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千元，張立明驚喜不已，本以為木工這門手藝前途有限，發不了財。但今天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呀！
一天他就能賺一千幾百元，要是天天有這種活做，一個月就是兩三萬，不比種菜差，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張凡不務正業，開始搞鼓花草的訊息慢慢在村裡流傳，還花不少錢做花盆。
這種舉動，在村民們眼中，立即成為異類，完全搞不懂。不好好種菜、種水果，種什麼花？那玩意，是男人玩的嗎？
“我聽說，外面城市的有錢人也是這麼做的，小凡賺了那麼多錢，養花也不奇怪吧？”
“我們農村人，懂什麼欣賞？”
“你當然不懂，農民頭一個，人家小凡不一樣，文化人，你能比嗎？”
“嘖嘖！就算我賺了那麼多錢，也不會花在養花上，還不如置辦一件家電。”
……
張凡猜到會有村民議論紛紛，他並不在意，從回鄉那一刻，村民便一路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能完全理解。
要是跟他們說，養花其實也是為了賺錢，能有幾個人相信？
他帶上一盆精心整理過的蘭花，到鎮上走一趟。電信營業廳門羅可雀，實在是在黃石鎮這種偏遠的山區，業務展開不了。
“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工作人員見有人進來，立即露出職業笑臉詢問。
相比移動營業廳，他們電信要差太多。以前，手機還沒流行，他們還有固話的業務。可如今，固話逐漸淘汰，而黃石鎮居民對網線的網路需要還不是很大，造成他們今天尷尬的地步。
“我想拉條網線進村，先來瞭解一下。”張凡跟她說道。
進村？
那工作人員感到不妙，以黃石鎮治下的村子，幾乎都沒有達到拉網線的指標值，這單生意恐怕是做不成的。
她還以為，這青年是鎮街道的人。拉個網線就很方便，畢竟鎮街道有他們公司鋪設的一條匯流排。
“你們村是哪裡？以前拉過網線嗎？有多少人用網？”工作人員詢問道。
張凡看她的表情，就曉得今天拉網線這個事肯定不順利了。
他如實回答：“張家寨認識嗎？以前沒有人拉過網線，有電話線進村。用網的話，暫時只有我家需要。”
那工作人員立即搖頭：“那就不行，拉一根網線成本不低，一二十萬都有可能，得看遠不遠。另外，使用者要達到30戶，長期使用者要有15戶。”
這種指標，是黃石鎮絕大部分村子都達不到的。
至於電話線連線上網，只要你不嫌貴，他們是樂見其成的。反正對他們而言，能賺錢就行。
等等，剛剛說的是張家寨？
“你說張家寨？”
張凡疑惑地點頭：“是呀！張家寨，怎麼啦？”
那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然後跟張凡說道：“你稍等，我問一問我們領導。”
張家寨的名頭，現在黃石鎮誰不知道？鎮政府有意將其打造成最富裕的村子，放出話來，要建設成全縣最大的蔬菜種植基地。
可以說，張家寨那個村子的潛力很大。
張凡有點詫異，似乎還有轉機呀！
很快，營業廳的老大出來跟張凡交談，請他到裡面喝茶接待。
“先生貴姓？”
“免貴姓張，拉網線的事……”
那名經理笑道：“不急，如果是其他村子，基本上是不用談的。你們張家寨不一樣，據我所知，你們村很快會集體奔小康，也算是我們潛在的大客戶。前段時間，鎮長開了一個會，我也在場。他就提出進一步加強黃石鎮網路的構架……”
張凡聽了那名經理的長篇大論，才明白怎麼回事。
最近張家寨實在是高調，如今黃石鎮政府是集中力量發展張家寨，訊息傳得沸沸揚揚。作為一個經濟發展的增長極，基礎設施很重要，網路也是其中之一。
電信的人也注意到張家寨的未來，本就計劃在接下來兩三年往張家寨鋪設一條寬頻。沒想到，張家寨的人那麼快就自己找上門來。
“我也給你透個底吧！一年後，張家寨村民每家存款都能達到三十萬以上，兩年後百萬富翁都有不少，對網路的需求肯定是越來越大的。”張凡對其說道。
那位經理點頭，相關的資料，他們也是初步瞭解過，知道張凡說的話沒有誇張成分。
“原本，我們是計劃在三年內鋪設寬頻過去的。既然你急用，迫切需要網路。我們這邊也可以積極配合，不過相關費用你需要承擔一部分，能接受嗎？”
“能具體說一說嗎？”張凡追問道。
對方告訴張凡，架設網線的材料費，他們公司能承擔，不過人工費之類就需要張凡支付，預計是三兩萬的樣子。
“行，那你們儘快辦事。”張凡沒有囉嗦，他也早就有花冤枉錢的心理準備。能把網線拉進村，就很幸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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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網線的事，張凡捧著那盆蘭花，來到曾經讀過書的鎮一中。
黃石鎮雖然落後，但居民可不少，孩子自然也就多，學生的數量便大，初中學校有兩個。
其實，不難理解，不管是中國，還是國外，都存在一個怪現象：越是貧窮的地方，孩子生得就越多，孩子越多，生活就越拮据，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張凡來到門口，此時正值下課，裡面學生一個個身穿統一的校服，都跑到教學樓走廊透氣、打鬧，讓張凡微微失神。
校門的大爺沒有變，用審視的眼光盯著張凡。
“我是一中畢業的學生，能進去嗎？”
“看望老師？給你老師打電話，然後登記一下。”保安大爺不給面子，很盡責。他看張凡，不像是來看望老師的。
誰回來拜訪老師，是帶著一盆花的？提煙提酒提水果，他就見過不少。
呃！
張凡只好給趙雨晴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出來一下。
趙雨晴接到張凡的電話，驚喜不已，是張凡第一次找她。她趕緊把作業放在一邊，匆匆下樓。
“師哥，你怎麼來了？”
看到一位女教師，保安大爺頓時明白，感情是來泡老師的。
“來鎮裡有點事，順便給你送盆蘭花，昨天進山挖的。”張凡將蘭花遞進去。
趙雨晴看不出蘭花的貴賤，但親自進山挖的蘭花，做成盆栽送人，她就覺得很感動，挺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