏雲馬刷得毛髮光亮罷。
安樺一直關注著洪揚升,他發洪揚升居然給他當馬奴當得美滋滋的時候,有些驚愕。
他讓洪揚升當馬奴,就是為了虐這個渣男,讓傅凝感到解氣。沒想到洪揚升居然不以為恥,半點不在。
安樺沉吟半晌之後,猜出大概是洪揚升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成為開國皇帝,所以覺得自己做一個達官貴人的馬奴不算屈辱吧。
在白原因之後,安樺就讓洪揚升恢復了部分前世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