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這是我的
巴卡洛夫並沒有給出答覆，儘管他並不認為上級會答應這種荒謬的條件，可到了這種級別的交易，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那都已經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所以他只能帶著對方的條件和交易的清單回到克格勃總部，然後將這些東西上交，等待上級的進一步指令。
或許可以先假意的答應對方，然後在交易的時候，設法抓住那個女人，以這個女人的身份，她肯定是知道不少事情的，雖然這會徹底的破壞與九頭蛇之間的關係，但相比起可能獲得的收穫，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就在巴卡洛夫一邊等待著命令，一邊計劃著接下來的行動安排時，上級也作出了決定：答應九頭蛇的條件，就用正在服役的一艘８７７型潛艇，來交換這些技術資料和裝置樣品。
接到指令，巴卡洛夫只覺得腦子有些犯暈，他甚至不惜冒著觸怒上級的風險，又反覆確認了好幾遍命令，才最終相信，上級是真的想要完成這筆交易，而不是用交易為幌子，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
可是，這怎麼可能？那可是潛艇啊！而且還是蘇聯最新研製裝備的潛艇，它的效能，在常規潛艇裡面，哪怕是放在全世界範圍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樣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交給一個行事詭密的地下組織？
巴卡洛夫怎麼都想不通……或許，這就是眼界的侷限了。
巴卡洛夫根本就不明白：他所擔心的問題，對於蘇聯的最高領導層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那可能出現的後果——了不起，就是九頭蛇開著這潛艇去打沉了幾艘貨船，或是搞出幾件什麼別的大新聞，可那跟蘇聯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潛艇是蘇聯的，如果有一天它真的威脅到了蘇聯的安全和利益，難道若大的蘇聯還會對付不了一艘自己生產出來的潛艇？相比之下，能用這樣‘低廉’的價格就換來如此重要而有價值的軍事技術，這怎麼算都是一件有賺無賠的買賣，他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事實上，別說是一艘潛艇，在蘇聯的高層看來，就算是再多加個三五艘，哪怕再加上幾艘水面軍艦，給他湊足一整支艦隊，這買賣也是做得的：要知道現在的蘇聯，最多最不值錢的就是武器了，軍艦雖然不便宜，但生產出來後，如果不能找到買家，那就只能自己裝備，養著還得花錢，現在雖然換不來急需的外匯，卻可以換來大量先進的軍事科技，要是蘇聯軍隊的作戰效率能得到大的提升，那國家也就用不著養活這麼龐大的軍隊了，各方面的壓力都能減輕，面對美國，也能有更多的底氣，這些好處，可不是用錢能夠計算的。
除此之外，九頭蛇既然能拿出如此超前的信息化軍事技術，那他們手中就必然還有更多的好東西，有了這一次良好的合作，說不定以後還能買到更多更好的技術，又或者是能從他們手中得到更多類似於ＳＵ－２７戰機洩密這樣的重要情報，比起這些來，別說是常規動力的潛艇，只要他們能拿得出足夠份量的好東西，就算是想要一艘航母，那也不是沒得商量。
訊息很快透過九頭蛇留下的渠道傳回國內，頓時就炸了鍋。
“他們居然真的答應了？”
“訊息已經確認過，的確是這樣回覆的。”
“會不會有詐？這怎麼說也實在太荒謬了，那可是潛艇！還是他們最新裝備的潛艇！這要是真的，那我們可就真的發財了！”
“可惜只有一艘，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多要幾艘。”
“咳……那個，大家先靜一靜，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件事，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簡單，先不說潛艇現在還沒有到手，按照之前的計劃，就算這潛艇真的完成了交接，短時間內，也是不能拔付給部隊使用的。”
“對啊，既然只有一艘，那肯定是要給先給軍工部門進行破解仿製才行，雖然相關的資料我們也有，但那畢竟只是資料，而且因為無法解釋資料的來源，我們也很難大範圍的展開研究，現在有了實物，一切就好辦了。”
“也不能給你們。”
“……”
“關於潛艇的安排，中央已經討論過，暫時來說，還是只能由九頭蛇進行支配……當然，這只是名義上的，畢竟潛艇的操控指揮也是一項相當專業的事情，這東西就算交給蝴蝶，他也沒有合適的人員去使用，所以控制潛艇的船員大部分還是得由海軍方面來提供，只是這些人員在上艇之前都必須脫下軍裝，他們的檔案將會轉入神矛局，對外，則會宣稱他們都已經退役，與軍隊和政府再沒有關係。”
“那這些人將來聽誰的指揮？給他們下達命令，豈不是還要透過神矛局來中轉？這不是耽誤事嗎？”
“理論上，這些人在脫下軍裝後就不再是軍人，自然也就不會再接受海軍的指令，他們只會服從九頭蛇，也就是蝴蝶的命令，當然，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如果命令有可能對我國安全利益造成重大影響，又或者是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的話，他們會先透過特殊的渠道向我們進行請示，必要時候，我們是可以直接接管潛艇的指揮權的。”
“有必要這樣做嗎？這可不是什麼玩具！如果是擔心蝴蝶有想法，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也就是了，不是說他從香港回來，就懂事多了嗎？說服他應該不難吧？”
“不是蝴蝶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既然我們是讓九頭蛇出的面，那如果換來的潛艇落在我們手上，就無異於告訴所有人，九頭蛇就是我們的人，這後果太嚴重了……中央也是經過反覆的權衡，才作出這樣的決定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感情上實在難以接受，倒不是對蝴蝶有什麼怨言，而是中國的海防力量實在太弱了，儘管這不是一艘８７７潛艇就能改變的，但有了這艘潛艇，原本脆弱不堪的海防至少就能得到一些加強，海軍的活動範圍也能相應的擴大，這對於將來的海軍建設都是有著無比重要意義的。
若是沒有這艘潛艇也就罷了，可現在，明明潛艇已經落在自己手裡，卻因為無法公開的原因，而只能任由它成為一個不著調的小家夥的玩具，這讓人怎麼忍？就像一個快要餓瘋的人，明明美食就在眼前，卻只能將它倒掉，這種感受，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好啦好啦，就算是蝴蝶，不也是我們的人嗎？東西在他手裡跟在我們手裡有什麼區別？”
“哈哈，說的也是，大家本就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似乎是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什麼，眾人打著哈哈，也就沒再糾結著這個話題，不過閃爍的目光之間，卻總好像在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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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九頭蛇和蘇聯方面都想儘快的完成交易，但涉及到潛艇這種級別的交易，顯然不是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實上，所謂的潛艇交易可不單單只是把潛艇交出來那麼簡單，這其中還包括了潛艇駕駛人員的簡單培訓，艦艇接收的驗貨，以及後續保養維護所需的零件供應等等一系列的問題要談，所以等到蝴蝶真正在中國的軍港裡看到這艘屬於他的潛艇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
“好大……”
看著眼前這艘七十多米長，半浮在船位上的大家夥，蝴蝶的兩眼幾乎都快要變成了星星狀，一路興奮的從船頭跑到船尾，又從船尾跑到船頭，那模樣，就跟一個孩子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一樣，只恨自己的手不夠長，懷不夠大，否則，真是恨不能將它摟在懷裡。
站在一旁，陪著他的海軍大佬笑呵呵的說道：“小蝴啊，你看這潛艇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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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當然滿意！”蝴蝶連連點頭，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警惕的轉過頭來，盯著大佬說道：“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
大佬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強笑道：“是你的，當然是你的，放心吧，又沒人會跟你搶……不過，你看你要這麼個傢伙，平時不也沒啥用嗎……”
蝴蝶一心這話更急了，就像個護食的小雞一樣，一把抱住了潛艇的纜繩：“那也是我的！”
是誰說這小子已經變懂事了的？出來，老子保證不槍斃你！
性格古板的海軍大佬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跟蝴蝶這樣的逗逼交流，好在一旁的梁潔絮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首長的意思是，這艘潛艇既然平時沒啥任務，在沒事的時候，不妨替海軍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任務，畢竟艦艇的維護保養和補給也是需要他們幫忙的，就當是禮尚往來的合作，你總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港口吧？”
蝴蝶愣了一下，問道：“是這樣嗎？”
海軍大佬急忙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的意思。”
蝴蝶想了想，有些遲疑：“會不會有危險？”
大佬急忙說道：“放心，真要有危險的任務怎麼會讓你們出面？也就是讓你們平時巡航的時候，幫助測繪一下海圖什麼的，這都是順便的事情。”
蝴蝶又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沒啥大不了的，又徵求了一下梁潔絮的意見，見她也很支援，便一口應了下來。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蝴蝶坐在車裡，越想越覺得這事好像有哪不對勁，想了半天，一臉疑惑的對梁潔絮問道：“你說，這事我是不是被人給坑了？”
梁潔絮以為他有什麼想法，頓時也緊張起來：“怎麼了？人家也就是讓你幫點忙，不算坑你吧？”
“不是……”蝴蝶揮著手，皺著眉頭說道：“你想啊，這潛艇名義上是我的，可實際上開潛艇的人都是他們提供的，說是服從我們的指揮，可實際上，我們平時也根本用不上這東西吧？現在又答應幫他們做任務，那這樣算下來的話，潛艇實際上還是等於他們在用，可那些人的工資卻得我來開……我這不成冤大頭了嗎？”
梁潔絮哭笑不得，隨口安撫了幾句，也就再懶得搭理他了……心中卻在暗暗盤算著，該怎麼做，才能將這艘潛艇的作用和價值發揮到最大極限——上面和軍方的意思她都明白，也知道這艘潛艇是不可能真正屬於九頭蛇的，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不能好好的利用這艘潛艇。只要那些人一天名義上還是九頭蛇的成員，在不涉及國家利益的前題下，他們就必須要服從組織的命令，那麼在這其中，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