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傷勢不算重，他衝過來的時候已經計算好了角度，那顆子彈會打中他，但是只能打中他的手臂，不會傷及筋脈。
“不愧是你小子，居然計算的分毫不差！”
給齊衡縫合傷口的醫生笑著打趣，“不過你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
齊衡抿了抿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看向站在旁邊老實等著的羅念，“剛才，我是不是打亂你的計劃了？”
“沒有沒有，你別多想，我能有什麼計劃，那時候沒有動純粹是因為被嚇到了。”羅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充分展示了自己脆弱膽小的一面，“要不是你衝過來救我啊，可能現在躺在手術臺上的就是我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說著，羅念後退兩步，認真的朝著齊衡鞠躬。
雖然齊衡剛才的行為嚴重打亂了她的計劃，但不可否認的是，齊衡是為了她好。
“沒關係，多請我吃一頓飯就好了。”齊衡抿著蒼白的唇笑了笑，眼底柔光溫和。
羅念點頭，“等你好了就請你吃大餐。”
站在旁邊的醫生朝著齊衡挑了挑眉，行啊你小子，表面上看著高高在上，背地裡居然在撩這麼漂亮的女人。
醫生整理好東西就走了，也沒有什麼要囑咐的，因為齊衡本身就是醫生，能將自己照顧的很好。
羅念走到床邊，拉開椅子坐下，從果盤裡面拿出一個橘子，剝了以後遞給齊衡，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之前和嚴苛很熟嗎？”
齊衡接過橘子，緩緩搖頭：“不熟。大學在一個班級待過，但是後來他好像出了事，就中途輟學去國外了，再然後就是聽說他在國外拿到醫學學位，回到中心醫院當起了醫生。”
羅念雙腿交疊，手肘撐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微微皺眉問道：“我看他的資料裡面寫著在大學的時候被導師欺辱過，這件事，你知道嗎？”
齊衡吃橘子的動作一頓，“好像有點印象。”
“方便跟我講講嗎？”羅念又剝了一個橘子遞過去，“是這樣的，我懷疑這個嚴苛，是個變態虐童狂。”
“虐童狂？”齊衡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接過羅念手裡面的橘子，“之前聽人說過，他是特別喜歡小孩子的，怎麼會是虐童狂？”
“我剛才查了不少關於他的資訊，資訊裡面確實有提到他喜歡小孩子，甚至還從孤兒院裡面領養過一個孩子。但是我還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每個幾個月，他的手裡都會有孩子莫名其妙死亡，死法不同，所以沒有人會往他身上聯想，但是唯一的巧合就是那些孩子都經過了他的手，而且每次死後，身體裡面的器官都會丟失。”
“這應該不能判斷什麼吧，醫院的生離死別很常見的，尤其是中心醫院的兒童科在國際上都是享有盛名的，嚴苛再怎麼也不敢在這裡動手腳……”
“就因為中心醫院的兒童科太過出名，所以家長們才會都抱著孩子來這裡，殊不知，他們都已經落入了嚴苛的圈套。”
齊衡緩緩皺眉，他跟嚴苛真的不是很熟，讀書的時候他一心鑽研醫術，對外界的很多事都不關心，就連嚴苛中途輟學的事情，他都是後來才聽人提起的。
當時嚴苛輟學好像是因為什麼來著？
“我查到的資料顯示，嚴苛當時輟學是因為受到導師的壓迫，後來他從國外回來沒多久，那個導師就退休了。”羅念皺著眉頭，“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那個導師到底如何迫害嚴苛了，居然能讓他中途輟學？”
“有個人或許能知道。”齊衡看向羅念，“我打個電話叫一下，看她能不能過來。”
“好。”羅念起身，“我也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羅念推門出來，墨白和魏世安站在門口等她，她不敢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著空氣講話，只得走到了安全樓梯，找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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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查到什麼了？”
“太平間裡面現在一共有十具孩子屍體，其中有五具屍體裡面缺少器官……”魏世安緩緩道，“大多數缺少器官的都是無人領走的孤兒。”
“禽獸！”墨白恨恨的罵道，“我找到那些孩子的魂魄，他們說，這一切都是嚴苛做的。”
舌尖抵上上牙膛，羅念撓了下頭髮，“那找到昨晚上那個小男孩了嗎？他才是顧驍這件事的關鍵。”
“沒有。”兩人齊齊搖頭，他們找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找到那個孩子的魂魄，只找到了他被迫害的不成樣子的屍體。
羅念現在特別煩躁，她突然明白顧驍為什麼那麼喜歡抽菸了。
“差不多一個月前，我第一次帶顧驍來醫院，那次我在醫院花園裡面遇到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當時哭著跟我說，有個大哥哥剖開了她的身體，取走了她的心臟……”
“當時我沒怎麼放在心上，以為是小姑娘在逗我玩，但現在再看，可能當時那個小姑娘是在向我求救，因為這所看起來光鮮亮麗的醫院裡面，藏了惡魔。”
“要不我直接去殺了他吧！”墨白摩拳擦掌道，“這種人活著就是汙染空氣！”
羅唸白了他一眼，“你是一個地仙，直接絞殺凡人，是會遭到天劫的，再說了你直接把人殺了，那顧驍怎麼辦？難道要讓他揹負一輩子虐殺兒童的罵名嗎？”
“這樣吧，咱們三個現在分開行動，墨白留在醫院看著齊衡，魏世安和我一起去找嚴苛。”
魏世安點頭：“可以。”
墨白上前一步，滿眼的不放心：“念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魏世安不能保護你。”
羅念扯了扯唇，“魏世安比你靠譜多了。乖，等會留下照顧齊衡，別讓他再出意外。”
“……好。”
安排好一切，羅念又折返回到病房，齊衡手裡面還拿著電話，不知道在和另一邊的人說著什麼，見羅念回來，他很快和那邊的人結束通話。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他喊羅念坐過來，然後說道：“我都問清楚了。當年那個導師，”他有些欲言又止，“性侵了嚴苛，嚴苛家境不好，一直忍著，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輟學了。”
“他去國外進修，回來海市一年，那個導師就從我們學校退休了，再之後就沒人再聯絡過那個導師。嚴苛卻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和同學們往來溝通。”
“那個導師，會不會已經……”羅念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倒覺得不會。”齊衡身子微微後仰，“據我對嚴苛的瞭解，他喜歡折磨的過程。之前我曾看到他在實驗室裡面，反覆的折磨一隻兔子，哪怕兔子已經奄奄一息，他也不會讓它死，他會救活它，然後再施加傷害。”
聞言，羅念只覺得後頸一涼，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真是變態啊。”
齊衡點頭，“我還瞭解到，嚴苛幾年前領養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羅念擰眉，“一個變態虐童狂領養一個小女孩？”
滋啦--
羅念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面色變得難看，“你先在醫院休養，我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