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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歲月流情

在夢裡,楚義良走到一片群山中,這裡的山比較奇特,有很多都猶如一根一根巨大的石柱子一樣,看起來就像巨大的高樓,不過這確實是山。山上長有雜草和樹,楚義良站在山下的草叢中,四周寂靜,一個人都沒有。

一開始楚義良也覺得是夢,但是,感覺很真實,而且他很快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在夢裡,你是不會有很強的意識認為自己在夢裡,而是任由夢境帶你到什麼地方,可是現在,楚義良卻可以和往常一樣思考,而且做任何動作都是真實的,天上的陽光如往常一樣,只是附近的樹林和遠處的山上都飄著一股淡淡的白霧。

楚義良停下腳步想了想,他昨晚和殷邦殷雋士他們喝酒,還有杜詩也在,後來他自己喝醉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回事了,現在為什麼就如此清醒地來到一片好不認識的地方呢?難道這裡是七寶山更深處深山荒野?

“這裡是你的夢境,你不用想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從楚義良身後傳來,楚義良回頭看去,一個穿著夜郎國服飾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後走來,此人身材和臉頰比較蕭條,但是依然結實健壯,他比楚義良還高一點,眼神很堅定,而且好像還充滿了鬥志。

“當然,也是在我的意識裡。”男人再次說道。

“你,你的意思是……”楚義良表示不解。

“當你進入我們夜郎族後山禁地山洞的時候,我的魂魄就和你接觸過,只是,當時你處於半昏睡狀態。”那男人慢慢走過來,不慌不忙的說。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我的名字叫秦煜,是夜郎族的人,之前是一名夜郎族的戰士,我們一起遷移到這裡的時候,我進入禁地山洞的石頭。然後,我就無法出來了,而你後來又進入了山洞石頭裡,我見過你,所以和你的意識有相同,而且,你好像和其他進入石頭以後的夜郎族人不一樣,你和杜詩有相同的地方,這點你自己明白的,對於你,我也不多說,只是,我想你幫我實現一件事情。”

在楚義良百般好奇和疑問之下,秦煜說道他的身世,他是當時夜郎國重要的戰士,也有份參加對漢朝的戰爭,在那時候,他與殷邦一起上前線參加作戰。秦煜是一個戰術和戰鬥兩不誤的戰士,在其年輕的時候,就被族長和很多年老的人誇獎,尤其是他的戰術才華,維族中所有人不及。秦煜說,當時他和殷邦分配在兩個不同的佇列中,而且相距較遠,秦煜的才華在也得到軍隊的認可,所以他被安排其帶領一部分軍隊,大概500人,大概屬於漢朝的牙門將以上,不過夜郎族的軍銜等級並沒有漢朝那麼正規專業。那時候,秦煜所屬的大部分主要軍力都被漢朝包圍在一個山谷,然後基本上都被消滅,只剩下秦煜手下不到300人,那時候秦煜他們也明白,這場戰爭是必敗無疑的,根本敵不過強大的漢朝,而且這場戰爭也是夜郎王誤聽他人讒言所發動的戰爭,因此,他們看著夜郎**隊如大廈將傾,他們只想著可以突破重圍回到家鄉,與其葬送了夜郎國,倒不如生存下來,好讓夜郎文化得到傳承,沒錯,夜郎族人雖然有點野性,但是他們不好戰,也很注重自己的文化,他們認為自己的文化是鬼神所受之,是神聖的。

可是,當時秦煜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個戰友,這個戰友也是他的好兄弟,更是他的軍師,這人的名字叫蘭權,蘭權的軍師學問非常了得,而且有自己特定的見解,他是首先提出夜郎族應該利用山形地勢去抵擋浩蕩的漢朝大軍,以守代攻,最起碼是要漢軍退軍,儲存自己夜郎國的實力。只是這一想法在當時只是他們這族人知道,夜郎國王一開始只知道抵擋這龐大的漢軍,缺乏冷靜分析,所以在漢軍強攻之下滅國了,只留下零星的夜郎族人,很多與漢人或其他少數民族通婚,也有的隱居山林。

蘭權年齡比秦煜小6歲,那時候秦煜也是而立之年了。蘭權在大部隊被圍剿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並被安葬了,而秦煜在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是依照蘭權從旁協助,才取得了很多不錯的戰績。而這一次,如何在浩蕩漢軍的包圍下突圍,這是秦煜面臨的難題。

面對這廣闊的山谷,這是漢軍所不熟悉也不習慣的地方,而夜郎國的族人從小就生活在山谷中,因此就算地形陌生,也很快能熟悉。可是漢軍比較龐大,武器精良,能逃出去也是出奇了,除非蘭權在吧,秦煜當時就是這樣想。不過秦煜也只能靠自己了,他分析了一下兩方的情況,然後從一條陡峭的山路上進軍,以最快的速度穿越山谷,那個地段比較隱秘,而且又陡峭,漢軍應該不會在那裡,這樣就能避開漢軍,再繞過另一條路回到家鄉。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漢軍竟然就埋伏在山路的另一邊,把夜郎族的人打個措手不及,除了秦煜和五名士兵負傷逃脫以外,全部人員不是掉下山崖就是被漢軍殺了。

回到家鄉以後,其他的參加作戰的族人也在兩個月內斷斷續續回來了,直到夜郎國要滅國的訊息傳來,他們就開始了千里移居的行動,然後到了七寶山這裡。

一直一來,秦煜都是悶悶不樂,他覺得,就是因為他的錯誤導致那麼多族人犧牲了,他想,要是蘭權還在的話,一定能出奇制勝,那片山谷就不會成為夜郎族人葬身之地,說不定大家都能突圍成功。

楚義良:“所以,前輩您的意思,是您一直糾結於此戰?”

“沒錯,這是我一直的心結,而現在這裡,就是當年的戰場,我要一雪前恥。”秦煜說完,抬頭看著天上的飄雲。

楚義良:“可是,蘭權呢?他不在,您也沒法突破當年的遺憾啊。還有其他士兵呢?”

秦煜:“別擔心,蘭權就在前方,而我夜郎族的戰士們都在前方遠一點的地方。”

楚義良:“什麼?蘭權,他也是在你的裡意識存在?”

“不,當年蘭權戰死的時候,我把蘭權的三魂七魄請到了我戴著的這個吊墜裡,一直放在身邊。”秦煜拿著他脖子上帶著的一個淺綠色石頭吊墜,吊墜如花生大小,裡面好像有一股煙霧在湧動。秦煜又說:“這是我夜郎族的靈石,靈石有很多種,用於把自己最在乎的親友請到石頭裡,用以保護自己。是啊,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一直覺得自己當時沒保護他,讓他戰死沙場了,我無臉見他的家人和孩子,後來他的家人也遷徙途中犧牲了。”秦煜說著這段話,頗有點唏噓感。

“秦兄,此事屬天命,你不必自責。”前方有一個人從茂密的樹林裡走出來,整個人看起來二十多歲,年輕俊朗,個子比秦煜矮一點,不羈的笑了笑,眼睛深邃而靈敏,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有頭腦的人。

秦煜:“蘭權……唉……”

蘭權:“呵呵,好了,前方的士兵們都在等著,今天就讓這個小兄弟作為協助,我還你這個心願吧。”

楚義良:“等等,為什麼必須要我才能實現秦煜前輩的心願呢?”

蘭權:“凡事都要有個見證,世事不解之繁瑣,還有很多,好吧,帶上你的武器,到前方集合吧。”

說完,秦煜和蘭權就帶頭走向前方茂密的樹林,此時楚義良的戶撒腰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楚義良馬上拿起戶撒刀跟了過去,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對於古代戰爭也只是影視和文書上接觸過,這要自己親自體現一番,楚義良心裡七上八下的。

翻過兩片樹林,就聽見人群的聊天聲音,很快,一群具備有夜郎族特殊服裝的健壯男士就出現在楚義良面前,他們各個都精神抖擻,等待著號令發下。

“呵呵,很好,秦兄,今天你就好好看著,我們和兄弟們一起破解這絕境吧,各位,準備好了嗎?”蘭權對著大夥喊了一句。

“好!”一聲整齊而精神的回應,在不到300人的部隊裡響起,聲音響徹山谷。

“嗯,大夥走吧,我們一起行動!”秦煜說完,就拿起他的武器,是一把青銅大斧鉞,長度有一米多長,其他士兵和蘭權都是拿著青銅做的刀,長度比楚義良拿著的戶撒刀長一點,而且青銅刀比較大型。

一行人都到前方的岔路,右邊是通往陡峭而偏僻的懸崖,也就是秦煜之前選的路,右邊通向的是無邊的深山樹林,路好走很多。

“我們走這邊,不要走懸崖。”蘭權指著山路說。

“這我知道,上次我就是犯了錯誤。”秦煜帶著點遺憾說道。

蘭權搖搖頭說:“不,並不是因為這個,其實,無論走那邊,漢軍都聚集了很多軍隊,如果硬拼,走那邊都一樣失敗的。這邊的山路越通向外邊,地形就越廣闊。我們可以利用這廣闊的地形,靠近他們做短暫性攻擊,他們肯定會追擊我們,然後誘敵的人馬上隱藏並快速返回大部隊,然後我們馬上利用這個間隙前進,利用這樣的迂迴戰術逃離。前提是,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因為漢軍在山地作戰不靈活,但是他們人數太多了,很快就會包圍山路,所以,我們一定要利用這間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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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啊,兄弟戰術高明,我當時怎麼沒想到,這作法大膽又有理。”

蘭權:“到時候見機行事,大家都要快點逃出山谷,他們就追不上了,而這次作戰,一定要有人掩護大部隊,小夥子,就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