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別墅裡現存所有玩，都透過不同“樓梯”陸續到達了一樓大廳。
和隋正帆探測結果相同，除了地下室三人組外, 兩個人在二樓臥室區，一個人在一樓盥洗室，還有兩個在室外早已荒廢菜園。
除了段尤幾個人, 剩下人都被鬧鬼幻境嚇不輕, 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
“們好，我叫隋正帆，a級物理系異能, 能力是擬態。”
隋正帆主動走過去, 伸出手：“那邊是我妻子, 隋盞，能力是治療, 也是a級。”
大概是沒料到坦誠，對面正打量四周環境年輕人愣了下，也伸出手：“您好……我叫戴磊, 那邊是我搭檔宋思航。”
依然保持著警惕, 沒有立刻說出自己能力和等級, 又簡單介紹了下其人。
戴磊是最先被困在這間別墅裡人之一。
隱約察覺到了鬧鬼不是孤兒院, 而是某個異能者領域，想要帶其人暫時離開別墅。偏偏其玩早已經嚇頭昏腦漲, 根聽不進去說話，到最後也只有搭檔願意相信，和一起躲到了別墅外。
們藏身在別墅外花園裡，也聽到了“考試”即將開始預備鈴聲。
還沒來及反應，們面前就出現了一扇門。
“我們弄不清楚情況, 原還不想貿然進來。”
戴磊說：“但很快，我們藏身地方就變不再適合生存了。”
隋隊醫蹙了下眉：“不適合生存？”
戴磊點了點頭。
們藏到別墅外時候，那座花園還有完整溫控系統，寬敞亮，有手繪完整教程圖示，出是讓孤兒院孩子們體驗種植課程地方。
可隨著鈴聲持續，花園裡花也開始凋枯腐敗。
澆灌花草池水乾涸了大半，那種古怪鏽跡也開始從角落裡緩慢地蔓延上來，爬到還沒有徹底灰敗枝幹和葉片上。
戴磊和搭檔被那些鏽跡逼別無選擇，只能走進那扇門，沿著不通向什麼地方樓梯走了下去。
“在門裡面，我們還撿到了兩枚徽章。”戴磊說，“一個是7號，一個是3號。”
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兩枚徽章，交給隋正帆了。
這兩枚徽章和之前那兩枚很像，無論是形制、花紋還是鏽跡，都能出應當是同一批做出來。
“我們也有兩枚，是4號和9號。”隋正帆點了下頭，把徽章還回去，“還有其人撿到了徽章嗎？”
察覺到們確沒有任何敵意，另外幾個玩稍一猶豫，也都走過來，拿出了自己徽章。
躲在盥洗室是個被嚇壞了女孩子，叫於柳卉。她是一個人進入遊戲，磕磕絆絆活到現在，又被拉進這棟鬧鬼別墅裡，現在才稍稍冷靜下來。
在二樓臥室是一對學生模樣情侶，女生叫柴凝，漂亮開朗，一邊臉頰總是帶著個笑眯眯酒窩。男生叫孟南柯，長相也很清秀，格外沉默寡言，身形單薄，戴著副酒瓶厚眼鏡，說話聲音低幾乎聽不清。
這幾個人拿到了1號、5號和10號，在獨眼和紋身男身上，也搜出了2號和8號徽章。
“這樣，我們現在身份就是孤兒院裡那10個孩子，還缺一個6號。”
柴凝收起徽章，向四周了，有些好奇：“我們已經在樓梯上走了很久了……是怎麼會到這裡來？”
們雖然都分散在不同地方，但在考試預備鈴打響後，面前都出現了一扇門，門裡有一條通向另一扇門樓梯。
隨著鈴聲繼續，們藏身地方也像是被扯去一層光鮮幕布，不僅變破敗，那些鏽跡也緩慢地從窗縫和牆角滋生了出來。
每個人都不不進入了那扇門。
走上樓梯後，才現起來很短樓梯，居然怎麼走都走不到頭。
們已經走精疲力盡，忍不住想要退回去，現身後樓梯通向不見黑暗，進來時門早就消失了。
們唯一能做，也只有一直沿著樓梯走下去，試圖走到另一頭那扇門。
……
戴磊說：“應該是大廳裡玩做對了選擇，幫我們開了門。”
戴磊向隋正帆：“隋先生，們在大廳裡遇到了什麼？我們在樓梯上聽見了槍聲……”
隋正帆抬起頭，同角落裡展琛對視一眼，收回心神搖搖頭：“沒什麼。”
戴磊此前一直沒留意到牆角居然有人，心頭倏地一緊，下意識向身後摸了下，又生生止住動作。
著牆角沙，忍不住皺起眉：“……怎麼還有兩個人？”
在別墅裡玩，都已經透過不同途徑，了“孤兒院裡一共有十個孩子”資訊，也已經預設了這裡應當有十個玩。
可現在已經有了9個人、9枚徽章，角落裡居然還有兩個人。
隋正帆正要開口，展琛已經和俞堂輕聲說了幾句話，抱著俞堂放在沙裡，起身走過來：“我們是來宣佈規則npc。”
隋正帆怔了下，正要說話，忽然被妻子在身後悄悄拽了一把。
“在們到達考場前，們之中，已經有一玩死亡了。”
展琛說：“現在，們需要在不傷害其玩前提下，探索孤兒院遊戲規則，且按照探索出遊戲規則行動。”
戴磊忍不住皺緊眉：“我們怎麼相信？”
“這是徽章。”
展琛把一枚刻著6號徽章放在桌上：“死亡玩姓是段尤，能力判定a級，能力是‘旋渦’。”
戴磊和搭檔對視一眼，神色微變，又向地上被綁住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段尤那兩個搭檔？獨眼龍和蜥蜴……是們制服了們？”
戴磊有些不相信地向隋正帆夫婦：“們是聯盟s級星際通緝犯，們道嗎？”
隋正帆被妻子隔了衣服輕輕掐著手臂，沒有再說話，搖了搖頭。
“是被自己領域吞噬。”
展琛接過問題：“段尤攻擊其人，違反了孤兒院院規，這是懲罰。”
這句話一出，幾個人臉色都微微變了。
……在這個自稱是npc人忽然跳出來之前，確已經有不止一個人心裡冒出過類似念頭。
既然是考試，就一定有次，那個聲音也說很確，只有前三才能到資助離開孤兒院。
誰也不清楚所謂考試內容，不能保證遇到題目自己恰好就擅長。
可如果能想些辦法，提前讓其人出局，或是至少讓別人沒有辦法參加考試……
戴磊問：“孤兒院院規，不允許玩互相攻擊？”
展琛友好地建議：“這一輪，npc不會主動公佈規則，可以選擇試一試。”
戴磊：“……”
著展琛面前那枚6號徽章，心頭隱隱生出些寒意，乾嚥了下，欲蓋彌彰地整理了兩下身上外套。
於柳卉來回了，小聲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考試？”
“這也不像是考場啊。”於柳卉臉色隱隱白，她被嚇不輕，聲音還打著顫，“沒有桌椅，也沒有卷子……”
話音才落，那扇門忽然自己“砰”一聲關上，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一聲實在太過突兀，於柳卉猛地一激靈，剩下聲音盡數卡在喉嚨裡，臉上才稍微恢復血色瞬間褪盡。
院長聲音再度從們四周響起來。
這一次不只是畫像，像是四面牆都在同時說話，帶著嗡嗡共鳴聲，震人耳膜痛。
“對了……院長忘記了，原來們都不識字。”
“不識字就不用，那桌椅也用不上了。”
“小孩子就是喜歡玩泥巴，喜歡弄髒兮兮，也用不著那麼好花園和臥室……窗戶漏風？讓們自己修一修，又沒有多冷。”
“就和隋說，這批孩子都不喜歡讀，主動放棄了……”
……
“這是什麼意思？”
宋思航是戴磊搭檔，身形瘦高，抬手推了下眼鏡：“我們識字——”
話只說到一半，一道凌厲空氣就直朝身上甩過來。
宋思航反應不及，踉蹌退了幾步。身上衣物被撕下不規則一片，只隔了幾秒，肩頭就浮出怵目血紅鞭痕。
空氣鞭正要再甩下來，展琛已經抬手，在空氣裡虛虛一握。
破風鞭聲戛然而止。
隋隊醫及時展開了領域，那道滲血鞭痕在醫療專精異能者領域裡飛速痊癒，幾秒時間，已經只剩下一條淡淡紅印。
宋思航胸口起伏，抬手按住肩膀。
傷口雖然被修復了，疼痛還沒那麼快褪去，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忍著疼同隋隊醫低聲道了謝。
戴磊扶住搭檔，咬牙向展琛：“怎麼回事？！說一句話，也違反這個孤兒院規則了？”
展琛沒有回答，回頭了沙裡俞堂，眼底光沉了沉。
……冒領了宣佈任務npc身份，是為了控制玩們行為，暫時保證玩不會再互相算計動手，其實也不清楚孤兒院具體規則。
可現在來，特勤局局長在這座用來撈金孤兒院裡，不道犯下了多少罪狀。
“不允許違背院長說話。”
展琛說：“根據們探索，中途打斷也是違規。”
戴磊神色沉了沉，沒有再開口。
“……主動拒絕了讀額。”
空氣裡，那道被打斷聲音繼續說下去：“考試？隋派來那個小子還不依不饒嗎？”
“那就隨便找張卷子，給們瞎答一答就行了……越難越好，對，就找那個大學考試高數題……”
下一秒，大廳裡空氣無形地波動了一瞬。
十張桌椅緩緩浮現出來。
這些桌椅不是從哪個倉庫裡搬來，上面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有幾把椅子已經快要散架，晃悠悠地勉強立在地上。
於柳卉嚇不敢動，戴磊扶著剛從劇痛裡緩過來搭檔，神色也愈警惕，盯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破舊桌椅。
柴凝原還和男朋友站在一起，見狀主動走過去，仔細了：“桌椅上有編號，被灰塵蓋住了……不清楚。”
戴磊向展琛：“不會擦個桌子也違反院規吧？”
展琛迎上稍許敵意視線，平靜如常：“您可以試一試。”
戴磊皺緊眉：“什麼都要玩來試，設立一個npc幹什麼用？”
展琛常年負責商城，再熟悉不過客服工作流程和性質，帶了些標準歉意，客客氣氣回答：“沒有用，遊戲結束後，您可以投訴我。”
戴磊：“……”
隋正帆忍不住蹙了下眉，低聲問妻子：“想幹什麼？”
隋隊醫輕輕懟了丈夫一把。
她掏出一包隨身帶著紗布，主動走過去，擦了兩下桌子：“我這個是3號。”
3號是戴磊，皺了皺眉，沒再和展琛糾纏，謹慎地緩步走過去，接過隋隊醫遞過來紗布擦了擦桌面。
這一次，孤兒院裡沒再被觸新規則。
玩們自行擦乾淨了剩下桌面，找到了自己對應編號。宋思航異能是“修復”，又幫忙加固了幾套瀕臨散架桌椅。
柴凝扶著自己那把椅子，和宋思航道了謝，跟不遠處男朋友打趣：“這種異能好實用，咱們要是也會這個，出去就能開修理廠了……”
宋思航扶了扶眼鏡：“們異能是什麼？”
戴磊拍了一巴掌，正要提醒搭檔不要隨便打聽這些，柴凝已經大大方方笑起來：“我們異能都是放電，所以不能離太近，一牽手就要把孤兒院炸了。”
她和孟南柯原是一對雙人舞搭檔，從小就在一起學舞蹈，後來出了點事，她不能再做孟南柯搭檔了，就和孟南柯拆了夥。
邊緣小行星帶充斥著數不清黑市、黑幫和星際貧民窟，在這些地方，要是不能考學或是出人頭地，就只能和那些不三不四人混在一起。
們兩個從裡逃出來，沒再跳舞了，也沒去考中央星舞蹈學院，她主動去實驗室接受了改造，回來以後憑實力收拾了一片小勢力。
遊戲開局，她就來參加遊戲，想辦法活到最後。遊戲不開局時候，她就穿著跳舞紅裙子跟一群異能者飆車，專門打劫那些販賣異能卡公司財團。
宋思航來回了，是個技術人員，不懂人情世故，上來就去提不開那一壺：“那男朋友怎麼也變成異能者了？”
戴磊咬了咬牙，一把把拽回來：“抱歉，我朋友念念傻了……”
柴凝沒說話，只是偏偏頭笑起來，臉上就又浮起了那個漂亮酒窩。
眾人一時都莫安靜下來。
宋思航也被戴磊踹不敢再多話，又了那一對時刻保持距離年輕愛人，扶著眼鏡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去。
被戴磊稱作“獨眼龍”和“蜥蜴”那兩個人沒有再輕舉妄動，們眼著段尤死在展琛手上，哪怕道展琛在說謊，也不敢貿然拆穿，只是低著頭找到座位坐好。
九個人各自按照對應號碼坐定，桌子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開考，也沒有試卷。”
戴磊皺起眉：“我們是不是還缺什麼觸條件？”
“是不是因為人沒有到齊？”於柳卉小聲說，“只有人到齊了才能考試……”
宋思航：“可六號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可徽章還在這。”戴磊說，“試一試，把徽章放桌子上。”
把徽章隔空拋過去，坐在5號位置柴凝抬手接住，回頭放在6號桌子上。
“要是缺德到考高數題，也只能祈禱允許我們抄卷子了。”
柴凝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把那枚徽章放在桌面上。
她正要轉回來，無意中抬起頭，神色驟然凝滯。
……
原空無一人六號座位上，竟然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柴凝尖叫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戴磊沒想到她也會像於柳卉一樣忽然失控，回身想要安慰她，臉色也跟著猛地變了，回頭向坐在另一張桌子前孟南柯。
於柳卉嚇面無人色，也忍不住跟著叫起來，拼命往人群後面躲。
隋隊醫站起身快步過去，矇住柴凝眼睛，把她圈在懷裡。
戴磊再忍不住，重重踹了一腳桌子：“這到底是什麼鬼孤兒院？！怎麼回事！那個npc呢？！這種時候跑哪去了……”
……
展琛站在沙旁邊。
剛輕聲哄著俞堂醒過來，準備帶臨時客串監考老師電子風暴去眾人面前晃一圈，填滿孤兒院需要所有角色。
展琛著亂成一團眾人，眼底光一寸寸沉下來，肩背無聲繃緊。
俞堂握住遮在自己眼前手。
“6號位上是‘院長寵物’。”
俞堂說：“特勤局局長曾經有過一張異能卡，異能是恐懼，領域規則是讓人見心底最畏懼東西。”
“展學長。”俞堂輕聲告狀，“我被人騙過四十三次，這裡面，特勤局局長用這張卡騙了我十一次。”
展琛輕聲問：“小光團，當初見了什麼？”
俞堂沒有說話。
挪開遮在眼前手，著六號位置被綁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早已死去多時展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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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風暴被騙了十一次，再到這張卡，依然會忍不住遠遠地撲過來，然後被鋪蓋地電網捕住。
幸好，展學長早就教過，怎麼變成小光團，從那張電網縫隙裡逃走。
俞堂一言不地走過去。
掌心浮起一團不斷變幻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