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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賈詡的不安全感

士徽並不擔心賈詡不在裡面,他既然敢來,那麼肯定是已經調查清楚。畢竟臨湘可是他的地盤,既然房玄齡都能知道賈詡的事情,那麼他要知道賈詡是否在家,就更容易了!

“武威姑臧賈詡,拜見徵南大將軍!如今草民身無半點官職,如何當得起如此厚待?”農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名中年男子來到士徽面前,一邊行禮,一邊以惶恐的語氣說道。

“賈先生不僅是當代名士,而且才能也是毋庸置疑。對於人才,哪怕他現在是白身,也值得厚待!”士徽倒是回答得非常誠懇,三國時代的人才,哪怕是白身都不能小看。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諸葛亮,不過是一個布衣農戶,結果投靠劉備後一飛沖天;再說這賈詡,投奔曹操後哪怕是低調做人,在曹丕即位後,依然官至三公之一的太尉。

這個時代,可以說完全是人才的賣方市場,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春秋戰國時期的殘影。人才自由選擇自己效忠的物件,而君主只能費盡心思去招攬這些人才。

一旦不合心意,人才甚至可以掛印而去,最直接的代表便是關羽,直接把偏將軍,以及漢壽亭侯的印璽都留下,演繹一場千里走單騎。

士徽來到這裡,甚至做好了若是得不到賈詡,甚至要想辦法殺死他的打算,哪怕因此揹負罵名。在三國,曹操士徽都不怕,不過對賈詡這個‘毒士’卻是忌憚三分!

“能得將軍如此看重,是賈某的榮幸。若將軍不嫌賈某租用的這間農舍粗陋,還請進屋喝口茶如何?”賈詡聞言,情緒並未有什麼波動,只是讓出一個身位,向士徽提出邀請。

“好!”士徽點了點頭,朝著農舍走了過去。

賈詡見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著他進了農舍,然後親自去把茶缶放在炭爐上面,往裡面放入一些茶葉,同時還放入一些姜、蔥和鹽,好在沒有加入八角什麼的配料。

一把小蒲扇緩緩煽動,爐火慢慢燒旺,帶動茶缶裡面的茶湯慢慢燒開。

這個過程賈詡倒是處理得行雲流水,只是士徽看得眼角一抽一抽的,穿越那麼多年,偶爾在家裡看到蔡琰那麼做過,只覺得對這玩意敬謝不敏,看來今天還是逃不過。

“將軍不喜歡飲茶?”賈詡雖然是在烹茶,卻也在留意士徽的表情,隨口問了句。

“茶水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的,不過更喜歡清茶,而非茶湯。說起來,在交州我包了兩個山頭,種植茶葉並嘗試製作團茶,估計很快就會有成果,若賈先生賞臉,到時候過來品嚐一番?”士徽先是道個歉,然後笑著對賈詡說道。

團茶可以說是炒茶出現之前,華夏最出名的一種茶水,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便是抹茶。至於泡茶的手藝,又有島國茶道和華夏茶道兩種,雖然都是茶道,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或者說島國那邊,所謂的茶道需要的,根本就不是炒茶。

士徽倒是打算一步到位把炒茶給弄出來,不過又擔心驚世駭俗。為了迎合這個時代上層所謂的‘茶藝’,所以打算先從團茶和抹茶開始,然後逐漸發展為炒茶。說到底,跟隨潮流和創造潮流,後者顯然比前者要難得多。

“希望有這個機會!”賈詡沒有拒絕,當然也沒有答應,只是默默的烹茶。茶水完畢,便給士徽倒了一杯,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請飲茶!”賈詡舉起手中茶杯,向士徽示意。不管對方喝不喝,禮不可廢。

“請!”士徽當然不好拒絕,拿起來喝了一口,不得不說,就湯的角度來說,有那麼點滷湯的感覺,再加入一些滷料會更好。只是心裡本能還是把它當成茶水,於是潛意識會覺得這玩意的味道,真的很難接受。

“果然,我還是喝不慣所謂的茶湯……或許,我是個粗人吧?”士徽搖了搖頭,“不管多麼努力,去學習諸子百家的學問,提升自己的見識,粗人依然是粗人!”

“粗人的話,會直接說‘把茶撤掉,把酒端上來’!”賈詡平淡的回道,“至於將軍,以您的身份,若不喜歡,那應該是別人遷就您,而不是您去遷就別人。”

“那我希望得到一個人才,那個人才願意遷就我嗎?”士徽索性直奔主題,他看得出來,賈詡看著他這樣‘禮賢下士’的表演,已經有點膩味了。這不,都公開提醒他‘有什麼直接說,何必這樣扭扭捏捏的’?

“以將軍的身份和能力,若要把一人留在身邊,誰能阻攔?”賈詡恭順的回道。

“可問題是,我不僅需要他留在我身邊,還要他甘心為我效力,該如何做才好?”士徽進一步進逼,他知道賈詡很清楚自己的意思。

“這世間最複雜的便是人心,而最簡單的便是人心。人心安處,便是歸宿,只是將軍這裡,讓賈某總是有種不安全感。”賈詡也不顧忌,坦言回道。

未等士徽繼續詢問,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賈某來到這裡已經十多天,這段時間一直派人出去調查將軍的事情,從交州出仕為校尉開始,到北上討董,南下繼承長沙太守的身份,到如今。短短三四年時間,一步步的提升,將軍大才!

只是有些事情,卻是讓人更恐懼。首先是將軍能時不時招募到一批流民,少則數萬,多則上百萬,他們到底來自哪裡,不得而知。賈某嘗試綁架兩人詢問,結果也只是問出他們的籍貫,知道將軍對他們有恩,此外什麼都調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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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辦法派人出去調查,如今中原各地亂戰,各縣的戶籍怕是已經失真,要調查並不容易。這條路走到這裡,也就沒辦法走下去了。

同時將軍,又能時不時招募到一批精銳士卒,以及精銳的工匠。工匠為將軍打造出堅固的戰船,還有出色的攻城武器;而士卒都是真正的精銳,只看將麾下士卒,都是難得的精銳,其他之後看到他們,估計都要權衡一番,是否要與將軍為敵。

從大方面來看,將軍如今已經被任命為揚州刺史,以後割據江南已經指日可待。再加上將軍的條件,甚至逐鹿九州也未嘗不可,可以說將軍應該是最完美的效力人選。

然而,賈某對將軍瞭解太少,將軍身上的謎團太多太多。賈某擔心,總有一天這些謎團,會給賈某招來殺身之禍,固不敢在這裡久留。”

士徽聽了賈詡半天誇,結果最後發現情況不對,敢情自己身上的神秘,讓這位‘自保大佬’產生了怯意。可話說回來,這位大佬的安全感未免也太低了點吧?還是說,在他的人生裡面,就沒有‘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這句話?

問題在於,當前局面,應該怎麼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