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聞姜堰的話語,全部將目光移向了墓道盡頭的那塊高大的石碑,我也順著姜堰手電光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塊石碑擋在了墓道的盡頭宛如一堵石牆一般,而那塊石碑上還篆刻著幾行字跡。陳教授與孫教授對視了一眼,便加快了步伐,匆匆走向了墓道的盡頭。
“教授,您慢些,小心機關!”姜堰急切的追了上去,而姜亜也緊隨其後。
這時仇若雨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葉長生,我們也快些吧。”
我點了點頭,便與她們姐妹兩人追了上去。這墓道很長,足有好幾百米,我們幾人行走了近一刻鍾之後才走到了盡頭,出了墓道之後,就見那塊高大的石碑屹立在了墓道出口的正中央。在走出墓道的那一剎那,我們一行人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那墓道的寬度足有近三米之寬,完全可以容納六個人並排行走,但是出了墓道進入前殿之後,這前殿的寬度竟然是那墓道的幾十倍還不止,這讓我不得不驚歎這所古墓之大,簡直可以與皇陵相媲美。
陳教授與孫教授,用手電筒照向了那塊石碑,並且不時的用手觸控著碑身,口中連連稱奇,我也下意識間抬頭望向了這塊高大的石碑,這石碑的高度足有近十丈之高,其寬度剛好覆蓋了墓道的寬度,而在石碑的正下方是一個由青石所雕刻的龍首龜身的異獸,這異獸怒目而視,氣勢磅礴,揹負石碑傲然而立,大有一副氣吞山河之勢。
仇若雨見此不禁驚叫道:“難道這異獸就是傳說中的贔屓?!”
此時仇若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的看法:“不錯。《堅瓠集》有言;龍之六子,名曰贔屓,龍首,形似龜,好負重,今石碑下龜趺是也。”
而孫教授卻沒有看向這被雕刻的活靈活現的異獸,而是看向了碑身上的碑文:“老陳,你看這石碑的字型,好像是行楷。”
陳教授對著身旁的孫教授點了點頭:“沒錯,是行楷。”
聽聞兩位教授的話語我不禁細細打量向了石碑上的碑文,這塊石碑很大,但是碑文卻只有短短的四行十六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仇若雨輕聲呢喃著。
我們七人均望著這石碑上的碑文出奇,片刻之後,仇若雨不禁面露迷茫之色:“不對啊,教授,這石碑立於墓門之前,理應篆刻墓誌銘歌頌墓主人生平功德及其身份,可這十六個字怎麼看都不像是功德碑啊。”
“沒錯,的確有些奇怪。”仇若雲也是附和著。
陳教授聞言思索了片刻:“這句話出自《詩經·小雅·北山》,意思是凡是天下的土地沒有不是屬於帝王的,凡是在天下水土上生活的人沒有不是帝王的臣民。不過這句話放在這墓中倒是有點警告的寓意。”
“警告?難不成這墓主人還是個帝王?”孫教授顯得很是震驚。
“不管墓主人是什麼身份,總之大家要小心,我總覺得這個墓很邪乎。”久未言語的姜亜頓時語出驚人。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倒是也有著類似的感覺,總感覺哪
裡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老孫,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塊石碑的高度居然是九丈五。”
經陳教授這麼一說,孫教授不禁再次打量向了石碑的高度:“沒錯,以我多年的考古經驗來觀測,這石碑的高度不高不低正好九丈五。放在古時,九丈五的石碑可是帝王的象徵啊,這也寓意著‘九五之尊’,倘若尋常百姓立此石碑,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難不成這墓主人的身份真的是某一朝代的帝王?”
就在陳教授想要進一步回答孫教授的話時,一旁的姜亜頓時大喝一聲:“後退!”
我們聞言均是下意識間退到了墓道的出口,而就在這時,姜亜擋在了陳教授的面前,他手持手電筒看向了石碑的頂端,我們也下意識間望向了石碑的頂端。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發現,在石碑的頂端,不知何時,竟站立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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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如冠玉,生的唇紅齒白,狹長的雙眼中光射寒星,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衫,挽著鬢髮,手持一把七寸摺扇,顯得儒雅至極,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但此時,我們已經無暇欣賞他的容貌,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所埋藏近千年的古墓中,看到這樣一個人,任誰都會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我們震懾其中之時,那人卻飛身而下,手持摺扇,大喝一聲:“擅入者——死!”
話音落下,那男子翩然落地,他緊握摺扇將扇子的頂端徑直擊向了離他最近的姜亜,姜亜臨危不亂他自腰間拿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便是迎了上去。
隨著“鏗鏘”一聲金屬撞擊聲響起,匕首與摺扇的交匯處擦出了細微的火花。而此時,葉子卻是對著那男子不停的狂吠著。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倒退。
“小子,保護好教授,”說完,姜堰也是衝了上去,加入了戰鬥。
我忙是護在了四人的面前,身後卻響起了仇若雨那略帶顫抖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所古墓中怎麼可能會有活人存在,而且還是個這麼年輕的男人。”
陳教授一邊觀看著戰鬥,一邊膽戰心驚的回應道:“小雨啊,你這話也正是我想問的,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陳,依照你我如今的年紀,這古墓可以說是我們的第二個家了,我們這輩子都和古墓打著交道,可以說大大小小的古墓考究了不計其數,可是這所古墓比我們以往碰到的任何一所古墓都令人感到難以置信啊,這完全顛覆了我們的世界觀。”孫教授不禁感嘆。
“是啊,這可是考古界的一個重大發現啊,如果這個人真的與墓主人生活在同一時期,那麼他本人就是一個無價之寶啊,如果能夠有幸得知他長生的秘聞,那麼考古界很多帶有傳奇色彩的不解之謎,都會在他的身上迎刃而解,”陳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越說越興奮。
我聽完更是一陣汗顏,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二老還說這個。我不得不感嘆他們對考古的執著,或許這就是他們的信仰吧。
“小心!”人群中的仇若
雲嬌喝了一聲。
我聽聞此話忙是轉頭看向了姜亜二人,卻見此時的姜亜與姜堰逐漸落入了下風,此時那少年公子竟一掌擊飛了姜堰那碩大的軀體,他迅速的華麗轉身,將扇子的頂端直擊姜亜的咽喉。姜堰一口鮮血噴出,他捂著胸口自揹包中拿出了一把手槍,他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人。
砰!
隨著一聲槍響,那人竟飛速轉身將摺扇展開護在了胸間,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顆金色的子彈竟打在了摺扇上無法在進入分毫,片刻之後那顆子彈便應聲掉落在了地面上。
眾人一驚,卻見那少年公子再次揮起摺扇直擊姜亜的咽喉,姜亜頓時雙手握住摺扇連連倒退,幾步之後,姜亜穩住了身形,與那男子僵持在了原地,那男子見自己手中的摺扇停留在了姜亜咽喉一寸遠的位置再也無法移動分毫,他隨即側身抬起右腿重重的踹在了姜亜的胸間,頓時姜亜被他踹的倒飛了出去仰躺在了地面上,姜亜用右手強自支撐起疲憊的身體,突然間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灑而出。
眾人看的一陣心驚,就在這時仇若雨對著我喊道:“葉長生,快去幫忙!”
我點了點頭,便衝了上去,那男子見我加入了戰鬥,頓時止住了身形,他回過頭,目露寒光的望著我,迎上他的目光,我頓時背脊一涼。這是一個人應該有的眼神嗎?是那樣的冰冷,毫無感情可言。
我來不及多想,揮起右拳便擊向了他的面門,他身體敏捷的向左移了一寸,躲過了我的拳頭,緊接著他便揮動摺扇用力的擊打在了我的手臂上,剎那間劇烈的痛楚傳遍了我的全身,我感覺我的那條手臂就像斷掉了一樣。
突然間,我的右眼一瞬間變得血紅無比,此刻我的左眼中看到的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但是我的右眼看到的竟是一個——紙人!
沒錯,是一個紙人,薄薄的,就像一張紙一樣,那紙人的周身被畫滿了古怪的符咒,最令人感到古怪的是,他手中的那把摺扇竟然是卷在那紙製的手臂上的。
頓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爺爺的那本“驅魔手記”,我記得那本手記中曾有過類似的記載。以紙裁人,用以咒術撰之,是為民間巫術——剪紙。
原來是剪紙巫術!
手記中曾有詳細的記載,說是在陝西一些較為偏僻的農村,一些源於原始巫術的習俗尚有孑遺,因此,與巫術有關的剪紙也就能見到。在陝北,“瓜籽娃娃”、“守門娃娃”在春節時幾乎每家都貼,以用來防病魔和邪氣入室。正月初七是“人日”,陝北人把這天當做扶運氣的好日子,農家婦女剪一頭綠色的“鹿”一隻紅色的“馬”,對貼在窯內最顯眼的牆上,鹿、馬下方貼用黃表紙做成的三角形香爐。上香的同時,口中還要唸叨“馬、馬你吃草,一年的運氣都扶好……”以祈禱事事如意。
而80 年代初,安塞縣文化館辦剪紙創作班,讓大家剪些有關巫術方面的老式剪紙,老婆婆們都不肯剪。原來,這類剪紙除非家裡有不幸的事發生,才請神漢或神婆來或自己用黃表紙剪人念咒語以除妖,平日無事不能隨意亂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