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嶺妖軍已至視線盡頭,數千裡的距離以其行軍速度很快便會降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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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這片已然瘡痍滿布的廢土便再無生靈可倖存。
甚至用不著所謂決斷,當衛辛仇走來時,左右正邪兩道倖存數千人早已做出了選擇。
為首的都是各自勢力門派掌權之人,均是躬身勢力,“衛前輩!”
先前聲勢浩大在馬雨風長老率領下,降臨於此的聖羽教兩萬弟子,此時僅存孤零零的百餘人。
此刻的馬長老更是萬念俱灰,即便自己現在還能回到聖羽教,等待他的也是生不如死的牢獄之苦,兩萬弟子其中不乏精銳,不到半日現是被衛辛仇一劍滅殺半數,跟著又被天威雷霆捲入……
什麼都沒做便幾乎全軍覆沒,這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
但此人卻並未生出尋死之心,在看到這般慘烈的結果後竟毫不猶豫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
“衛前輩,我等也願加入血劍窟成為您的麾下!”
原是臨安境內的邪修魔宗便更不會猶豫,近年來血劍窟兇威遠揚,本就是通道的他們自然心安理得的順勢加入。
“你們呢?”衛辛仇手捧那顆威能內斂的妖丹,目光看向一眾正道修士。
習文硯慘笑,“數百年的基業灰飛煙滅,十餘萬凡人性命未能護著一個,我們已無其他選擇,懇請衛前輩收留。”
“我不相信你們?”
並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言外之意便是要這些人拿出誠意。
習文硯等各門派強者相視無奈,而後眸中生出森然殺意,仿若射出冷電,身形於原地消失衝向衛辛仇!
修為轟然爆發,如同撕裂山石般的可怖颶風。
以葬命門衛辛仇與妙音谷萬博為首,二人均是元嬰初期修士,心臟蓮花已綻生出本相嬰兒,爆發神威符咒法術已在隨手間聚為實體,威力只可怖絕非此境界之下修士可比!
雖二人身後的分別是端木山掌門顏開暢,守尊殿掌門萬子髯,這二人均是金丹大圓滿頂峰,已然半步元嬰,且功法詭譎強橫,論戰力不弱於尋常元嬰修士!
四人先後衝來,展開圍殺之陣,氣勢若四座山巒鎮壓而來。
這一幕來的突兀令餘下所有人驚愕,而衛辛仇也像是沒有料想到一般,呆站在原地什麼反應都沒有。
鐺鐺鐺……
萬博雙手對著虛空劃出,隱隱四根琴絃彈動發出鏗鏘之音,仿若有金戈鐵馬之幻境,殺伐震魂。
這手段讓衛辛仇驚異,自己的心神竟也受到了影響,但仍不做反應。
所有人屏氣凝神,不知四位掌座的殺招是否能奏效。
然而就在下一息,一聲強忍痛苦的悶哼響起,變故驚現。
只見衛辛仇身後十餘米外,突泛起漣漪原本微不可見的縷縷薄霧以一點迅速向四周膨脹,一道虛實不定的人影隱現。
鐺鐺鐺!
琴音中似有無形之力擊中了這道人影,使其衝向衛辛仇的動作猛然一頓,扭曲著露出了真容。
襲殺之人正是斷魂客棧老令主。
“老令主得罪了!”
守尊殿萬子髯化作一道閃光,速度在眨眼之間攀升十餘倍,瞬間掠過衛辛仇,這一拳劃過虛空發出雷鳴般的刺耳之音。
霎時間好似轟出一顆擊碎山峰的炮彈,就在老令主真身隱現的一瞬將其一擊命中,當即渾身綻裂血口,險些炸開。
老令主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衛辛仇手中妖丹,周身流轉無數符號,密密麻麻好似繩索覆蓋全身,強行穩住了重創傷勢。
修為爆發赫然是元嬰初期修士。
緊跟著,老令主後方虛空噴湧濃霧陣陣,就要化作遮蔽天光的霧區,同時利刃凝聚觸手撲殺。
大地龜裂塌陷,無數怪異植物破土而出,見光時野蠻生長,轉眼化作密林。
在這茂密領域中,顏開暢施展秘術,一陣劇變生出一株巨大之物,竟生有一張大口,竟邪霧盡數吞吸,破解霧區。
與此同時,習文硯已至老令主身前,心臟本相嬰兒神目光滿大盛,一掌拍出,掌心間浮現一個爍爍放光的符號,重重拍印老令主胸口前。
“你……”
老令主僅吐出一字便再發不出聲音,連同其本相元嬰如其肉身一同碎裂化作齏粉,甚至連一絲神念都未能逃出!
這一掌便是衛辛仇都感到悚然,是所有意義上的滅殺,一點痕跡與可能都不得留下!
一片死寂,所有人閉口默然。
“很好,很強!”片刻,衛辛仇開口讚許,“有你們的加入,血劍窟的實力會更上一層樓。”
“只要你們能在戰場上立功,能助我血劍窟成就偉業,你們會得到的東西遠遠超出你們曾經,現在,甚至未來一切的想象!”
“多謝衛前輩!”四位掌門心中惆悵嘆息,異口同聲。
衛辛仇點了點頭,如今血劍窟面對大敵,情況不容樂觀,若確定受降便不會多疑,因為加入血劍窟便代表再無退路。
將一張符紙丟擲,無風懸停所有人上空。
指尖彈出血劍,將其斬斷,頓時異光大盛,若海嘯湧現,吞沒在場所有人。
待這光散去後,數千餘正邪修士憑空消失。
轟!轟!轟!
便是在同時滾滾黑雲壓來,一道巨大陰影似猛禽大妖,與上空探下利爪猶如山峰,將剛剛眾人所在之地毀滅。
“倒是不慌不忙,原來是有這種逃命的東西在……”
清冷的聲音仿若幽谷輕風響徹天地。
慈心帶著吳萌萌緩緩走出,無所謂聳了聳肩,“罷了,只要是古曲的爪牙,被誰拔掉都可以。”
身後的吳萌萌呆呆看著不遠處那好似萬丈深淵般的巨坑,腦袋一片空白。
半晌才從失神中清醒,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到最後自己也沒能看到臨安城究竟是什麼樣子,這算是自離開北境故鄉後一直以來的心願。
猛然間他想到了什麼從納戒中取出一物。
是一定繡了幾朵花兒的帽子……
吳萌萌看著這頂帽子陣陣出神,不由想到了小漁村的那對純良父子,想到一手造成自己今日這般境地的柳老,想到了凝形獸威猛……
如今,三十餘年過去了,或許物是人非,但吳萌萌生出了一個無比強烈的念頭……
“我曾暗自起誓,要報恩李家父子,如今天地大亂其他人我顧不上了,但唯獨那父子二人和小漁村我必須要保住!”
吳萌萌也不曾恨過柳老,或許是因為上輩子衝動的少年時期便早已過去,心智成熟的他最知曉恨意是最不得生出的情緒。
因為很難化解,也無法駕馭。
如今倒是有許多疑問想要請教柳老。
“只是……”但他看向慈心背影是,便一陣頭疼,如今自己暫時雖性命無憂,但已沒了自由,貿然提出請求想不到會引發什麼後果。
“你的心跳快了很多,在想什麼?”似乎察覺到了吳萌萌的躊躇,慈心轉頭那張臃腫醜陋的臉一陣蠕動,看的觸目驚心。
“這又是什麼?”同時她注意到了吳萌萌手中的帽子。
“帽子。”吳萌萌長呼一口,“我想去看看當年送我這頂帽子的人。”
“哦?”
“是對相依為命的父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那是得去拜謝。”出乎意料的,慈心居然很理解,但話鋒一轉,“你是不是想要他們逃難啊?”
“是!”吳萌萌重重點頭,不打算隱瞞,已經做好因此而惹怒慈心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