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來自果敢軍政界的精英,一方是被高薪聘請能力出眾的談判專家。在狹路相逢時,氣勢上居然打了個平手。
在慕坤沙的副官金坤宣讀了一份購買檔案之後,雙方開始了針鋒相對的談判。
慕坤沙的這方人希望以最低的價格來採購一批軍火,他們覺得徐獾雖然空有軍火出產,但畢竟位於大陸,就好像在一個禁酒的國家生產酒一樣,買家是很少見的。
可徐獾的這一方人民則表示,軍火不是大白菜,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果敢現在被緬甸政府限制軍火進入,來源是十分難得的,而反觀徐獾這邊,零件依靠走私進口,新研製出來的武器也能被分批從西藏地區帶出,並不缺這麼一個買家。
慕坤沙這方的人馬又說了,你的軍火雖然多,但現在大陸政府已經開始施壓,不可能讓你們做大,世界上能如此便利的採購下這樣批次的軍火,只有果敢。
徐獾的人立刻反擊,緬甸政府早已蠢蠢欲動要對果敢採取手段,能最快為果敢運送來軍火,並且一次性就能滿足果敢所需軍火數量的只有徐獾的軍火工廠,並且,質量也是最可靠的。
兩方在談判桌前掐架爭執,從一開始的斯文有禮,到後邊的面紅耳赤,以至於再後來一些的時候,這些號稱是精英的人才們,幾乎要脫下腳上的皮鞋互丟,抓起桌面上厚實的檔案砸過去,也許水晶菸灰缸也是一個砸人好物?
當然,兩方的首領只需要在雙方手下吵架的時候保持風度,並且絕對不明確表態,只在必要時刻表明態度,包括在最後的簽字書上簽字。
四個小時之後,兩方人馬的勢頭終於稍稍減弱,因為持續喊了三個鐘頭,唾液分泌量極大的他們已經開始口乾舌燥,而談判桌上擺在杯子裡的普洱茶早已經被喝了個乾淨。
徐獾的手下還好,深居叢林並且動不動就要經受工廠三號老闆雷蒙斷水斷肉斷飯以及一切生活必需品的他們,個個都擁有了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反觀慕坤沙的人馬這邊就有些不足,雖然只是果敢一個小小特區的政府官員,但是平素的養尊處優的他們,只擁有一片小小的地界用來爭權奪利,心思花費的並不是很多,現在就開始落了下風。
又在一個小時之後,嘶啞了喉嚨的雙方,先後停止了發言,當然因為總結發言的是徐獾的手下。
這也就好比辯論賽進行到最後關頭,一方人員獲得了最後的總結發言,是很佔便宜的。
徐獾還是較為滿意手下的發揮的,看樣子平素雷蒙對於這些人的吃苦耐勞的訓練還是很有成效的,革命老前輩誠不欺我。
慕坤沙的臉色則有些難看,他不介意手下的這些高官們平日無能一些,可在談判桌上為了一個滑稽的理由落敗,掃的是他的面子,也是果敢的面子,偏偏他的口才又實在比不上徐獾手下的那些吵架專家,甚至也包括徐獾。
這世上有一種人,五分優雅,三分高傲,兩分的無賴,卻是誰都打不敗的。
徐獾在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的在臉上保持了五個小時的微笑之後,終於說出了參會以來的第一句話,"慕將軍和諸位先生想必還需要斟酌一下,不如先去用午餐,明日再聊?"
這句話正是高官們腦中迫不及待的想法。
離慕坤沙最近的軍官小心翼翼地請示。
慕坤沙揮揮手,沒有反對,再這樣談下去,果敢軍方只有越談越吃虧的份兒。
上一刻還爭得彷彿潑婦吵架的兩方人馬,齊齊站起來,禮貌的握了手,列隊走了出去。
徐獾坐在位子上一動未動,似乎還有話要說。
慕坤沙也便坐在那裡,靜靜與他對視。
兩個男人的面容都極值得稱道,一冷峻,一英氣。
"徐某,有件事情,想麻煩慕將軍。"
"徐先生的本事極大,也有事情需要慕坤沙幫忙?"
"這事,說起來,也只能找慕將軍幫忙。"
"什麼事?"
"我想在中緬邊境找一個女子,二十五歲左右,她叫蘇翡。"
"哦,這女子是徐先生的?"慕坤沙饒有興致的看著徐獾。
"受人之託,有五百萬的懸賞金。"徐獾的面色上沒有不露出一絲的異樣,彷彿真是簡簡單單一件被人託付的事情。
"好,我會吩咐金坤注意的。"慕坤沙的唇角露出微不可見的一個笑容來。
"多謝。"徐獾起身扣上了西裝外套的釦子,與慕坤沙握手。
果敢對於緬甸政府來說,地理位置其實並非十分的重要,一個高乾冷的地區,除了罌粟種植,並沒有其他經濟作物生長,當然由於慕坤沙的軍隊擁有絕對的控制權,並且此處的居民大多數都是中國血統,在緬甸極為排華的時候,果敢與政府的關係就更加緊張。
可慕坤沙的鐵血手腕使得緬甸政府並不能很快的奪回果敢的控制權,這就使得戰爭發動的時間大大推遲。
可自從果敢發現了翡翠礦,並且開始引進博彩業,這就使得緬甸政府開始重視這一片土地,對於稅收來說,沒有哪個政府官員會覺得少,而翡翠礦至少佔據了果敢三分之一的財政收入,這使得這片土地不再是緬甸政府眼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使果敢富裕起來的帕果翡翠礦,是一場天災和人禍賜予果敢人的。就像蘇翡來到果敢的理由一樣的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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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很少有人知道,這樣一個佔據了果敢人三分之一財政收入的翡翠礦,竟然是由一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女子掌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