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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同車

馮玉華看著正在一邊奮筆疾書的阿姊,又看看在案前趴伏著的拓跋慎,心中頗覺無奈,擔心拓跋慎會遭了風邪就糟了,便取來一件貂袍披在拓跋慎身上。

馮潤看著妹妹的舉動,笑道:“阿妹何需如此上心,左右只不過是些許酒水,他年歲雖小,一點酒水難道就受不得嗎?我在這疏離繁華之地近兩載,其中苦楚比起這幾盞酒水如何?他既然敢來此,阿姊自是不與他客氣。”

馮玉華道:“二殿下畢竟是好意來此,阿姊在此兩載,除了三姊,五姊遣人探望,可有其他宮中舊人來的?二殿下今次糟了阿姊如此戲弄,怕是以後便是陛下命他來,他也要推拒了。”

馮潤聽了馮玉華的話,沉默了下來,停下筆看了看拓跋慎,低頭想了想,說道:“阿姊在宮中,常見陛下諸子女,最不喜這二子生性循規蹈矩,全然不似幼童,見之便心生煩悶之感,是以今日才想教訓他一番。”

低頭繼續寫起信來,說道:“阿妹去煮些葛根湯喂了他。阿姊這也算承了他的心意了。”

馮玉華頓覺無語,把別人灌成這樣,難道一些藥湯就能補償的嗎?

沒想到她今日既要做侍酒的婢女,又要做侍湯藥的婢女,好在煮葛根湯很簡單。

就著屋子裡的火爐煮好了葛根湯,放在一邊晾著,趁這個功夫馮潤也寫好了信。兩姐妹通力合作,總算把涼下來的湯藥給拓跋慎灌了下去,看著手上殘留的些許湯藥,馮潤惱火起來,怒哼一聲,顧不上擦擦額頭上的汗漬,用手巾擦乾淨手後,轉身把自己寫好的信拿來,放進拓跋慎的胸前,對著馮玉華道:“阿妹去把他那個小奴叫進來吧!趕緊帶走他,莫要這小子髒了我的地方。”

。。。。。。

陸光扶著飲過葛根湯,感覺依然昏昏沉沉的拓跋慎走出獨院,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覺得頭腦清醒些了。

想起剛剛在馮潤面前受到的刁難,又被連番罰酒,現在連走路都歪歪斜斜,感覺雖然好些,只是頭腦依然頗為疼痛,胃部稍微走快一些都會覺得翻滾不已,只好聽著陸光的提點慢悠悠的走著。

一次性突然喝這種烈酒對他來說真是災難。這些素來看重自身形象的拓跋慎來說,今日的遭遇真是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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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瘋女人,行事完全隨性而為,毫無章法。惹不起就躲著吧,以後不來見她就是了。

經過陸光的提點,用了不少時間才搖搖晃晃出了寺門,問過牛車的存放處,慢慢踱步到車邊。陸光發現現在事情有點麻煩,二殿下醉的狠了,根本沒法上車,而且他還要去牽著牛,待會還要駕馭牛車,看殿下的狀態,飲這麼多酒,可能在車內會反胃,他又不能真放任殿下在車裡面不管。

初初被馮家女叫進去看到拓跋慎醉倒在案上,陸光心悸的不得了,不過才二刻鐘的功夫殿下就被灌成這樣,若非他是個奴僕,真想破口大罵不可。

走了這麼遠的路,拓跋慎覺得胃中翻滾的厲害,是以單手伏在車轅上,勉強站穩,口齒不清說道:“等等……”發現一說話胃部感覺更強烈了,是以揮揮手,不再說話。心裡面真想把他知道的各種侮辱性詞彙接連送給馮潤一家,今天簡直把一年的黴運都補上了。

陸光扶著拓跋慎,須臾也不敢放開,更不敢晃到拓跋慎,等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不少,胸也沒那麼難受了,只是頭還是不好受。正準備讓陸光扶著他再去瑤光寺找點水清洗一下,這滿身酒氣的實在讓他受不了。就聽見有人走近的腳步聲,拓跋慎循著腳步聲看過去,原來來的是鄭夫人一行人。

陸光心中大喜,他正頭疼怎麼帶著二殿下回去,自己一個人根本分身乏術,現在遇上好心人,雖然不好意思再驚擾別人,,只是現在這種境況,也只能再次向人家女眷求助了。

鄭夫人去了心中擔憂,又憐侄女幾日不曾外出,加上長孫沁的勸說,這才帶了兩個小娘子在寺院中遊玩,直到盡興了才招呼著侄女和長孫沁回去。走出寺院本來打算招呼家僕去把牛車趕來,卻看見拓跋慎主僕站在他們的牛車邊,以為拓跋慎主僕這也是準備離開,是以想等著他們先走,沒想到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拓跋慎二人一直在車邊也不走動,心中奇怪,於是走來看看。

等走近了才發現拓跋慎臉色通紅,看看氣色,明顯是飲酒過量了,心下訝異,這二皇子難道專程到這比丘廟來飲酒嗎?哪裡有這種道理,這麼小的年歲,怎麼飲了這麼多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是以皺皺眉對著看著她的拓跋慎問道:“小郎君這是怎麼了?”

拓跋慎看著有其他人,再扶著車轅太難看了,是以勉強站立起來,說道:“沒什麼,只是長輩賜酒,推拒不得,這才飲的多了些。舉止不雅,讓夫人見笑了。”

鄭夫人聽了拓跋慎說話思路清晰,笑道:“郎君可還能走動?”心裡面把瑤光寺中的人物過一遍,能讓皇子飲酒醉成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一般人物,想了一會兒,心中知道定是出宮留居此地的馮昭儀,既是長輩又能讓皇子推據不了的也就是她了,她曾經在此偶遇過幾次馮昭儀,都是遠遠行佛禮,沒有說過話。

拓跋慎道:“尚好,夫人是要回宅邸嗎?”

“正是,郎君可要一同走?此間路途來回曲折,郎君不常來這裡,未必記下了路徑。”

拓跋慎聽了覺得鄭夫人說的在理,這裡他和陸光第二次來,自己記路還是第一次,再者來的時候陸光專心駕著牛車,未必能分心記路。

想到這裡不禁慶幸能再次偶遇鄭夫人一行,要不然還不知道幾時能到先咸陽王邸,畢竟已經說過酉時回他那裡,若是過了時辰不到就壞了。

“多謝夫人,如此在下不客氣了。”拓跋慎行禮道

鄭夫人側身到一邊,也回了禮。

。。。。。。

拓跋慎看鄭夫人帶了鄭娘子和長孫娘子去了鄭家的牛車邊,才在陸光的幫助下上了車。雖然方才休息一會兒感覺好了許多,但是上了車之後才走了一百步不到就發現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胃中又開始有些鬧騰了。

感覺太差,拓跋慎連拍幾下車壁道:“陸卿,將牛車停一邊吧!”

陸光趕緊停下牛車,鑽進車廂,看見拓跋慎靠著車壁,臉色有些不好,問道:“殿下,可是又不舒服了?”

拓跋慎沒有回答陸光的問題,說道:“你去告知鄭夫人,請鄭夫人先走吧!”想了想又說道:“只是回的晚了,怕王叔憂心,驚動了父皇。”

有心吩咐陸光乘著鄭夫人的車先去咸陽王邸報下平安,然後再請咸陽王復賜車馬馭手,只是時間上只怕陸光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這平城夜晚氣溫極低,再說陸光也肯定不敢答應,這是為難他。

想到這裡,心裡面更是對馮潤的霸道嫌惡不已,今天的事全壞在這女人手上,以至於現在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嘆了口氣,說道:“接著走吧!”

“殿下……”

“快些吧!莫讓鄭家在前面等著了。”

陸光咬咬牙,稽首正聲道:“殿下素來為他人考慮,不求於人,只是現在的境況,小奴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還請殿下容稟。”

拓跋慎見陸光行稽首禮,低著頭挨著車廂板,說話神情與往常大異,一時也被懾住了,道:“卿且說。”

“殿下自從離了張娘娘,在宮中無日不與人為善,即便背後遭人惡言也不以為意,其間所受委屈小奴豈能看不見?小奴隨殿下數年,如殿下一般寬和之人,不說諸皇子之中,即便平城眾多高門子弟,又有幾人能比。殿下今日得陛下王命來這瑤光寺,馮昭儀卻如此欺藐殿下,自恃至尊寵愛,不顧殿下皇子之尊,視殿下如婢妾。小奴雖然賤如牛馬,心豈是鐵石”說到這裡,陸光止不住眼中淚水,流著眼淚道:“殿下自永辭張娘娘,數年來可曾有一日遭如此境遇,張娘娘若在天有知,見殿下遭馮氏如此虐行,心豈不痛!”說罷放聲大哭。

拓跋慎聽陸光提起了母親張嬪,也想起母親生前對他的關愛深情,母親在日,他尚能藏身母親身後,每日與母親在這深宮之中相伴,對他這個異世之客來說,是何等幸福。自從沒有了母親保護,他只能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

想到這裡,眼淚也流了出來,擦了擦淚水,平復一下心情,說道:“卿慎言,今日之事,日後不要再說了,昭儀身居長輩,只是一年餘來枯守於此,心中憂悶,故此才與我玩笑一二。你且起來吧!”

“小奴聽殿下命,以後不敢再說,也請殿下聽小奴一諫。小奴再起。”

“卿說。”

“請殿下暫免愧他人之心,容小奴去尋鄭夫人,請鄭夫人服侍殿下一時。否則,小奴如何能安心馭車。”

拓跋慎遲疑了起來,鄭夫人的車裡面就她們三個女子,他去的話太突兀了,縱然人家嘴上不敢說,心裡面也會覺得彆扭。

正準備說話,就聽見車外傳來鄭夫人的話:“妾鄭李氏,有話請稟於殿下”

她怎麼在這裡,難道剛才的話都被她聽去了。

陸光掀開車簾,看見鄭夫人和兩位小娘子站在一邊。

拓跋慎沒有出來,隔著車廂說道:“夫人莫怪,小奴一時情意激切,口不擇言,衝撞了夫人。”

“妾無狀,本無意竊聞殿下交言,只是看見殿下止了車,擔心殿下身體有恙,這才來看看,還請殿下莫罪。殿下既是身體不適,不如先到妾車中安坐。妾一族蒙受皇恩,若殿下能賜下機緣,使妾能於朝外報於一二,家公知道了也必會欣喜。”

“夫人言重了。夫人先與二位小娘子回去吧。本是要相擾夫人,只因他故,不能與夫人同行了,雖如此,亦感夫人盛情。鄭公,李公,國之柱石,在朝效力非止一日,足以報朝廷。”

陸光聽拓跋慎要鄭夫人先走,急了,跳下牛車,走到牛車前跪道:“請殿下為張娘娘,曹貴人考慮,勉強屈就。”說完磕頭不止。

拓跋慎見了此景,心中微嘆,他是真不想去鄭夫人車中,他感覺得到,鄭娘子好像與他有些不和諧,兩個人在一起都會束手束腳,若是長孫娘子倒是無妨,長孫娘子揮灑大氣,與她一起,兩人都會放得開。

拓跋慎下了車,看了鄭夫人三人一眼,長揖道:“如此打擾夫人了。”

。。。。。。。

拓跋慎滿懷不好意思,上了鄭家的牛車,本來鄭夫人三人一人一個方位的,這下多了拓跋慎,於是鄭娘子便與長孫沁在一邊,拓跋慎獨自一邊,本來按鄭夫人道意思,想請拓跋慎在裡面的中間,拓跋慎可不敢喧賓奪主,堅持不願意。

只是與鄭娘子相對而坐,雖然中間隔著一個長案几,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適,也不去看鄭娘子。

鄭夫人在中間,看著面前的三人,長孫沁好像有些拘束,不過聽了之前侄女說的一些事,明白長孫沁這是對拓跋慎身份的疏拒。

她觀察的重點還是在侄女身上,想看看侄女對二皇子的觀感如何,是不是有抗拒的想法。看了好一會兒,發現侄女和二皇子一般,都是眼光不敢對視對方。鄭娘子有幾次看向鄭夫人,鄭夫人衝她笑了笑,鄭娘子有些臉紅對移開眼光。

看起來至少並不抗拒這二皇子吧!

拓跋慎現在感覺尷尬死了,有心找點話說,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不熟,說什麼都好像不合適。突然看見了鄭娘子身邊的書,自感找到了話題,問道:“鄭娘子出來遊玩也看書嗎?”

鄭娘子突然聽到拓跋慎的問話,愣了一下,沒有回答。鄭夫人笑道:“四孃兒得了父命,是以才看這些以前不會看的書。”

“以前不會看的書?”現在可不流行《花花公子》,《金瓶梅》,能有什麼書會是女子不會看的書。

鄭娘子聽了鄭夫人的話,臉紅不已,只覺不應該讓拓跋慎聽到她看這些書,想到這些書意味著什麼,心中又復低沉下來。看了看拓跋慎。

鄭夫人看到侄女的動作,心中瞭然起來,笑著道:“都是些閨中女子的書。”

閨中女子的書……《女戒》,《列女傳》嗎?難道鄭娘子要嫁人了,這些書都是女子嫁人前才會的。

幾次想開口問問,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沒有問的立場。又不是親人又不是朋友的。

鄭夫人看見拓跋慎幾次欲言又止,自然知道他這是猜到了什麼書,她的話很明顯的,除了沒說出書名,跟直說區別不大了。

看來這二皇子對我家四孃兒果真有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