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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沒有代價的金手指

提到穿越者們的系統,這種規格外的作弊器幾乎時刻與他們如影隨形,雖然具體的類別還是有著各式各樣的差距,但他們都有著十分統一的一點,那便是對使用者的能力有著十分大的幫助,讓他們化身為堅不可摧,未卜先知,無所不能的強大存在。

在得知索米德擁有這樣的幫手後,蕾溫總算是搞明白了他總是一副自信滿滿模樣的原因,他的系統必然為他加了一些保險,讓他可以無憂無慮地進行任何危險的嘗試而不受到嚴重傷害。

不過她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有關系統的其他描述,其中有一個功能是蕾溫最忌憚而不想見到的,想到這裡,她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我說,索米德,你的那個鬼東西該不會能讀取他人的資訊吧。

對這只魅魔同伴毫不掩飾的質疑與抗拒,索米德十分理解她的心情,顯然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所有資訊都被曝光給他人,尤其是像蕾溫這樣在守護著什麼秘密的人,對他這樣的偷窺者無疑不會生出半分好感,如果這時他自己坦白曾經有過讀取蕾溫資訊的行為,那麼相當於直接觸及了少女的逆鱗,當場跟他翻臉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放輕鬆一點,我的朋友,你不必這麼緊張,不管你有沒有把我當做同伴,至少我是把你作為一個可以託付信賴的夥伴而對待的,我敢於向你說出這些,不就代表了我的誠意嗎?

但這和你做沒做過這樣的行為是兩碼事,繼續說下去吧。

對索米德的安慰與證明蕾溫並沒有完全信任,她沒有那所謂的系統,也想象不到它們究竟會攜帶著怎樣作弊器般的能力,源於這股對未知的忌憚,口頭解釋是無法讓她平復下心中的波瀾,不過,她還是決定給對方充足的機會來證明,畢竟,她不認為索米德會愚蠢到只解釋這些。

感謝你的配合,關於這個系統,我沒有和其他的穿越者們詳細交流過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型別會不會跟我的不一樣,不過我可以完全把關於自己身上這個玩具的資訊提供給你,剩餘的還請任你想象吧。

看到蕾溫沒有表態,少年便預設了她同意的態度,開始講起了那個寄宿於他腦內的聲音。

我的這個系統是在我轉生時一併出現的,根據我這十幾年的觀察,雖然它會根據我的指示做出相應的及時回覆與正確處理,但應該沒有萌生自主意識的傾向,所以我一直都只將它作為了單純的輔助統計工具而使用。

透過它,我可以將我的體能和各項能力以準確的數值來顯示在眼前,並實時更新著我的狀態,當然,對其他人也能觀察到這一點,比如,我現在能觀測到蕾溫你的魔力還有2/3左右,體力則是接近充足,這應該沒錯吧?

微微感應了一下體內的魔力,儘管不想承認對方這作弊般的能力,但蕾溫還是點了下頭,證明他的系統的確可以觀察他人的狀態。

如果在戰鬥時可以將雙方的狀態以這樣詳細而準確的公佈在自己心中,那麼對於勝負的走向將會產生極大的影響,因為在真正的對決時,對方的資訊很多時候都是透過危險的交鋒而獲得,並且這裡還有著假訊息的風險,敵人到底是不是在虛張聲勢,自己這一擊到底能不能命中,雙方同時揮出武器誰又能佔據優勢,有了系統,所有都將明朗起來。

擁有這樣系統的穿越者,可以說在戰鬥時已經佔據了很大的優勢,甚至形成一套自己特有的對戰風格。

至於蕾溫你擔心的資訊讀取,我可以說它確實有這個功能,而且調查到的資訊還十分詳細,年齡,姓名,實力,職業,技能,人際關係,狀態等等,這些都可以顯示在系統裡,只要我有這個意願。

.........聽你的語氣,倒似乎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用呢。

嗯,確實跟你想的一樣,它並沒有那麼全能,比如還是用蕾溫你來舉例,在系統的觀測下,你的大部分資訊還是未知的,只能得到一些十分基本而且限制極大的資訊,除非你同意向我分享你自己的情況,或是我的系統更高階一些,否則也就是淺嘗輒止的程度,只能幹瞪著一行行???什麼都看不到。

按照索米德的這說法,蕾溫認為他並沒有說謊,這樣的設計才是比較符合常規的,勉強處於能讓她接受的範疇內,不過她也想到了少年並沒有告訴她何為讓她主動提供情報的方法,是主動一股腦把有關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說出去呢,還是存在著特定的指示語能讓他的系統更進一步調查自己。

如果這時蕾溫能回憶到在索米德在第一次來到她店內,於臨別前的某一句有些突兀的話,興許她就能發現那個觸發的機制了。

對方是個帶著系統的穿越者,這個事實直到現在還讓她感觸頗深,她凝視著對方的臉龐想從那上面找出一些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不過最終她什麼都沒有找到。

索米德的眼睛裡倒映出的是十分正常的景象,根本沒有看到那所謂的系統的蹤跡,果然是只反映在他視野內的吧。

高階?難不成你的這個玩意還能像某個成天讓你左更新一下右更新一下,到頭來第10版可能用著還不用第7版用著舒服的作業系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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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的同時,魅魔少女不忘也帶著黑了一把某個公司出版的電腦系統。

嗯.....老實說,我並沒有升級過這個系統,一次也沒有,到現在為止,我的系統還是所謂的未完成版本,從質量上來說把它想象成免費體驗的那種就好。

對索米德總是在有意無意吊她胃口的態度,蕾溫已經多少習慣了,這次她可不會如他所願地補上一句詢問原因是什麼,光是思考這個系統帶來的變數,已經足夠讓她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了。

不過索米德的下一句話還是像顆震爆彈一樣炸在了毫無防備的少女身邊,令她不免全身僵硬。

這個系統實際上是禍害穿越者,擾亂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話剛說出口,索米德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再望向坐在對面已然愣住的少女,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措辭有些誇大,於是急忙改口。

不,等一下,我言重了,讓我再來一次。

───哦哦。

被方才索米德嚴肅的氣勢所影響,蕾溫還以為這傢伙準備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聞,把她強行拉進一點都不想被牽扯上的主線劇情裡。

她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對所謂的正邪決戰,光明與黑暗的碰撞融合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個,你玩過遊戲吧,就是冒險類,或者是敘事類的。

嗯,多少玩過一點,怎麼了,這與你剛才的中二發言又有什麼關係嗎?

不解索米德突然轉移話題的原因,少女一邊思索著遊戲與系統的關聯,一邊等待著他的解釋。

所謂的遊戲,一般來說都有任務吧,為了完成整個作品的流程,我們必須操縱著角色跟著劇情與任務的知識不斷走下去,即便是某些十分開放類的自由探索遊戲,它的裡面也會包含著這樣的因素,可以這樣說,任務與劇情是幫助我們獲得遊戲體驗的一個良好設計,但那只是侷限於我們操縱著角色而言。

只有在我們是玩家時,遊戲才會變得有趣。

再次喚出了系統的升級通知,索米德面色沉重地凝視著它,彷彿這上面的一行字下隱藏著什麼十分危險致命的陷阱。

....我想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

順著索米德的思路,蕾溫找到了少年所擔憂的部分,這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但實際上也並非是一語妄言。

你是在擔心....有系統的穿越者們會被系統所引導的方向發展前進,最終成為了在這背後某人的提線傀儡嗎?我想大家應該並沒有那麼容易上當,陰謀論會不會太嚴重了一些,而且在聽你說了這麼多後,我感覺似乎每個穿越者都會攜帶著系統的樣子,但......為什麼我就沒有呢?

在剛剛轉生之際,蕾溫也曾思考過自己會不會擁有這樣的強大輔助,而現實是她身上並沒有繫結任何系統,也沒有過任何奇遇,更沒有穿越時看到過什麼發光的大雞蛋或者智商為負數的智障女神,嗯,甚至連在電腦屏幕上收到你想知道生命的真正意義嗎,你想真正的活著嗎這樣的彈窗都沒有過。

這麼一對比下來,蕾溫簡直就是穿越者中的三無黑戶,莫名其妙地就被丟到了諾比法爾來。

正因為你沒有使用過這個系統,所以你才不會有任何感覺,實際上這個東西真的很危險,一旦稍微依賴上它,就會愈發的不可收拾,越陷越深,最後再也沒有擺脫它的可能,所以我將它停留在了這個階段,現在的這個狀態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是絕對不會受人操控的,也絕對不會因為一些利益而去做違背我本心的事,儘管我也有在使用它的一些功能,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至此,蕾溫算是觀望著索米德做出了屬於他自己的宣言,雖然她無法想象到系統會對人的思想產生怎樣的影響,但索米德的這份情感是真實而強烈的,他對系統的確是一直保留著使用的底線。

那麼或許,她沒有得到系統的恩賜也是一種好事。

至於我為何會產生這種擔憂的原因......因為我親眼見到了。

見到了什麼?

索米德欲言又止,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首次在蕾溫的面前露出了明顯而清晰的畏懼感,最後,他只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那是一個已經完全超出這個世界接受範圍的....怪物,是迷失者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