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隆捂著鼻子。
“真臭啊。”
“糞桶還能是香的？”黑鬍子笑道。
糞桶底下有隔層，黑鬍子把克雷赫放進隔層裡，灰蟲子還是有點擔心，“這不會被發現嗎？”
“除非那些當兵的親自掀開糞桶。”
“呵呵。”
走吧。
三人推著糞桶車往外走。
到了軍營大門，有士兵上前盤查。
“這是什麼？”
黑鬍子笑了笑，“你聞一聞就知道了。”
士兵用火把掃了一下，一見是糞桶車，就沒阻攔，軍營那麼多人，每天不知道要處理多少糞，根本不可能盤查。
出了軍營，三人把克雷赫抬出來。
“不知道夜歌城那邊怎麼樣了？”灰蟲子擔心道。
這邊只成功了一半，如果夜歌城那邊進不去的話，一切也是白搭。
*****
“我不能背叛主人。”
“席恩，他不是你的主人。”
席恩捂著耳朵，對著虛空說道：“凱瑟琳夫人，我已經幫過你一次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再背叛主人了。”
洛林是又恨又氣，怎麼會有這麼軟弱的人，但是此時不是心急的時候。
席恩是開啟城門唯一的希望。
“席恩，就算你欠史塔克的，這次你幫我，以後你和臨冬城再也沒有瓜葛。”
“我不欠臨冬城什麼？”
“是嗎？”洛林厲聲道：“想一想布萊恩。”
“想一想死去的學士。”
席恩捂著耳朵，“我沒辦法，不是我的錯。”
“席恩，現在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幫我這個忙。”
席恩流著眼淚，“他會打死我的。”
“唐仁會先打死他的。”
席恩顫抖著，就像風中飄蕩的枯葉，洛林覺得這男人是又可惡又可憐。
“席恩，就算是為了死去的布萊恩。”
“布萊恩死了？”
洛林也不知道。
“是的，他死了，我見到他了。”
嗚嗚嗚。
席恩哭的很大聲。
“好吧，我做。”
“謝謝你，席恩。”
*****
眼皮就像掛了千斤擔子一樣，城牆上的士兵靠著石頭牆，每隔一段時間眯一會。
忽然，不遠處有個小黑點靠近。
“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瞄著不遠處的黑點，直到黑點越來越近，三個人抬著一個箱子出現在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
三人不聲不響。
“我數到五，不回答的話，殺！！”
“一。”
“二。”
“三。”
“四。”
波隆很緊張，不知道內應那邊有沒有搞定啊，如果沒有的話，那會被紮成刺蝟的。
“五。”
“放箭。”
“等一下。”
士兵扭頭一看，是拉姆斯身邊的席恩。
小剝皮檢閱軍隊的時候，身邊總是帶著他，大家都認識。
“你是波頓大人的人？”
“我是。”
“什麼事？”
“他們三個是波頓大人的朋友，放他們進來。”
領頭的人說道：“我們只聽福特爵士的。”
席恩拿出洛林偷來的屬於福特的戒指。
“這是福特大人的東西，你們看看。”
那人接過看了看，確實是福特爵士的東西，這樣一來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三人順利進了城門。
席恩帶著他們來到地窖入口處，有三五個人在值守。
“我只能幫到這裡了。”
波隆按住席恩的肩膀，“跟我們走吧，你回去必死。”
席恩笑了，“那很好。”
席恩婉拒了波隆，如果死，那也是不錯的選擇，只不過他沒有勇氣自己結束生命。
“讓他走吧，我們還有事。”黑鬍子說道。
三人伏在牆邊，對方五個人，打起來應該很快解決，但是只要有人喊出一聲，那麼今晚的任務就完蛋了。
“怎麼辦？”
“波隆，去找點酒。”
“又裝酒鬼？”
“呵呵。”
不久之後，波隆找來酒，黑鬍子含了一口，然後噴在灰蟲子和波隆的身上。
一時間酒氣瀰漫。
“哈哈，這樣可以了。”
“走。”
三人東倒西歪，衝著人走去。
“呵呵，這些狗東西倒是舒服，我們吹冷風，他們能喝酒。”
“來來來，一起喝酒。”
有人伸手一擋，黑鬍子的酒已經送到嘴邊了，這些人也是嘴饞，有人喝了一口。
“味道不錯。”
但是這些人沒機會喝第二口了，酒瓶堵著嘴的時候被扭斷脖子，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拖到牆角。”
“我今晚怎麼都幹苦力的活。”波隆呵呵一笑。
*****
克雷赫伸手摸了摸，臉上溼溼的。
又是噗的一聲，黑鬍子把水噴在克雷赫的臉上。
“醒了，醒了。”
克雷赫睜開眼睛，四目相交，忽然他伸手往懷中一摸。
“別摸了，你的劍早被我們拿走了。”
克雷赫震驚到五內俱焚，是自己的軍隊被滅了嗎？
“你們是什麼人？”
“你的朋友。”
克雷赫沒有掙扎，因為也沒用，他被捆的就像粽子一樣。
黑鬍子笑道：“我現在給你解開，但你最好別反抗，我不想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克雷赫微微點頭，如果軍隊被全殲了，也晚了，不過就是一死。
繩子鬆開，克雷赫慢慢爬起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自己看。”
克雷赫伸手摸了摸，是一個個麻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黑鬍子用刀一戳，麻袋裡的麵粉順著口子往下落。
“糧窖？”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黑鬍子笑道：“沒錯，這裡是糧窖，你猜一猜這是誰的糧窖。”
“唐仁？馬泰爾？反正其中之一吧。”
“哈哈哈。”三人笑了，就像看傻子的那種笑。
“笑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這裡是夜歌城的糧窖呢？”
這回，克雷赫笑了。
“我不想和你們多說，叫唐仁來了。”
“不信？”
“自己看看吧。”
克雷赫站起來仔細看了看，背後的汗水漸漸滲出。
“這真的是夜歌城嗎？”
黑鬍子拍了拍他，“不信的話，出去看看也行。”
離開地窖，克雷赫確定，這就是夜歌城，他馬上衝回地窖，“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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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想去問問福特，這是怎麼回事？”
黑鬍子開口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送死。”
克雷赫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