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捨不得孩子套不了壕
“您別急，聽我給您說啊！”
蝴蝶顯然是早有腹案，對軍首長的反應倒也並不意外，很是耐心的勸說道。
“我們首先來說說這數字化部隊——您也知道，嚴格的說，這紅鷹其實根本就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數字化部隊，充其量也就是信息化部隊的加強版，因為條件的限制，在有些方面甚至連信息化部隊的標準都達不到，而他們目前所用的那些信息化裝備，雖然都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黑科技，但事實上這些技術在這個時代也未必就不能實現，可能在效能和功能上會差很多，但湊合著用一下，應該還是不難的吧？”
軍首長默不作聲，卻也沒有反駁。
事實上自從紅鷹組建以來，軍方在瞭解了這種全新的戰爭模式後，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於相關技術的探索與研發——目前來說，要以本時空的力量實現這種準數字化部隊的組建顯然是不現實的，但如果降低一些要求，對於裝備的信息化與智能化要求不那麼高的話，至少在技術上還是有實現的可能的。
蝴蝶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數字化部隊其實也就是信息化部隊的升級版，整個部隊的指揮協作高度智能化，資料化，但如果去掉這些在硬體上無法實現的輔助功能，單以其核心的戰術思想而言，要實現部隊的實時定位和資訊共享這兩大核心功能，以目前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還是能夠做到的——當然，就目前的中國而言，技術上是不存在任何瓶頸的，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經費不足與工業基礎過於薄弱，特別是那些精密的電子零部件，就算掌握著全套的工藝技術，沒有相應的加工裝置，也只能傻瞪眼。
其實，關鍵的還是沒錢！
作為軍方的高層，軍首長當然很清楚國家目前是個什麼狀況，像數字化部隊最需要的衛星定位技術，這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民用上都是有著巨大的應用價值和意義的，而技術層面，二十一世紀的政府早已表示可以提供全套的技術指導，其技術的先進程度比目前美國剛剛投入實用的ＧＰＳ系統只高不低，但就是因為國家沒錢，根本負擔不起實施這些專案工程所需的龐大開支，所以哪怕這若大的肥肉就擺在眼前，也只能將之束之高閣，以待後用。
想了想，軍首長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個辦法的確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問題是，紅鷹現在使用的都是你提供的裝備，短時間內，我們根本拿不出合適的替代品。”
蝴蝶笑了，說道：“我們不需要替換裝備啊！只要在試用的時候稍微限制一下裝備的功能就行了，反正從外觀上也看不出什麼，只要把顯示的影象用軟體修改一下，弄成老式的那種液晶數字式，我再從那邊帶一兩套改好的樣品，回頭你再告訴他們這只是開發中的實驗品，還有很多功能沒有完善，除非他們派專家挨個的把這些裝備拆開檢查分析，否則，又怎麼會知道這些裝備的實際技術含量有多高？”
軍首長啞口無言。
事實上蝴蝶的這個主意也談不上多高明，他之所以沒有想到，說穿了也就是心虛而已——一個一輩子都踏踏實實做人，從不弄虛作假的軍人，你突然要讓他去騙人，欺騙的物件還是一個國家，這心裡能不發虛嗎？人一心虛，做事就沒有底氣，自然也就忽略了對方是根本沒資格去詳細檢查這些裝備的，而電子設備的技術含量本身就不像機械類的產品那樣表現明顯，其具體的效能工藝不經過專業的檢測，是很難從外觀上看出來的，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對方會在演示中發現什麼破綻：以次充好可能還有些麻煩，以好充次在技術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難度，能出得了什麼問題？
但是，軍首長依然覺得這主意不太靠譜——雖然經過蝴蝶這麼一解釋，這個計劃看起來似乎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可行性，但這與販賣一些已有的裝備不同，真要這麼幹，那賣掉的可就是面向未來，連中國自己目前都還沒有掌握和擁有的技術了，更別說這還涉及到信息化戰爭與數字化戰爭的核心理念，這要是洩漏出去，一旦被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得到，那豈不更是讓他們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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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想得也太多了吧？”蝴蝶不以為然說道：“我都說了，數字化部隊至少在二十年內是不可能實現得了的，至於說信息化，那本來就是人家美國弄出來的，我估摸著他們現在恐怕都已經具備這樣的戰術能力了，咱們又有什麼必要替他們保密？”
軍首長沉呤不語，蝴蝶的話雖有些道理，但這麼重大的決定，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輕易就能拍板的，而且這裡面還涉及了很多問題，他還需要仔細的想想。
這時，李悅新卻是突然開口問道：“就算這個計劃行得通，這也是面向未來的計劃，別忘了，那兩個國家現在可正在打仗，他們要的可不是這種能看不能吃的畫餅，而是能實打實的增強他們部隊戰鬥力的武器裝備。”
“這好辦，咱們就賣他們‘解決方案’！”蝴蝶自信滿滿的說道：“我記得看過一本‘重生軍工流’的小說，裡面就提到過這筆生意，書裡的解決方法是針對他們各自部隊的實際情況，給他們提供一套基於現代戰爭模式下的管理排程體系改良方案，這正好也切合了我們想要推銷的數字化戰爭體系，只要讓他們嚐到甜頭，還怕他們不上勾？”
賣軍火變成了賣‘解決方案’，這怎麼越聽越不靠譜了？軍首長一臉的懵逼，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把這麼重要嚴肅的問題交給蝴蝶來出主意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丫的不會把國家帶到坑裡去吧？聽起來，他這辦法的來源，竟是一本不知所謂的小說？
或許是因為跟蝴蝶相處得更多一些，李悅新卻像是若有所悟一般的問道：“能說得具體些嗎？怎麼個解決方案？”
蝴蝶興致勃勃的解釋道：“說到這解決方案，就不得不提這伊拉克和伊朗的軍事水平，我雖然不是什麼軍事專家，但在我們那個時代，早就有無數人解析過這場戰爭，結論就是：表面上看，這場戰爭的技術含量似乎很高，參戰的雙方都投入了大量世界一流的先進武器，但實際上，這兩貨根本就沒有發揮出這些武器應有的威力和作用，相當於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技術裝備，打了一場連二戰水平都不如的戰爭。”
說到這裡，蝴蝶顯得有些尷尬：“當然，具體的戰術分析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你們都是專家，在這方面肯定比我清楚，應該知道我說得沒錯，所以我提出的這個‘解決方案’就是幫他們補足這現代戰爭所缺的這一塊，從指揮通訊器材入手，結合一定信息化指揮系統的理念，幫助他們儘可能的將自己現有的武器裝備和作戰系統整合起來，發揮出更高的作戰效率。”
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軍首長想了想，卻是懷疑的問道：“這能行嗎？而且這樣做，也賣不了多少東西吧？這能賺多少錢？”
蝴蝶傲然說道：“我們賣的是服務，是理念，是效率，這怎麼能用金錢和數量來計算，他們只要不傻，就絕對會明白這錢是物有所值的……全套的指揮系統，加上培訓之類的相關費用，我想怎麼都得有個一二十億吧。”
“噗~！”
軍首長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噴了蝴蝶一臉的口水，緩過氣來難以置信的問道：“多少？”
蝴蝶莫名其妙：“一二十億啊……你要嫌少，多要些也行，不過太貴的話，恐怕他們也會有想法的。”
直愣愣的看著蝴蝶，軍首長突然很想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二十億美元是多大一筆錢？
二十億啊！這不是兩百萬，兩千萬，而是整整的二十億！不說別的，現在整個中國一年的外匯收入才多少錢？這可是一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土地的國家，近乎是砸鍋賣鐵刨箱底，甚至不惜用虧本的方式來做生意換外匯，一年下來也就能收入個幾十億，可到了這蝴蝶的嘴裡，這錢怎麼就賺得這麼容易了？
想了想，軍首長不太確定的問道：“這個價格，是包含了你說的那個數字化部隊合作研發的費用在內？”
蝴蝶斜眼鄙視：“怎麼可能？一碼歸一碼，這就是解決方案的價格，而且只是一家的費用，不出意外的話，只要其中一個買下了，另一個很快也會掏錢的，到時不怕丟節操的話，還能宰得更狠些。”
“那就是四十億……”軍首長喃喃自語，只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不行，我得緩緩……這事大了，看來得開會研究一下。”
說著，也顧不上跟蝴蝶打招呼，便急匆匆的離去，連走還邊捂著胸口，一幅受驚不輕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