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舟在原來小屋的香爐堂上，點了三炷香就去了村尾的河邊，準備參加祭祀。
今年她沒有再去許家上香，反正去年去過了，老祖宗應該知道她在小漁村定居了吧。
“顧家娘子，你們來啦。”
看到許舟舟帶著年年和大黃走來，小漁村的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把中間的位置讓給了她，不再像去年那樣，只給她一個角落來上香。
“大家都準備下水啦？”
河岸邊，村民們的竹排已經下水了，男人們也是躍躍欲試，只要祭祀完，他們就一頭扎進水裡。
水裡的魚養了一個冬天了，肯定又多又肥，他們一定要趁這幾天魚多的時候，打上最多的魚，然後賣給許舟舟做鹹魚。
“對啊，你快上香吧，大夥兒都等不及了。”
村民們催促著她，大家的香都上了，只有她住得遠，姍姍來遲。
“好。”許舟舟也不好耽誤他們，她趕緊把香插到地上，然後和大夥兒一起等著。
香燒盡的前一刻，岸邊的男人們就開始脫掉上衣，各自熱身，準備下水。
許舟舟看到這樣的畫面，並不覺得有什麼，村裡的女人們在每年的今天都會看到這樣的場面，也覺得沒有什麼。
她們更多的是對男人們的期待，期待他們能打上更多的魚，關注點很少在男人的身材上，畢竟每年都能看到。
可顧瀾的出現，她們瞬間就打臉了。
顧瀾的大手從後面將許舟舟的眼睛捂住，然後微微用力，迫使她轉身面對他。這女人，看別的男人看得挺起勁兒啊！
“相公，你怎麼來了？”許舟舟看到顧瀾有些驚訝，他不是說不來嗎？
“我來下水給你打漁。”他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開始動手脫衣服。
看到他的動作，許舟舟下意識地臉紅了，她想到他上次受傷的時候，看到他沒穿衣服的畫面，他的身材吧，確實太容易讓人臉紅心跳了。
“你要在這兒脫嗎？”她低聲問他。
這裡全村女人都看著呢！
“為夫不能給娘子你丟臉，不是嗎？”他不在乎別的女人看不看他，他只是不想讓許舟舟為難。
她都有相公了，這種需要男人出面的事情，他怎麼能不來？
說完，顧瀾一把就將上身的衣服脫掉，塞進了許舟舟的懷裡。鞋子一脫，就走到了岸邊。
“哇......”
“嘶......”
顧瀾把衣服脫了之後，周圍的村民們頓時就躁動起來了，特別是村裡的女人們，那無法剋制的激動的手，差點沒把身邊的人掐死了。
“顧公子可真俊啊！”
“娘，能不能替俺跟顧公子說親啊，俺給顧公子做妾也甘願了！”
“別胡說！顧家娘子還在這兒呢......”
身後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到許舟舟的耳朵裡，讓她臉紅尷尬的同時，也讓她有些不爽。怎麼就多了那麼多個妾了呢？
“爹，加油！”年年高興地和村裡的小鬼頭們跑到岸邊，替自己的爹爹、哥哥，甚至還有爺爺們加油。
男人們扎進水裡，在水裡不停地翻滾、潛上潛下，還有花式游泳的，等玩夠了，他們才開始打漁。
許舟舟的目光一直投在顧瀾身上，他的長髮未束，烏黑的長髮在水中猶如海草一般絲滑，再加上他乾淨漂亮的動作，很容易就成為了焦點。
平常這個時候，祭祀完女人們就該散去做別的事情，或者回家等著男人們打漁回來了。可今天不同，河岸上站滿了觀看顧瀾肉體的人，一個都不肯離去。
許舟舟見此，她後悔了。她真不該跟他說開漁祭祀的事情的，就讓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好嗎？
就在她懊悔的時候，顧瀾已經抓了一條近乎十斤的大魚朝岸邊游來了。
他單手撐在岸邊，縱身一躍就上了岸，那帥氣的動作，又引得岸上一陣歡呼。
“給你。”顧瀾直接走到許舟舟面前，把魚遞給了她。
許舟舟看著他手裡的魚，還想著要怎麼拿的時候，就看到顧瀾把她懷裡的衣服抽了出來，然後把魚塞到了她懷裡。
那條魚就這麼被她抱在了懷裡，溼噠噠的。
“走吧，回家吃魚！”
顧瀾已經披上了衣服，抓著她的胳膊，當著眾人的面把她帶走了。
“太好咯，吃魚咯......”年年和大黃見此，也跟了上來，一家四口就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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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那麼著急啊，我碗還沒拿呢。”許舟舟回頭看著自己帶去祭祀的裝著兩個熟土豆的碗說道。
“不要了！”一個碗而已。
回到家，顧瀾就嚷嚷著要她給他做全魚宴，全魚宴那麼費工夫，她應該就沒有時間再去河邊看別的男人游泳了吧！
“好吧，開漁第一天，就吃個全魚宴吧。”
許舟舟沒有反對，反正有時間，就給他做了。更何況，這是他親自抓上來的魚，她要是不做，那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付出？
而且是犧牲男色的付出！
她換下被魚弄溼的衣服，然後進了廚房，一待就是兩個多時辰。
今天的全魚宴中，有酸菜魚。酸菜是她用菜地裡吃不完的菜曬的，本來想著留到夏天天氣熱的時候，炒個酸菜配清粥，下飯又開胃。
但今天既然是全魚宴，那就提前拿出來吃了。
“將軍，吃飯了。”
時間已經到午飯後了，許舟舟才把菜端出來，然後衝著在家門口和兩個小的玩鬧的顧瀾喊話。
一條魚，她照樣把能做的都做了，不管是魚鱗還是魚骨。
“來，椒鹽魚鱗。”
許舟舟把那道椒鹽魚鱗放到顧瀾面前，她記得一年前在福滿客棧，他是喜歡吃的，但聽說是魚鱗之後，就放下了。
“正合我意。”顧瀾滿足地看著那道椒鹽魚鱗，倒上椰子酒，他今天可以喝一天。
“還有椒鹽魚骨、水煮魚、酸菜魚，剁椒魚頭是極品，辣椒是我們地裡種的。”她給他們盛了飯，然後又給大黃拌了飯，才重新坐回位置，和他們吃了起來。
“春天的魚果然最肥、最美！”
許舟舟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讚歎，要不是她沒開飯館，不然她都捨不得把一條條鮮活的魚拿去做鹹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