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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佛偈

講經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三個老和尚也都閉目不語,剛剛給香客講經的時候,他們也有了新的體悟。

拓跋慎盤坐在地上,和堂中眾多人一樣沉默不語,消化著剛才所得,直到身邊接連的衣料摩擦聲響起後,才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才單手撐地,準備起身,卻無奈長時間的盤坐,雙腿都有些麻木了,剛剛立地立地數尺就差點摔倒。

“殿下……”

“郎君!!!”

正站在一邊的陸光和陳夫人看見拓跋慎又重新跌坐了下去,情急之疾步上前。

拓跋慎扶著陳夫人和陸光的手臂,才站了起來。卻發現剛剛陳夫人和陸光的呼聲驚動了不少人,不止靠前的王肅,就連主座中的三個和尚都紛紛睜開眼,看著拓跋慎,然後腦子自動運轉,看看這又是哪個皇弟皇子不帶兵衛,就敢偷偷跑出來遊玩來了。難道不怕皇帝知道了大發雷霆嗎?

一番對照之下,發現都不認識這個殿下是哪個,王肅和左右友人,三個和尚對視之下,紛紛搖頭。

南齊能稱殿下的皇弟皇子眾多,只說蕭道成就還有幾個未成年的皇子,與拓跋慎身高體型相當的就還有晉熙王銶,河東王鉉,蕭賾的兒子裡也有兩三人,他們又不會去記住每個皇子,畢竟年歲不大的皇子,與他們也沒什麼交集,所以不會每一個都會認識。

王肅自恃門地在場中人一等,又素懷曠志,不待他人動作,當先整衣上前行禮,然後幾個有官身的也緊跟著王肅在後,一起長揖道:“未知是哪位大王當面,下官秘書丞王肅拜見!下官等不知殿下駕臨,還請殿下寬諒。”

拓跋慎被陳夫人扶起來後,才注意到陳夫人剛才驚慌之下失口之事,心裡也暗中驚了一下,不過一想自己今天來這裡遊玩本不可能南朝一點不知情,只要沒被他們注意到不能被他們知道的事就好。如此心下才稍安了些。

才轉過身正要走的功夫,就聽見後面王肅的聲音由遠及近,不覺暗叫一聲“麻煩”,他又不是南朝的皇子,現在被王肅誤解,還自稱“下官”,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拓跋慎心下列出兩條辦法,一,直接擔承,你們認錯人了。可是這麼做那大家就都尷尬坐蠟了。二,冒稱南朝皇子,然後講幾句場面話脫身。可是如果這麼做,事後一傳出去,蕭賾豈能不知道,很容易就漏底了,到時候自己才真成了建康乃至南朝的笑話,連朝廷的顏面都丟盡了。說不定出了館還會被建康士庶圍觀扔爛菜葉臭雞蛋。

兩害相權取其輕,尷尬那大家一起尷尬,反正錯誤是你們自己犯的,可不是我騙你上來行大禮的。

心下一橫,也還了下禮,說道:“王秘書想是誤會了,在下何敢當王秘書等大禮。在下雲代拓跋慎,與貴國國姓無關。”

啊!!!

瞬時現場圍觀眾人議論紛紛,王肅與同僚也愣了起來,旋即王肅臉色微紅,心中暗悔自己一時衝動,而在他身後的同僚中,其中幾個人眼中則稍有怒色。

只不過,在他們傻愣的一瞬,無人注意到寺主僧佑面上一閃即逝的異色。

。。。。。。。

王肅一時吶吶無言,深呼吸一下,笑道:“原來是北使當面,琅琊王肅有禮了。”說著拱手行禮。

拓跋慎見王肅微微尷尬之後面色如常,心中也高看了他不少,也還了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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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某這兩日在京中一直風傳殿下風采,不想今日有幸一見。北使今日是訪遊長幹寺嗎?”

我這幾天除了公事連館都沒出,有何風采可言?

拓跋慎心下好笑,見王肅沒話找話,知道他是打算多說點話,好緩和下氣氛。不過這也是他樂於接受的,於是說道:“在下在平城久聞建康繁華風流,心中仰慕已久。只因公務已畢,所以今日才出館一遊。聽聞長幹寺香火鼎盛,這才聞名而來,又聽說寺主親講《妙法蓮華經》,忍不住前來聆聽教誨。不想卻因家中奴婢一時憂主心切,竟是驚擾了諸位。”

“北使也崇信佛法嗎?僧佑法師既通《妙法蓮華經》,更尤善《成實論》,北使若是十日前來建康,正可逢盂蘭盆齋法會,當日法師可是講了一日經論,王某為了恭聽高論,特意請休了一日。”

王肅見拓跋慎如此配合,心情大好,說起話來也隨意了不少。

“在下族中供養三寶甚為殷勤,多有精擅佛法之人,在下也因此在家多受薰陶,於佛法之論亦小有所得。”

王肅見身高距離自己胸前還差三寸的拓跋慎“說大話”,自然不信他這麼大點能“有所得”。笑了笑。

要說有所得,只要聽了一段經的都會有,可每個人佛理也分個高低深淺啊!

他不說,卻不防一邊卻有人要說。

“北使既是自稱有所得,可否說於我等知道?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之枳」,只說佛之一道,便有大乘小乘之說。北使既是有所得,何不分享與我等同道?”

拓跋慎看向圍觀的人群,找到那個插話之人,不想原來是來建康第一天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郗悅之。卻不知他怎麼也在這裡。

既是個來者不善的,拓跋慎也不客氣。說道:“法有千家,佛有千萬。人人皆有一佛心,然我心之佛卻不是郗君之佛,說於你又如何?”

“佛雖有千萬,卻能相互印證,北使不說,如何能知你我之佛無相通之處?”

郗悅之見拓跋慎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心中認為捏住了拓跋慎的短處,步步緊逼道。

“我這裡有二佛偈,倒是可以贈予郗君,郗君試解之?”

“北使請講,郗某受教。”

“此處可有紙筆?”拓跋慎向著伺候一旁的小沙彌問道

小沙彌也不多問,找了個同伴搬了個放上筆墨紙硯的几案來。

拓跋慎也不客氣,拿起筆便寫道: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拓跋慎寫,王肅在一邊心誦,讀完之後,小小沉默之後,嘆道:“殿下此偈,真得佛理了。”然後雙手將佛偈傳於寺主僧佑觀看,道:“法師且看此偈”

神佑兩手接過佛偈,仔細品了品,待左右僧侶傳看時,坐上蒲團,閉上雙眼,雙掌合十,口稱南無。

很快,堂中有點地位頭臉的都穿看了一下,無人不讚歎有加,大贊佛偈之精妙。

見佛偈傳到了郗悅之手上後,拓跋慎道:“郗君可解此佛偈之意?”

郗悅之臉色羞紅,吶吶不言。

“郗君既要我析講佛理,我便將此佛偈贈君自悟。郗君若是能悟此偈,便是得了我贈君之佛理。”說到這裡,拓跋慎又重新拿起筆,飛快的有些了一張,說道:“這一偈,才是我之佛偈。”

王肅兩步奔過去,雙手搶過佛偈,大聲讀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原本喧鬧的講經堂一瞬間寂靜無聲下來。

“郗君向他人求佛,所得不過便如那沾了塵埃的明鏡。我之佛,只在心中,無物可觸,也不需宣講。”說完,拱手道:“在下尚有它事,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招呼陳夫人與陸光二人,留下滿堂僧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