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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各異心思與少年美好

“太后與賢王可有其他合適的地點,可以與在下說說,一起討論討論,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趙戎目光掃過這對叔嫂,二人露出了略微驚訝的表現,他想了想,客氣了句。

“哀家聽趙先生的。”

“本王亦是無異議。”

趙戎輕輕點頭,“那便定下了。”

李明義沉吟道:“不瞞趙先生說,其實之前本王與皇嫂已經有了幾個合適舉辦封禪的地點,而祭月山也是位列其中。此山是我們離地的神山,在大離百姓們心中地位非凡,封禪在此盛辦,自是極好。”

獨孤氏頷首,“沒錯。趙先生慧眼識珠,有趙先生主持封禪大禮,哀家也愈發安心了。”

哦,意思是之前對我不安心?格局小了……趙戎心裡笑語了句。

幾人又恭維了幾句。

獨孤氏和李明義商討起了給予趙戎和顧抑武一行人的官職。

他們一行人儒生現在的身份,更類似於山上仙家派下來的仙使——即使是享譽一洲山上山下的林麓書院,也有山上仙家的性質。

趙戎與顧抑武等人,接下來要排程離庭百官,與大離各方勢力、資源,操辦封禪大典,所以需要有個名義上的官職。

獨孤氏思索了會兒,寬聲道:“趙先生與顧先生接下來要差使朝廷六部,官職定不能低,要不兩位先生擔任樞密院或中書門下的官職如何?”

趙戎微微眯眼。

大離朝廷的樞密院與中書門下,分別是執掌大離文、武大權的最高機構,又稱東、西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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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任職的,已經相當於大離的宰執了,都是站在大離權力頂端的存在。

趙戎等人若是接受了,風光是風光,但是若之後他們辦完事要返回書院,這大離朝廷還是把這官職掛在他們身上,推脫他們的辭呈。

那趙戎和顧抑武這些書院的在讀儒生,豈不是和大離某種意義上繫結了?

若是擔任了大離的小官還好說,這麼大的官,即使最後辭掉了,至少這份經歷肯定是要被記在簡歷上的,終究是留了份香火情。

趙戎忍不住瞧了眼上方那道紫色珠簾。

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顧抑武卻是沒想這麼遠,也可能是他沒想過以後下山,去別的世俗王朝匡扶社稷之類的,倒是無所謂。

“多謝太後……”他正要點頭答應,卻被好友的咳嗽聲打斷了。

魁梧儒生瞥了眼趙戎,立馬閉嘴。

後者放下捂嘴咳嗽的手,不動聲色的搖首,“多謝太後好意,在下與抑武兄才疏學淺,豈敢一來就與離庭諸公並列,娘娘與賢王還是賞個禮部尚書下面的小點的官職給咱們吧。統率朝廷六部,在下有娘娘的銀牌就夠了。”

獨孤氏猶不放棄,勸說道:

“趙先生這是哪裡的話,你在星子鎮隨手而為的兩首詞,就已經風靡寒京,譽滿大離文壇,若這也叫才疏學淺,那哀家實在是找不到才密學深之人了。”

她頓了頓,“要不這樣吧,哀家今日見陛下對趙先生仰慕有加,他也崇慕儒學……趙先生何不擔任太傅一職,操辦封禪大禮的閒暇之餘,指點下陛下學業,如何?”

珠簾後的白服女子語氣帶著殷切期盼。

再加上她那好聽的嗓音,與當朝太后的尊貴身份,幾乎很難有男子能把持得住這佳人的渴求。

然而,年輕儒生拱拱手,還是搖頭。

好傢伙,太傅不就是帝師了?是要徹底綁在一起。

趙戎無語,雖然這個小皇帝瞧著挺可愛有趣,但是這也不是你給本公子下套的理由。

隨後,獨孤氏見趙戎還是婉拒,只好作罷。

幾人商討一番,最後趙戎與顧抑武領了一份禮部下屬四司之一,祠祭司郎中的小官職,正好也是主管祭祀禮儀方面,契合此次對封禪大典。

趙郎中?聽著很容易想到賣狗皮膏藥的……趙戎失笑,心裡嘀咕了句,嗯,都差不多,拼命忽悠就完事了。

不多時,這場第一次見面結束,趙戎和顧抑武告辭離去。

空曠明亮的大殿內,只剩下獨孤氏與李明義二人。

這對把持著大離最高權力的叔嫂。

一人高坐臺上,紫珠簾遮擋,看不清面容。

一人靜立臺階下,雙手負後,目不斜視。

空氣安靜了會兒。

獨孤氏輕聲:“皇叔,勞煩你代替哀家去送送趙先生和顧先生。”

李明義點頭,轉身離去。

臺下再也無人後,臺上珠簾後的白服女子,隱約間柔身似乎微微歪斜,胳膊支著旁邊的明黃枕頭,似乎凝視著前方,安靜了片刻。

“……呵,不能讓外人欺負……但是可以讓你們李氏欺負,對也不對……”

女子輕呵一聲。

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子,從未其露出過任何不妥的目光,也從未當面有過任何不合禮教的行為。

然而,白服女子卻愈發忌憚他。

片刻後。

她眸光流轉,盯著殿門外藍黑色的夜幕天空,被層層宮牆深鎖,呢喃:“祭月山……好久,沒回去了。”

大殿內,也不知安靜了多久。

紫珠簾後,蒙白紗的白服女子起身,身段窈窕纖盈,特別是那細腰,勾勒出的弧度十分驚人。

女子轉過身,抬手摘下面上白紗,隨手拋在身後地上。

她丟下一句話後,離去了。

“掃乾淨。”

在這白服女子身影消失不久後,一位文靜秀氣的宮裝少女帶著一群宮女步入大殿。

她們手腳伶俐利落。

將之前遮擋趙戎等男子視線的紫珠簾扯下,還有同樣被那些男子目光接觸過的蒙面的白紗,一起扔去。

將娘娘只躺坐過一次的椅枕等絲綢布料換下。

將趙戎、顧抑武、李明義剛剛做過的位置,站立過的地方,用溼布拖把反覆十數遍的清洗乾淨。

對了,還有他們喝過的茶水杯子,更是要丟掉。

文靜秀氣的宮裝少女,流蘇鬢,眉心處有紅色花鈿額貼,一身貼身宮裝,潔白如雪。

她俏立在大殿中央,臉色平靜,監督著宮女們的清掃活計。

後者們亦是安靜,且動作熟練。

沒有大驚小怪,似乎對於這事已經輕車熟路,習慣了。

大殿內,這一幕無聲的進行。

某一刻,文靜秀氣的宮裝少女微微偏頭,瞧了眼趙戎端坐過的位置,輕念自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就是你寫的嗎……”

不多時,有些文靜書卷氣的宮裝少女,帶著宮女們步伐輕盈的離去。

她叫豆蔻。

樂坊司的鳳儀宮正,與禮樂司儀雪蟬還有極少露面的綵衣女史並列,貼身服侍太后娘娘。

……

通往未央宮前殿的一處遊廊上。

趙戎安靜行走了會兒,某一刻忽然道:“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旁邊的顧抑武好奇轉頭。

趙戎輕輕皺著眉頭,“剛剛我直接丟出在祭月山封禪的決定,獨孤太后和那位李賢王的反應都不對勁。”

他語氣有些肯定。

顧抑武想了想,“他們不是也挺驚訝的嗎?應該也是沒有想到。”

趙戎搖頭:“不,這二人的養氣功夫,是不該在那時候露出驚訝之意的,正是驚訝了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顧抑武:“…………”

魁梧儒生被繞暈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好友,這他娘的是什麼逆向腦迴路,是我不對勁還是你不對勁?

就在顧抑武忍不住陷入自我懷疑之時,趙戎若有所思道:“所以……這兩人之前心裡打的小九九,也都是希望在祭月山封禪?有意思。”

顧抑武聞言,凝聲道:“那要不我們再換個地方?”

趙戎一時沒回話。

顧抑武突然開口,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子瑜,你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這個獨孤氏的出身嗎?”

趙戎看著他,點點頭。

顧抑武沉吟開口:“這位獨孤太后傳聞是民女出身,所以眼下在朝堂也沒有母族幫忙……而當初那位大離先帝能尋到獨孤氏,傳聞便是有大離先民託夢,讓其在一座山上遇見的。”

趙戎接話道:“你是說,這座山就是祭月山?”

顧抑武輕輕點頭。

趙戎沉默了片刻。

他輕笑搖頭:“不用換,就這兒了。”

顧抑武默契的點頭,趙戎也沒去解釋。

二人又安靜的走了會兒。

年輕儒生忽笑,“呵,倒是都想到一塊兒去了,有意思。”

魁梧儒生也笑了。

正在這時,只見前方的未央宮前殿,似乎盛宴已經散去,眾賓客有序離場,而小皇帝並沒有走臣子們離場的大門,而是往後殿這邊來,被一群宮女們擁簇。

不過,小皇帝一行人,雖然與趙戎、顧抑武相向而來,但是卻離的頗遠,前者們也沒瞧見趙戎二人。

路過時,趙戎瞧見小皇帝似乎喝了不少酒。

他清秀的面容上,滿是紅暈,正醉乎乎的牽著剛剛陪坐的美人的柔手。

然而此時,小皇帝身邊的兩位弦月離女向其他宮女們眼神示意了下,似乎準備帶小皇帝回寢宮休息,與那陪酒美人分開。

趙戎瞧了眼。

小皇帝對此好像也沒什麼異議,對於母后派來照顧他的弦月姐姐們乖乖聽從,於是小皇帝低頭瞧了瞧那雙覺得好看的手,依依不捨的鬆開了。

“汝也回去休息,朕明日找汝玩。”小皇帝醉醺醺揮手道,隨後分開。

不遠處的遊廊上,趙戎和顧抑武看見這一幕,相視一笑。

顧抑武感慨,“哎,年輕真好啊。”

“喲,抑武兄這是有故事啊。”

趙戎調笑了句。

顧抑武笑罵,擺手,“有個屁故事,不過是小時候什麼也不懂的胡鬧事而已。”

趙戎恰到好處的,好奇‘哦’了句。

果然,魁梧儒生摸了摸帶青色鬍渣的下巴,忍不住傾述道:

“小時候,隔壁那家族有個玩的很好的大姐姐,學堂放學後,喜歡翻牆過來,帶我們去玩過家家,童言無忌,兩小無猜,那一天,也是第一次發現她的手她的胳膊她的胸…咳咳,她的臉蛋……原來這麼好看。”

趙戎忍住笑,一臉認真道:“然後就蹭了蹭?”

“………”

這個蹭字,用的十分精髓。

顧抑武輕哼一聲,驕傲道:“是郭姐姐蹭我,主動牽我手。”

“咦是嗎?”

只是還沒等趙戎好奇詢問,顧抑武就一臉氣憤的跺足道:

“那天過家家,好不容易我扮一次新郎,郭姐姐扮新娘,咱們剛戴花圈還沒洞房呢,我老孃就冒過來了,把我胖揍了一頓,哎,你說這不是壞我事嗎?”

“哈哈……咳咳對對。”趙戎笑的捂嘴咳嗽,有好奇道:“那後來怎麼了。”

“還能怎麼著,被老孃告了各自家長,咱們兩家本又是有點世仇冤家的成分,後來很少有機會玩了,你說他娘的有必要後來把牆建那麼高嗎?鳥都飛不過去……”

在顧抑武的罵罵咧咧中,趙戎失笑安慰了幾句。

這種童年時對男女之事的懵懵懂懂,與悄悄的情竇初開,確實爛漫美好的如一抹天際的藍,只是終究會化為或大或小的遺憾,留存心間,在某個不知何時何處的夜晚突然記起,於是便又是一次床榻上輾轉反側的翻身。

“子瑜,你呢?第一次和女孩子牽手是什麼時候?”

顧抑武惆悵的搖搖頭,隨後轉而好奇的朝趙戎問道。

“我?”

趙戎抄著袖子,腳步不停的眯眼看著前方,突然嘆息一聲,“哎。”

顧抑武眼神愈發好奇,難道是一樁比他還可惜的遺憾?

趙戎興致闌珊的搖頭,“抑武兄,你是知道我的。”

他頓了頓,搖頭道:“我和青君搖籃裡就認識了,還搶她奶喝,後來穿開襠褲時就開始牽手了,再後來又認識了芊兒……哎,牽手這事,你說是吧,確實沒啥難度。”

啥也不是。

年輕儒生一臉誠懇道,語氣還有點小惋惜。

“…………”

魁梧儒生:你以為你很幽默?

氣氛尷尬了起來。

顧抑武黑了黑臉,不是很想和趙戎說話。

他娘的,這就是青梅竹馬嗎?大意了啊。

趙戎憋笑道了句歉。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二人同時安靜,收斂表情,回首看去。

是一身蟒袍的李明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