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雲峰’滿臉真誠地迎向臉上表情異常同步的一人一龍：“怎麼？有什麼好事可以分享嗎？”
“老狗……不要用這種對待金主的態度和我說話好嗎？”‘老年散打王’的表情從幸災樂禍直接切換成了冷漠，“上次讓你這麼對待的人，我記得已經退遊了吧？”
‘雪雲峰’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啊？我剛才用了業務專用表情嗎？”
他一臉嘆息地說：“啊，那位暗夜使者居然讓我出現應激反應了……上次幽暗地域裡出現的那個好像沒這麼……嗯……高高在上。”
“你直接說她眼皮太高誰都看不起就好了，和過去那些非要買你家族的敗家子表現得差不多……都是把自己當成人上人的型別。”散打王從白龍身上滑下來，“她也沒什麼好下場，這次可不僅是挨鞭子抽那麼簡單。
那位暗夜女神估計一直在看著這邊, 可能覺得自己的祭司太丟臉了所以又懲罰她了。
那邊除了我以外只有一群動物在，那位下手就更狠了一點……對女人來說絕對夠殘忍，她不但頭髮白了，臉上還長了皺紋。
嘖，我看她都要哭出來了，連聲求饒, 跪在地上慘嚎著發誓, 一定會完成女神的任務, 然後披上個黑色披風就跑了。”
希爾迷茫的看了一眼大樹下的陰影……為什麼女神都喜歡用這種方法懲罰違背她們意志的追隨者呢？
他倒不是不知道變老變醜對女性的打擊大……畢竟以前曾經身處一個資訊豐富的世界，他即使再遲鈍，也不可能連這點都不明白。
但希爾只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些女神都喜歡這麼做……那不都是她們自己的追隨者嗎？
如果說這種懲罰能讓這些女性祭司生不如死的話……那讓她們瀕臨絕望有什麼意義？
關鍵是，她們不是還得幹活嗎？
情緒都崩潰了，還能把工作完成好嗎？
他真心覺得託瑞爾諸神應該學一下什麼叫人力管理學……無論追隨者付出忠誠的理由是什麼，一個好用又忠心的高管也是大海撈針啊！
雖然希爾的內心裡翻騰著一些不太合適的話語，但他一直努力保持著表情的平靜，畢竟塞倫涅的笑聲已經夠響亮了。
如果不是浮空城堡上隔離法陣夠強的話，希爾真的懷疑待在阿格萊亞市政廳的林恩都能聽到這麼嘹亮的笑聲。
畢竟他都感覺到奧伯龍沉睡的大樹，枝葉都在抖動了……平常還會在草坪那邊帶著自己的蜘蛛蝴蝶散步的仙靈都瞬間沒了身影。
笑聲當然不會讓這些以勇敢著稱的小妖精害怕，但不停蔓延的陰影之力會。
希爾默默地端著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雖然莎爾的確很憤怒，但以他最近對這兩姐妹的瞭解來看，打不起來。
這段時間莎爾一直在嘲笑塞倫涅那些背叛她的選民, 塞倫涅這是總算有了反擊的機會，表現得肆無忌憚了點。
“你笑什麼？”莎爾澹澹地開口，“我以為你該羨慕我的屬下, 雖然表現得不知所措了一點, 但至少懂得敬畏我的存在。
你的追隨者首領怎麼樣自己不知道嗎？
你總不會想要拿那個蕾拉和伊爾特瑪拉比吧？”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塞倫涅驚訝的說，“如果弱勢的是你，那個伊爾特瑪拉……”
“她一定會背叛，說不定還試圖幫著我的敵人追殺我……但只要戰鬥結束，就絕對不會繼續留在託瑞爾。”莎爾斷然地說，“像那個蕾拉那樣，試圖成為你的塞倫涅星球主人那麼蠢的事，伊爾特瑪拉絕對不會做。
你的屬下，只有貪婪，沒有智商，才是我瞧不起他們的原因。
但你連這麼蠢的人都看不清楚，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連屬下都這麼蠢，你還能做什麼？
別說你不介意……月之神國你重新開啟了嗎？”
這一長串攻擊讓塞倫涅瞬間失了聲……說起來，被選民背叛的神明她不是唯一一個，但所有的選民都背叛，而且還要佔據她原來的神國的，就只有月之少女一位。
她現在還在星界飄著, 不願意回到塞倫涅星球將位於星球背面的原來的月之神國再次召喚出來，不就是對那裡有點心裡牴觸嘛！
塞倫涅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是不想，而是塞倫涅星球上還有很多普通人生活, 我的神國一開他們就沒命了。
我怎麼能做那麼惡毒的事情呢？”
她越說理越直，氣更是壯了。
“你覺得我會信？”莎爾無語的笑了起來，“你會關心蕾拉信徒的命？當銀月所有的神職都回到你手上以後，塞倫涅星球上所有的蕾拉神殿就都炸了……他們只是放蕩放縱，不是行屍走肉。
現在大部分人都已經逃到塞倫涅之淚那些小行星上了吧？我記得託姆的信徒那座交易星就在那裡。”
希爾眨了眨眼睛，聲音輕柔地問：“託姆會庇護他們嗎？我記得塞倫涅星球的居民很有錢，畢竟滿星球都是寶石礦。
但是，星界海盜一定對他們很感興趣吧？以前不對他們動手是因為塞倫涅星球有天然的迷鎖可以防禦，只有幾個地方能讓飛船降落。”
“只要不是邪惡陣營，託姆就會給予他們庇護。”莎爾意外的自己回答了，希爾本來是希望能給塞倫涅一個下臺階的機會的。
“星界的規矩都是託姆在維護，我們雖然不想做那麼多餘的事情……既然選擇去了那種無序之地，就要有做好被殺的準備。但也不會傷害他的好心，只要那些被他庇護的人不主動觸犯神明就好。”塞倫涅聲音有些縹緲，看來被自己妹妹的超常輸出給打擊到了。
希爾側頭看了眼那道月光……塞倫涅在這方面倒是意外的講道理，她並沒有把雷拉的信徒都當成敵人。
怪不得塞倫涅的迷鎖還會保護那座星球上的居民……那圍繞在整個塞倫涅星球外的銀藍色迷鎖是從何而來，其實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一清二楚。
就算真的不知世事，只要看到月之少女屬下所用的銀火之力就應該明白了，裝傻都沒用……只有塞倫涅的力量，才是那種顏色。
很明顯，塞倫涅還不打算直接對塞倫涅星球上的居民出手，但如果當她下定決心迴歸時，還有人不肯離開的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塞倫涅總是讓人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感覺到銀月的溫柔……但月光也能瞬間殘酷起來。
莎爾冷冷地笑了起來：“你下次倒黴一定還是因為這種沒必要的仁慈。”
塞倫涅猶豫了幾秒才毅然決然地說：“可我每次倒黴不都是因為你嗎？你不找我麻煩，不就沒有下次了嗎？”
希爾差點笑出來，趕緊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的酒量估計都能趕上喝烈酒的阿德裡安了。
莎爾半天沒吭聲，估計在反省自己為什麼要和塞倫涅說廢話。
大獲全勝的塞倫涅得意的哼著她的月光曲。
希爾其實沒理解她在驕傲什麼……但他肯定不會多嘴去問。
巨幕上的不死族又有了動靜，確定維拉的王宮不會改地方了以後，他們就在最外圍的地方建難民小鎮了……只要過了油畫那一關的託瑞爾人，就有資格入住。
不死族又不是卡林珊人，他們可不會管那些其他國家的間諜曾經給卡林珊找了多少麻煩……幸好那些間諜自己心裡有數，拖著受傷的身體，主動開口幫忙建造自己的房子：比起那些難民，反而是他們估計沒法再出米爾森林了。
所以無論來自哪個國家，無論曾經彼此下過多少毒手，他們也只能選擇住在一起……和卡林珊人住一塊兒，說不定半夜讓人把房子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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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林間空地的面積比較大，還是個橢圓形，那些間諜們決定將自己的房子建在和卡林珊難民相對的另一個橢圓尖角。
不死族本來是沒那個閒心給他們分兩個地方建的……然而這些間諜不但自己出力，他們還有錢。
刀尖舔血的日子，必然得有足夠的好處才會有人做……每個間諜都能從身上找出那麼十幾二十塊的寶石來。
拿錢辦事是不死族的宗旨……‘雪雲峰’非常地乾脆，不但去找了維拉，把那塊地方徹底歸於這群間諜名下……雖然那些買地的寶石都歸了小妖精女王，但雪老狗向來只賺自己該得的錢。
‘雪雲峰’還允許他們用市價直接購買各種建築材料……當然，他從時空神器那邊購買的價格就不是託瑞爾的市價了。
甚至還有幾位尊貴的大法師主動上門給這些間諜用魔法蓋了房子。
當然，如果熟悉不死族的人，就會發現這些土系法師都出自雪雲峰的聯盟。
雪老狗是個很懂得在規則內給自己以及自己人找好處的人。
當米爾森林的營地完成的差不多以後，維拉就開始每天帶著小妖精巡視森林，秋天能補種的植物不多，她的主要任務還是修復那些受傷的大樹。
然而每天在城牆上防守的不死族卻很驚訝的發現，有很多卡林珊人從四面八方向米爾森林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