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正準備撐船離開，見到周圍出現的異變之後，將長杆放在一旁，幻化出殺豬刀，一臉嚴肅。
霧氣……似乎更濃了。
忘川河上面有濃霧，但是濃郁的霧氣並沒有達到影響視線的地步。
剛才他才用分身咒把骷髏族長拉進忘川河，正準備離開時，濃郁的霧氣已經讓他的視線只能延展十幾米的地步。
因為剛才的戰鬥非常的危險，所以方牧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稍微放鬆了，這才發現濃霧的異常。
方牧握緊殺豬刀，表情嚴肅。
白虎狀態的阿白同樣一副戒備的樣子，似乎濃霧中有什麼東西存在似的。
“譁……譁……”
划水的聲音傳來，在安靜的河面中突兀得讓人汗毛直立。
尤其是濃霧越來越多，視覺被掩蓋之後，光是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著都很滲人。
方牧循著聲音看了過去，當他看向那個方向之後，表情變得很怪異。
濃郁的霧氣影響視線，但是仍舊有十幾米的可視範圍。
現在這十幾米的範圍內，突然多了一艘船！
一模一樣的木船，正安靜的佇立在河面上。
在木船上，是一個撐船人。
這個人準確的說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副骷髏架子。
方牧認得這個人，正是一開始接送他的擺渡人。
至於骷髏一模一樣如何判斷，當然是根據衣著來判斷的。
“木船……又一艘？”方牧盯著正緩緩靠近的擺渡人，心中暗道:“這個傢伙不一般，至少身份不可能這麼簡單。”
剛好就是殺了骷髏族長，這個擺渡人就馬上出現了，這裡面有點東西啊。
再說了，透過上次和阿大的溝通，旁敲側擊之下方牧瞭解到，這木船整個村子只有一艘。
現在擺渡人又搭乘了一艘，這擺渡人沒問題的話，方牧是不信的。
“客人。”擺渡人等到船靠近了，將撐船的長杆放在船沿固定，聲音嘶啞的道:“客人是準備返航嗎，要不要坐我的船回去。”
兩人乘坐的船隔得不遠，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透過濃霧，方牧能夠看到擺渡人骷髏頭上的火焰正在閃爍。
方牧笑著搖頭道:“原來你這傢伙才是幕後之人，我倒是被你騙了。”
“幕後之人？”擺渡人搖了搖頭，帶著火焰也跟著一起搖動，道:“我一直都不是幕後之人，我只是想找個人，找個瞭解一切的人。”
方牧聞言，皺眉道:“什麼意思？”
這些話聽得人雲裡霧裡的，完全聽不出裡面的意思。
擺渡人仰起頭，突然長嘯了一聲。
這時，擺渡人身上出現了變化。
血肉出現，接著飛速覆蓋在擺渡人的身上。
擺渡人的骨頭被血肉徹底覆蓋，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出現在方牧面前。
帥，就是簡單的一個字。
當這個男人出現時，整片天地都彷彿失去了顏色。
“挺帥的，氣質快趕上我了。”方牧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擺渡人淡淡的道:“你會知道答案嗎？”
聲音不再沙啞，變得非常溫潤，配上擺渡人現在的樣子，毫無違和感，相反還非常的搭配。
方牧皺眉道:“答案？什麼答案？”
“你透過它而來，每次都有時間限制。”擺渡人抬起手，對河面勾了勾手指:“時間已經到了，其實你已經可以離開，但是我不想讓你離開。”
隨著擺渡人勾動手指，原本平靜的忘川河出現了變化。
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漩渦中冒出一扇門！
方牧愕然道:“這玩意兒……”
這門他很熟悉，正是帶他進來的那扇門。
時間限制？馬上可以出去？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出去？
從擺渡人的話裡面聽出了很多資訊，方牧不由得陷入沉思。
意思是在這個世界逗留是有時間限制的，現在已經到了該回去的時候，這扇門就是來接他的。
但是中間出了點問題，這扇門被面前這個擺渡人攔截了。
方牧慎重起來，擺渡人似乎超乎尋常的強大。
這扇門很神奇，能夠穿梭兩個地方，現在卻能被輕易攔截，可想而知這個擺渡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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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渡人笑了起來，宛若將天地間最英俊的容貌集於一身，一笑天地變色:“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你是誰，你不就是擺渡人嗎？”
“我甦醒之後，就不知道我是誰。”擺渡人說得雲裡霧裡:“我曾去往無數個地方，扮演數之不盡的角色，目的就是尋找我的身份。”
“我聽聞忘川河神秘，這裡是生的源頭，同樣也是死的終點，生死之間往往會有新的起點，於是我來了，但是也失望而返。”
“我很失望，同時也很生氣，這河岸兩邊的人生存在這裡，卻沒有幫我探尋到真正的答案，我準備把他們全部殺了，沒想到遇到了你。”
“仙家、陰神？很奇怪的名字，我走遍每一個角落，卻從來沒有聽過這兩個詞語，我想……你能不能幫我？”
話已經說完，忘川河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沒錯，就是抖動。
河面抖動得異常劇烈，整片河都盪漾起了波浪形，彷彿是忘川河在回應擺渡人。
方牧愣了愣，詫異的道:“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
這可真是奇怪，為什麼會突然來問他。
陰神和仙家都是前世的詞語，怎麼可能……
等等！
方牧沉吟，這裡面有忘川河，不也是前世的神話嗎？
眼前這個擺渡人，難不成和前世有關？
信息量有點大，方牧覺得他一時半會兒捋不清。
“你也不知道嗎？”擺渡人抬起手，用力抱著頭顱，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我是誰，這個問題就真的這麼難嗎？”
即使是皺眉痛苦，擺渡人的樣子仍然英朗。
方牧一臉戒備，握住了長杆，準備一言不合就開溜。
聽這擺渡人的意思，因為沒有找到答案，就暴躁的想要滅掉河岸兩邊的怪物，這樣說來擺渡人很危險。
擺渡人在痛苦了一陣之後，重新恢復了情緒，淡淡的直視著方牧，似乎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