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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牛河星域(三)

‘星臺’之上,先前靈力漩渦造成的破壞在陣法的運轉下,慢慢恢復。

而壴雨的元神,依舊飄浮在半空中,寂靜無聲。

她的元神,就似元嬰一般,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但這種透明之中,卻飽含著仙韻。只是這種仙韻,卻並不單單是修士能有的。更多的,是真靈的氣息……

數日之後,壴雨的元神微微一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眸。

此時,她的目中一片清明,正是‘禁術之眼’運轉時的模樣。

而在壴雨睜開雙目之後,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空虛的狀態,靜靜的盤坐在‘星臺’之上一動不動,甚至不斷的睜眼閉目。

“世界,原來是這般模樣……”口中自語著,壴雨慢慢的伸出手來,想去抓住什麼,但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她的手,不停的在身前擺動,又在元神之上抓取著什麼,奇怪的舉動,旁人看不透。

清明的目中,呈現不出善感的神采,但壴雨晶瑩剔透的面容上,還是反映出了內心的落寞。

此番凝聚‘元神’,壴雨得以神遊太虛。並且,凝聚成自己的‘元神’後,眼中的世界發生了改變。

她,不僅可以感覺到‘仙氣’,更是能夠看見‘因果’!

‘因果’,乃是‘仙境’修士,或者掌握著‘因果本源’的大能之輩,方能用“看見”來形容。但壴雨,卻是看見了。不僅看見了,更是能從這些‘因果’中,明白一些曾經不明白的事情。

一條條粗細不一,顏色不一,的線,正牢牢的連線在自己的元神上。它們的數量之龐大,以億計算。而這些自己能夠看見的線,卻是斬不斷,拔不出!

它們,代表的正是‘因果’!而壴雨將它們稱為,‘因果線’!

在這些‘因果線’上,蘊含著‘因果’的氣息。有一些較粗的‘因果線’上,壴雨能夠感覺到,它們連線的是誰與自己的‘因果’!而一些‘因果線’上,自己無論如何感知,都無法感知出來。

這些無法感知的‘因果線’,呈現若有若無之狀態!

壴雨知曉,並非是它們蘊含的‘因果’之味不強,或者說隨時都有可能斷裂。而是它們的主人,那與自己產生‘因果’的人,自己比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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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因果線’,雖然連線在自己身上,但卻也是他人之‘因果’!

元神之手還在撥弄著,壴雨希望用手或者修為將這些‘因果線’理清楚,或者抓住去感受。但,卻是根本無法做到。

“唉……”

一聲嘆息之後,壴雨神念一動,掉落在身下的‘芥子葫蘆’內,飛出了一枚‘仙元石’。

這枚‘仙元石’剛一出現,便碎裂開來,其中的‘仙力’也全然向著壴雨的元神飛來。

有了這股‘仙力’幫助,漸漸的,壴雨的元神開始編制出血肉之軀。不一會兒的時間,肉身已然重塑。

此肉身,雖然是重塑,但卻比先前的肉身更加的強悍。此乃元神之力與‘仙力’重塑之肉身,自是不能同先前的肉身相提並論。

凌亂著發,壴雨再次睜開了眼眸,這一次她的目中恢復了常色,那些先前可以看見的‘因果線’也消失不見。但只要壴雨施展‘禁術之眼’,便能再次看見!這就是擁有元神之後的自己,異於常人的地方!

身為禁術大師,擁有‘禁術之眼’的壴雨已然活了許多年頭。但曾經的她,並不瞭解‘禁術之眼’,還曾想過奪他人的‘禁術之眼’,來昇華自己的‘禁術之眼’!但此次神遊太虛後,她有了一番感悟,甚至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種感悟,這些明白,並非是他人告訴自己。反倒是像天道在神魂中的靈光乍現,無需言語,無需畫面,自己豁然開朗之下,透徹了。

這透徹之內,便包含著‘禁術之眼’!

此靈目,的確只能出現在禁術之修身上。不因其它,只因唯有禁術之修才會長年與禁術打交道。或者說,窺視規則!

這世間萬物,都是由氣形成。修士如此,星辰如此,天地介面亦是如此。

你可以將這‘氣’,理解為某種力量,或者是靈力,但也可以將其理解為“虛無”!可空,可實,可虛幻!

“本源”,其實就是“虛無”中最高深,最玄妙,最強大的力量。掌握了“本源”,便掌握了一切。而規則,就是幫助修士理解或者是控制“本源”的方法。亦或者說,規則,乃是是限制“本源”的唯一辦法!

而這‘禁術之眼’,就是能“看見”規則的靈目。

正因如此,壴雨只有問鼎期,卻能憑藉此靈目,看見身上的‘因果線’。而如果有一日,壴雨能將這雙靈目昇華,便能直接看見規則。或者說,看見這個世界的本質……

‘星臺’之上,壴雨穿上了自己一直鍾愛的紅色長衣。她將‘芥子葫蘆’和梅花玉佩撿起,又系在了腰間。一頭烏黑發盤在玉簪上,此時的她,已然不同於從前!

現在的她,凝聚了自身之元神,對這個世界,對這正在踏步的仙途,也有了不同於從前的理解。

“世界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它從何而來?若說萬物皆空,那為何是空!或者說,這空又是從何而來?”

這一刻的壴雨,與每一位獲得長生,卻依舊走在仙途上的修士一樣,有了對本源的追溯。她想知道,這萬物,這世界從何而來。這來,又是從何而…來……

無盡的歲月中,不斷有修士在追問,在尋找這個謎底。但卻始終無法明白,無法獲知。可是,他們相信,總有一天這謎底會被解開。哪怕,朝聞道,夕死可矣……

‘星軌’之上,壴雨繼續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她知曉“牛河星域”還很遙遠,但這‘星臺’上的‘星空傳送陣’,她也是不敢貿然使用。

故而,去往“牛河星域”的路途哪怕還有千年萬年,她也不在乎。現在的她,正是需要思考的時機。

並且,擁有了元神的她,正是吐納‘仙氣’的時候。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親身體驗的。哪怕那道宗弟子殘魂記憶中已然見識過了。可與自己親身體驗卻還是存在了很大的區別。

當然,壴雨身上有‘仙元石’,只需拿出一枚吸收便可。但這‘仙元石’太過昂貴,她還沒有奢侈到如此地步。

身處浩瀚的宇宙中,‘仙氣’異常的淡薄,甚至比靈氣還要淡薄很多。但這對擁有了元神,路途還很遙遠的壴雨來說並不什麼問題。畢竟,未凝聚成自身元神前,她還一直以為宇宙中只有虛無,並沒有靈氣和‘仙氣’……

……

……

……

歲月穿梭,不知人間幾何。

一道星光慢慢收斂之間,一襲紅衣的壴雨站在‘星軌’之上,默默打量著前方。

在她的前方,乃是一片明亮的星空。

這裡,被人稱為“牛河星域”,也是壴雨耗費兩百三十三年,方才來到的星空!

欲眼去望,無數充滿了生機的星辰琳琅滿目,無數被靈光包裹著的大陸穿插其中。若說這是自然形成,誰也不會相信。

修士,就是有移山填海之力。而到達一定境界的修士,更有了在宇宙中,搬移星辰大陸之神通!

遠遠的望著“牛河星域”,壴雨知曉自己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這“牛河星域”的全部模樣,自己還遠遠沒有看見。

停頓了許久的‘星軌’,在壴雨的操控之下,又開始想前遁去。

這一次,壴雨放慢了遁速,慢慢的前進著,也慢慢的瞭解著這“牛河星域”!

身處這片星光燦爛的星域中,壴雨居然感覺到了一絲孤獨的味道。那些生機勃勃的星辰內,各個都有大型陣法保護隔離著。而那些懸浮不動的大陸,亦是如此。

漸漸的,壴雨明白到,它們雖然同在一片星域中,卻都各自為營,相互少有來往。畢竟,這就是仙域,修士存在的地方,冷酷至極……

其實,壴雨想錯了。

此地的星辰與大陸,之所以會以陣法隔絕,相互不來往,乃是因為她進入的區域,是“牛河星域”的外圍。

但凡位於“牛河星域”之外圍,其修仙資源與修士的境界,都並不高。故而,這些星辰大陸雖然在一片星空之下,相隔頗近,但其上修士卻只得默默修煉,不惹事端。

而一旦想去繁華之地,或者是想要賺取修仙資源,大可依靠‘星空傳送陣’前往“牛河星域”中心星域便可。

壴雨暫時不明白這一點,但過不了許久她便會瞭解一切。

而這瞭解的時光,並不久,只用去了三年光陰。

三年之後,壴雨的身影透過‘星空傳送陣’,來到了“牛河星域”最中心,也是最繁榮的星空之下。

這裡,外圍乃是一圈圈緊挨著的星辰,若拉遠距離去看,它們直接就好似沒有空隙。而內部,一片片存在著縫隙,但卻依舊相連的大陸。同樣拉遠去看,它便不像是大陸,而像是一面立在宇宙中的“牆壁”……

這片星空的面積,無法去用語言來形容。只說這大陸,不考慮空間疊加之術,用‘星軌’的遁速來計算的話。從一端到達另外一端,將會是幾萬年的光陰……

而壴雨現在也瞭解到,“牛河星域”不過只是“四階修仙星域”!

在這個介面中,還有“三階修仙星域”、“二階修仙星域”和“一階修仙星域”!當然,還有此介面通道所在的“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