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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無題

今上即位之初,南朝還是在宋明帝“豬王”劉彧統治末期,當時與劉宋就已經交聘積年,本朝最後一個前往劉宋的使者就是當年還擔任員外散騎侍郎的鄭羲,時間是在太和二年。

然後次年四月南朝派遣的使者殷靈誕到達北魏平城,當月,蕭道成就篡奪了劉宋的政權。

殷靈誕因為劉宋的滅亡,不能返回江南而滯留在北魏,多次請求朝廷討伐蕭道成,最後經過多次朝議,認為當時朝廷已經與南朝和平多年了,而蕭道成的篡位也沒有在南朝引起大的震盪,朝廷無機可乘,因此拒絕了殷靈誕的提議,殷靈誕在曾此後又要求擔任丹楊王劉昶(劉宋文帝的兒子,因為遭到劉子業猜忌而逃亡到北魏。)的司馬,朝廷因為殷靈誕並不是誠心投向朝廷,又擔心他串聯北逃亡人樹立黨羽尊奉劉昶等多重考量,也拒絕了他的要求。但是並沒有將他遣返,而是留待觀望南朝動靜。

此後兩年,朝廷沒有再與南朝有過往來,直到太和五年與南朝交兵後,南齊才首次派遣使者來北魏交聘。

太和五年這次交聘還發生了一件震動兩國的大事件。南齊使者在皇帝閱兵後的宴會上遭到了刺殺。

當時南朝的使者是後軍參軍車僧朗為主,因為當時朝廷並沒有承認南齊對於劉宋的統緒承接問題,所以在閱兵後的宴會上依然把劉宋使者殷靈誕的地位排在南齊使者車僧朗前面,車僧朗作為使者當然不答應,與殷靈誕就劉宋滅亡與蕭道成篡位的問題展開爭論,雙方爭吵不休。丹楊王劉昶因為不忿蕭道成篡奪劉宋社稷,就暗中收買了殷靈誕的下屬解奉君當場刺殺了車僧朗。這下事情鬧大了,劉昶這一舉動可以說是完全出於一時憤怒,做事不計後果。因為劉宋已經滅亡,朝廷不可能為了劉宋去興兵南伐,劉昶指使解奉君刺殺車僧朗的事使朝廷一時壓力巨大,既要考慮到南齊可能因為車僧朗被殺的問題侵犯邊境,也讓朝廷必須正面劉宋與南齊承接正統性的問題,最後考慮之下,朝廷放棄殷靈誕等人,於是厚殮了南齊使者,殺瞭解奉君,派遣殷靈誕護送車僧朗的靈柩返回南齊。朝廷雖然只是驅逐劉宋使者殷靈誕,並沒有派遣使者前往南齊,但是這一舉動也讓南齊看到了與北朝有談判的餘地。

朝廷驅逐了劉宋使者,也就不必在道義上再考慮劉宋正統性的必要性,於是在太和七年七月蕭道成死亡的訊息傳到平城後,派遣假員外散騎常侍李彪為使出使南齊,在政治上也承認了南齊的合法性。

自從東晉南渡以來,北方各割據政權與南朝爭奪正統性。劉宋篡位和北魏崛起北方以後,各自汙衊對方為蠻夷,劉宋自以華夏正統,傳承自東晉,為中國正統,北魏自以為地居中國,嘲笑南朝為島夷。為了自我正名,兩國各自派遣使者向對方展現自己的文化與繁榮,而所選使者都要求有相當的文化素質和風儀,能言善辯且具有急智,為的就是能夠不失國家威嚴。並且在出使還國後詳細陳述出使經過,出使所獲資訊,與對方交流言辭寫成詳細檔案呈送皇帝閱覽。這些文件在皇帝閱覽後都要進行收藏以備將來使用。

今日張彝來白臺,就是為了取閱以前李彪(字道固)出使南朝的檔案和一些儀制資料。

至於為何盧淵這種秘書省排名第二的官員會親自在這裡過問這件事,是因為以前盧淵也是出自主客曹,還擔任過主客令一職,張彝,包括張彝的前任李安世都與盧淵相交甚密。

對於李彪此人,拓跋慎也有所瞭解,他出自於頓丘,做過中書教學博士,在出使南朝是被封為衛國子,回來之後就被加為秘書丞,一直做到現在已經七年了,他在秘書省主要是負責編纂國家史書。因為知道他有數次出使南朝的經歷,拓跋慎有時候到白臺遇到他就會向他請教南朝的人文風俗,所以也算是相熟。

“我與李秘丞素來相善,以前曾經多次向李秘丞請教過他出使南朝的經歷,秘丞公多次以口折服南士,諸位何不去請教李公?”

張彝聽拓跋慎提議他們去請教李彪,無奈笑道:“李公職務辛勞,我們怎麼好去叨擾,再者,主客曹受國家大命,怎麼敢因為一些小事就去推諉他人。”

拓跋慎猜測張彝,張彝這話未必就是實情,都是為國家效命,那裡有什麼叨嘮不叨嘮的,李彪也不會有故意搪塞他們的道理,估計是因為李彪多次出使南朝,害怕他與南朝有舊交,搶了他們主客曹的功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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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詳細問過李公出使的詳細經過,或許會對主客曹有些幫助,幾位若是有閒暇,我可以與幾位詳細說說。”

張彝見二皇子說話客氣有禮,而且也許能打聽到對他有幫助的舊事,也心動了起來,謝道:“殿下如此體恤下情,下官感激之至,還請殿下不吝賜教。”

拓跋慎笑道:“為國事爾。”

……………………

等下了白臺登上樓船,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

拓跋慎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張彝等人,也說了一些他自己的猜想,之後才帶著抱著書籍簡冊的陸光出了瀛洲島。至於對主客曹有沒有幫助,有多少幫助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上了岸後拓跋慎沒有回清瀟院,而是去了觀津閣,觀津閣並不是附屬於清瀟院的建築,而是與清瀟院間隔不遠,是拓跋慎生母在生下拓跋慎以後進封為嬪時賜下的宮苑,拓跋慎直到五六歲時一直和母親生活在這裡,這裡留有他無數幼年和母親在一起的回憶,所以常常來這裡給母親上香,還在昔日母親的房間安置了床榻,隔幾天都要去留宿,只有在那裡他才會感覺心情最為安寧。

進了觀津閣,吩咐陸光把借來的書送進左室,吩咐他放好書後不用留在這裡,直接回清瀟院即可。

拓跋慎走進了母親臥寢,這裡有一幅他親手繪畫的母親的全身像,用的是當世沒有的素描手法,這是拓跋慎在母親下葬後花了一個月時間獨自繪製的。

拓跋慎呆呆看著畫卷中的母親,他沒有流淚,眼淚早就在母親過世的前幾個月流過了,現在的他只會把母親深深藏在心底最深處,從來都不在別人面前提起,對他來說,母親是他一個人的親人,即便是皇帝,也要遠遠往後靠,所以他也從來不在皇帝面前提起母親。

撫摸著母親的遺像,輕輕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灰塵,擦乾淨遺像前的供案,點上香給母親磕三個頭,再看一會兒母親故去後一直沒有變動過的陳設以後,拓跋慎走到旁邊的齋室,仔細檢查母親生前留下的手跡文稿和一些畫作,有些還是他跟母親一起寫的,這些文稿他本來打算帶到清瀟院,後來還是決定放在母親這裡。

回到母親的臥寢,他打算在這裡一直等到供香熄滅了再走,大概需要一個時辰的功夫。

坐在母親的床榻上,靠著床邊,開啟母親的手書,仔細閱讀起來。這些書稿他都不記得看了多少遍了,閉上眼都能背出來,但是好像永遠看不膩一樣。每次看著母親的筆跡,好像又回到了母親教自己寫字繪畫的幸福時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