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底層一路走向巔峰，哪有不經歷浴血奮戰的？哪有不屍骨成堆的？
所見皆敵？就算舉世皆敵，他方牧就要憑藉著手中這把殺豬刀，殺出一條通往最頂峰的道路。
方牧不屑的笑了一聲:“比起那麼遙遠的事，不如談一談最近的，現在，你還能奈何的了我嗎？”
孟婆閉口不言，顯然已經拿他沒有辦法。
“你也不願意說，我也沒有必要幫。”方牧找了個角落坐下，輕輕拂過阿白的背:“那咱們就看誰熬得過誰。”
孟婆也找了個位置，滿臉陰沉的盯著方牧。
外面，低沉而又令人昏昏欲睡的聲音連綿不絕的傳來。
這聲音彷彿天生就帶著一種恐懼感，聽在耳朵裡讓人毛骨悚然。
奇怪的是，黑暗並沒有吞噬房屋，只是停留在外面。
方牧來到窗戶前，朝外面看了一眼。
在房屋的外層，正有一道朦朧的光亮將房屋包裹。
光亮呈現血色，上面有很多很多鬼影閃動。
這些鬼影不斷匯聚，在前方形成了一個字——輪。
輪？什麼輪？
方牧皺眉細思:“輪迴？”
身後，孟婆仍舊沒有答話，她的眼神中卻有一絲隱藏不住的光亮。
由於方牧沒有轉頭，並未看到這絲光亮。
站在窗戶前看了半天，方牧仍然沒有看出什麼奇特之處，只能又回到角落。
兩人不再說話，開始靜靜地等待著。
黑暗很長，需要忍一下。
時間緩慢的流逝，由於沒有參照物的原因，方牧並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直到方牧有些不耐煩後，黑暗終於消散。
透過窗戶，方牧看到了外面的光亮，尤其是看到地上的東西後，他不由得眼睛一亮。
“乾坤袋？”
乾坤袋太大了，實在是沒辦法帶進來。
他本以為乾坤袋馬上就會沒了，但是沒想到的是，乾坤袋竟然完好無損的躺在地上。
難道說那群恐怖的魔影只對活人感興趣，乾坤袋並不會引起它們的想法？
“阿白。”方牧指著乾坤袋，道:“你用黑氣把它拿過來。”
乾坤袋本身就是好東西，更何況裡面還裝了不少的丹藥，不拿回來的話很虧。
本來這趟行程就沒有撈到什麼好處，要是再丟個乾坤袋，那就是真的賠本了。
阿白聽話的喚出黑氣，將乾坤袋卷了起來，帶到了窗戶面前。
方牧回頭道:“幫個忙，開個門。”
孟婆撇了撇嘴，意思是不可能的。
“嗷嗚！”
這時，阿白卻叫了一聲，身體陡然變小，從窗戶中鑽了出去。
鑽出去之後，阿白又恢復到正常體型，一口將乾坤袋含在嘴裡，身體開始變小。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阿白帶著乾坤袋一起縮小，又飛回屋子裡，身體重新變大，吐出了乾坤袋。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你這思路可以啊。”
沒看出來，平常很呆的阿白，竟然還有這種想法。
孟婆覺得很沒面子，將頭扭向一邊。
“別這樣啊。”方牧一副很欠揍的樣子，道:“你瞅瞅，玩不過就不說話，這多沒意思啊。”
孟婆似乎被方牧氣到了，回頭用陰狠的眼神盯著方牧。
方牧拍了拍手道:“不錯不錯，就是這種眼神，很到位，不過你這光是陰沉不夠啊，後面得加點那種恨之入骨的感覺，比如眉毛皺的更緊一點。”
現在無所事事，誰也奈何不了誰，方牧就過過嘴癮。
從心理上瓦解對手，也是戰略戰術的一部分。
孟婆冷笑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已經想好怎麼弄死你了。”
“哦？”方牧饒有興趣的道:“你準備用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孟婆道:“我在這裡，壽命悠長到我自己都想不到，而你的命肯定沒我長，我會看著你慢慢老死，你敢出去嗎？出去之後，我仍然會讓你自己走回來。”
方牧呃了一聲:“老婆子你夠陰啊，當時你說黑暗過去就可以出去，估計是使的連環計吧。”
他現在明白了，這種老怪物是真的陰。
其實仔細分析一下，從方牧走著走著就走回來可以看出，孟婆似乎能夠用風沙矇蔽他的眼睛。
第一次直接走回來，估計是孟婆還對他抱有指望。
但是在交流中，孟婆似乎埋下了一個伏筆，說黑暗過去就可以離開。
那個時候就是心理暗示了。
現在孟婆說漏了，要是方牧離開的話，孟婆完全可以操控風沙拖住他，直到黑暗來臨。
孟婆很自然的道:“無所謂的，你只有兩條路，第一條在屋子裡老死，第二條則是跑出去，但是也只有死路一條。”
似乎是斷定方牧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了，孟婆乾脆就不表演了，直接開始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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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慢慢老死的那種絕望。”孟婆臉上出現得意的表情:“我心裡實在是太暢快了！”
“哦，是嗎？”方牧的表情很淡定:“那麼在我死之前，你能夠告訴我更多的擺渡人秘密嗎？”
孟婆一愣，隨後警覺起來。
難道……他有把握逃走？
剛出現這個想法，孟婆馬上打消了。
這是不可能的，他絕對躲不掉黑暗。
方牧看到孟婆臉上的糾結，繼續道:“怎麼樣，說幾個秘密出來，滿足我這個將死之人的心願。”
“想都別想。”孟婆吃了一次虧，哪裡還會繼續上當:“你就算死，也必須帶著這些遺憾去死。”
方牧嘆了口氣，看來真的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了。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交流。
孟婆安靜的等待著，她已經習慣了孤寂，時間對她來說只是數字。
能夠親眼看著對方死去，孟婆覺得很暢快。
方牧也在等，等時間結束。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屋子內突然出現了異常。
只見方牧前方不遠的地方，空氣突然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扭動起來。
“來了。”方牧起身，頗為遺憾的道:“你又要一個人忍受孤獨了。”
孟婆一驚，這扇突如其來的門給她一種感覺——神秘。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大秘密，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機緣圍著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