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誰是叛徒
蘇聯當然知道中國的話是純屬扯淡，因為他們當時可是跟九頭蛇夫人面對面的談判過的，並且還與對方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交易，但這些，他們顯然不會告訴其他人……事實上，整件事的內幕，即便是在蘇聯內部，也同樣被列為了最高機密，就連政治局裡的大佬們，也都不是所有人都知情的。
沒辦法，巴卡洛夫帶回來的情報實在太嚇人了——九頭蛇背後的確隱藏著某種超自然的勢力，這不足為奇，但蘇聯才剛剛研發出來，還處於絕密狀態下的新型戰機居然已經洩密，這就遠遠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而應該如何處理它，也就變成了一個相當令人頭痛的問題。
戰機雖然是絕密，但知道和瞭解這款戰機以及其各項資料的人，卻並不在少數，比如參與研發的設計師，設計局的領導，空軍方面參與計劃的試飛員，地勤人員……真要一個個排查，那絕對是一項大工程，而更可怕的是，哪怕是直到巴卡洛夫將情報和證據帶回來，克格勃也沒有發現任何與這一重大洩密事件有關的一絲一毫的線索。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洩密的人員極有可能是來自於高層，因為只有高層的領導人才能享受一定的特權，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避開克格勃的視線，而且，也只有這樣的高層，才會與克格勃目前所掌握的那些各國安插在蘇聯的情報網絡毫無交集，因為像這樣重要的內線，對方是肯定會採用單線聯絡的。
這問題可就嚴重了——事實上，如果單單只是一款戰機的情報出現洩漏，還不足以對蘇聯構成太大的威脅，但如果真的出現高層領導人叛變投敵，那後果可就太嚴重了，天知道這人掌握著多少蘇聯的絕密，而他又出賣了多少。
更可怕的是，這事不是沒有先例的！
就在幾年前，蘇聯主力列裝的ＳＳ－１２型中程彈道導彈的設計總師安德烈·庫裡諾夫和導彈燃料系統設計師拉基米爾·利申卡，就藉著在東德視察的機會，攜帶著大師的絕密技術資料叛逃到了美國，並以此換取了八千萬美元的鉅額獎金，雖然在八個月後，這兩個叛徒也為他們的可恥行為付出了代價，但這件事給蘇聯造成的損失和影響，直到現在也是令人記憶猶新。
也正因為如此，當這個情報被帶回到蘇聯，立刻就引起了蘇聯最高層領導人的極度重視，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整件事立刻被列為絕密，而與此同時，他們也接到了九頭蛇透過事先約定好的方式送來的情報，令人欣慰，或者說令人恐懼的是：ＳＵ－２７戰機洩漏的情報並沒有擔心的那樣嚴重，所洩漏的僅僅只是氣動外型和一些效能資料方面的內容，而真正核心的那些技術細節，並沒有在情報中出現。
在某種意義上，這是個好消息，因為這代表著洩密的人，應該不是來自於戰機的設計團隊，至少不是設計團隊的高層骨幹，所以他掌握的只是一些外部資料，而這種程度的洩密也不會給蘇聯的空軍造成太大的危害，但相應的，叛徒的嫌疑範圍也就要大得多了，這也意味著他洩漏的很可能就不單單只是這款戰機的情報——從這點來說的話，這應該就算是個壞消息了，因為一個可以接觸到如此機密的高層人員，天知道他還掌握著多少對蘇聯至關重要的戰略情報，若是這些東西也被他洩漏，那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本來，以毛子不講究的性格，手裡握著中國這麼大一個把柄，是肯定要趁機敲一記竹槓的，但現在自己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卻是不願再多生事端了，中國方面，也趁機表達了想與蘇聯緩和關係的意願——不管雙方有著怎樣的意見和分歧，有一點是誰也無法否認的，那就是中蘇兩國都有著共同的信仰，所實行的也都是社會主義制度，這本身就是天然的盟友，而中蘇兩國的敵對，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會便宜了那些資本主義的走狗。
這些話當然都是扯淡，但有一點蘇聯卻是認同的，那就是跟中國的敵對，對他們的確是沒啥好處：中國不是阿富汗，他們是有核武器的，這也就意味著蘇聯根本不可能像對阿富汗那樣對中國使用武力，雙方的全面戰爭只會給地球帶來毀滅，而彼此的敵視和防備，也讓蘇聯不得不為邊境駐紮的那百萬大軍支付昴貴的軍費，在蘇聯國內經濟一年不如一年，年年都是赤字的情況下，這些軍費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而更為蛋痛的是，因為中蘇關系的對立，也迫使得中國不得不向西方國家靠攏，使得蘇聯在外交和政治上越發的被動。
在這種情況下，蘇聯當然沒必要去揭穿中國的謊言，他們巴不得中國跟西方國家離心離德，雖然揭穿這個謊言也可以破壞雙方的信任，但考慮到中國目前的國力和處境，他們也不得不擔心把中國逼上絕路後，中國會不會徹底的倒向美國，而且比起中國來，美國才是蘇聯真正的大敵，所以他們也絕不願意讓美國有機會得到中國所掌握的那些超凡力量，那對於蘇聯來說，才真的是一場災難。
至於說克格勃的行動部隊為什麼要在香港幫助中國人，這雖然是個很大的疑點，但老毛子卻根本沒想過要去解釋——克格勃做事，什麼時候需要給別人交待了？老子高興，想幫誰就幫誰，不幫中國，難道還幫你們這幫資本主義的走狗？
這話說得雖有些氣人，但想想，美英等國倒也可以理解：將心比心，如果是他們的特工人員在外面發現蘇聯人在搞什麼大動作的話，那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就算不能截胡，也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去破壞，不然你以為什麼叫冷戰？所以單從這件事，倒也不能認定蘇聯人跟中國有什麼勾結，畢竟中蘇兩國這些年關係的僵硬也不是裝出來的。
儘管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但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可以證明中國人說謊的情況下，各國也只能選擇接受——這就是所謂的國際秩序，當雙方的實力差距沒有大到可以任由其中一方通吃的情況下，遊戲的規則就變得很重要了，而且在這個事件中，各國也並不是沒有收穫，至少知道了中國已經成立這樣一個特殊事件部門，也知道了這個部門裡大量的人事檔案和機密，雖然中國方面肯定會對這些資訊的洩漏作出補救，但這麼大的漏洞，將來也總是會有空子可鑽的。
就這樣，最大的危機算是度過去了——會有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不是因為中國給出的解釋有多麼的合理，多麼的天衣無縫，而是因為中國有著讓列強們為之顧忌的實力；但同樣的，也正是因為中國的實力還不夠強大，才不得不承受這般的屈辱。
不過，隨著蝴蝶歸期的臨近，一個巨大的陰影卻又籠罩在了眾人的心頭：雖然經過了全力的搶救，梁潔絮最終保住了性命，但她剛懷上一個多月的孩子卻因槍傷而流產，經過開導，梁潔絮本人雖然情緒有些激動，但也接受了這一事實，可是這個結果，該不該告訴蝴蝶，卻成了現在最令人頭痛的問題。
理論上，這是蝴蝶的私事，而且像這樣大的事情，政府方面也絕沒有理由要瞞著他，可問題是蝴蝶對國家太重要了——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的重要程度，甚至已經不比國家最高領導人差多少，國家領導人可以有人接班，但蝴蝶卻只有一個，在這種情況下，老趙他們就不得不考慮這個訊息會不會給蝴蝶造成太大的打擊，別氣出什麼好歹來可就糟了，又或者萬一這小子想不開，再整出什麼妖蛾子來，那可是誰都受不了。
但瞞著也不是這麼個事啊——自己的娃沒了，這對誰而言都不是件小事，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世，蝴蝶從來就不是什麼深明大義和善解人意的主，在這件事情上，政府本來沒啥可虧心的，蝴蝶就算再不講理，也怨不到政府的頭上，可這一瞞，萬一將來事情被揭穿，天知道他會怎麼想，別到時弄得裡外不是人，那才成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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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再三，這事終究還是不能瞞著，只是該如何去開導蝴蝶，這個問題就再一次的擺在了眾人面前，上面最擔心的就是蝴蝶會不會因此而對英國採取報復手段——以他的性格而言，這是極有可能的，但問題是，政府這次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糊弄過去，雖然各國勉強是接受了中國的解釋，卻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相信九頭蛇與中國無關了，一旦這時候九頭蛇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於是，老趙他們也是不得不作好了兩手準備，一方面要儘量的安撫蝴蝶，做好蝴蝶的思想工作，就算不能打消他復仇的怒火，至少也得說服他別在這風口浪尖上搞事；另一方面，萬一說服工作失敗，那相關部門就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必要時不排除將九頭蛇當成棄子，拋給那些豺狼去撕咬的可能……反正九頭蛇裡面，除了梁潔絮，也沒人知道蝴蝶的存在，只不過這樣做的後患實在太大，不到萬不得已，首長們也是不想走出這一步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