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古皇停頓了一下，才緩緩說出口:“或許他已經不是人了。”
房間內，一片安靜。
方牧摸了摸下巴:“不是人，難道是詭異？”
如果真是詭異的話，方牧覺得虧大了。
要真是這樣，他當時哪怕是豁出去了，也要上去摸一把。
古皇搖頭道:“不是詭異，剛才我說的不太嚴謹，準確的說，他不是玄士了，已經變成了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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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士？
方牧沉思道:“能和我說說他是怎麼變成詭士的嗎？”
古越國最強者的弟弟，卻成為一個詭士，這裡面的曲折一定很精彩。
古皇站了起來，對著前方的空氣揮了揮手。
一副巨大的光幕出現，光幕上有朦朧的畫面閃過。
畫面閃爍的頻率不斷的加快，最後變成了一副地圖。
方牧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是古越國的地圖。
地圖上各種線條不斷的交匯，將古越國遼闊無比的版圖展露無疑。
古皇指著地圖，答非所問的道:“這就是古越國，一個並不完美，但是能夠給人族一片生存之所的國度，早年間，我們從草根起家，崛起於微末，
這其中有你的師尊，也有你的師孃，還有其他的司長，甚至有不少隱姓埋名者，
那個時候詭異多如牛毛，人間一片生靈塗炭，在古越國之前的國家，那位君王終日享樂，甚至每年都給詭異供奉，這是他們倒塌的根源。”
方牧聽著聽著，眉頭微微皺起。
這裡面有些東西，和他之前瞭解的不一樣。
古皇看出方牧所想，道:“到了什麼層次，知道什麼事，因為有些東西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而你現在有知道的資格，所以我告訴你真相。”
方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等待著古皇繼續說下去。
前面的歷史如同迷霧，現在揭開了一角。
原來在遙遠到不知道年月的過去，曾有一位以妥協求生的君王，但是……毫無血性。
古皇收回目光，繼續道:“那時候詭異獨大，那位君王委曲求全，說是為了人族，可是漸漸的，人族淪為奴隸，那位君王反而成為了奴隸主，
我們披荊斬棘，我們犧牲無數，山野間、河流上、甚至於空氣中，都有屍體和鮮血的味道，
最終，我們勝利了，古越國成立了，詭異聞風喪膽，那一日，我和眾多同道一起，在極西之地，讓詭異屍橫遍野。”
握了握拳，古皇的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段悲愴的歲月。
等到心情平息之後，古皇這才繼續他的話。
“那時候，大家意氣風發，發誓要建立一個人人得以安居樂業的國度，對外，我們削除詭異，對內，我們群策群力。”
“古越國越來越好了，可是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到現在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方牧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你說的……是不是永遠無法根除詭異？”
如果說有什麼是現在也無法解決的問題，方牧只能想到這個。
“那只是其一。”古皇緩緩道:“根除詭異是一項長遠的計劃，因為只要人有執念，死後都會化為詭異，我們著眼於另一點……修煉！”
修煉？
方牧有些疑惑，問道:“你指的是普通人？”
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玄士得天地鍾愛，這才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關鍵是這力量是隨機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根除，除非……
方牧下意識的道:“普通人能走的路……修煉的話……詭士！”
想到這個道理，方牧覺得自己心頭有一股涼氣略過，讓他涼颼颼的。
如果說有什麼是普通人也能夠修煉的話，那就是詭士了。
詭士以詭異為主，修煉的也是詭異的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會慢慢腐蝕詭士的心，讓詭士變得如同詭異般暴虐，甚至還有可能反噬自己，危及到生命。
方牧越聽就越是凝重，這裡面信息量太大了。
古皇稍微緩了緩，對於方牧能夠猜到這方面，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繼續述說著。
“我們可以保護人間，但我們的人太少了，所以當時所有人圍繞著修煉開始研究，因為只有讓普通人自己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古越國才是鐵板一塊。”
方牧接了一句:“話是這麼個話，理也是這麼個理，但是如果歪了，那麼一切就廢了。”
“沒錯。”古皇認同的道:“所以我們堅持著本源，一定要從玄士本身出發，但是這一切太難了，難到研究了很久很久，卻連一點點的進展都沒有，
後來詭異似乎想要重來，大家都放棄了研究，開始消除詭異，唯有我和我弟弟坐鎮古越國，在古越國繼續研究，
我們沒日沒夜的研究，但是仍然毫無所獲，另一邊，戰場告急，我弟弟又處於研究的關鍵時期，於是我就去了。”
說著說著，古皇面前的光幕上，畫面開始變化。
一片廢墟出現，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的模樣。
在光幕的正中央，有一個人正呆呆的站立著。
方牧眯了眯眼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滅。
古皇的語氣帶著遺憾:“那一日，我從戰場趕回來，沒想到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只有我弟弟在這裡，
我瘋了似的問他，他告訴我，他早就研究出了修煉的方法，我本來很高興，可是他下一句卻讓我很難受，
他告訴我，這種方法是利用詭異修煉，副作用很大，而他……那時候找的是一個人族的叛徒，當時人族叛徒實力驟然提升，和他戰鬥毀了周圍的建築。”
方牧將手放在桌面上，他聽出來了。
詭士……竟然是古越國想要給普通人研究修煉之法而出現的殘次品。
果然，現在得到的訊息更加吻合。
還有一個重要的點，那個時候滅是用人族叛徒做實驗的，也就是說還不是詭士，那麼後面又是怎麼變成詭士的呢？
這一切，只有繼續聽古皇來解答。
古皇稍微緩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突然問了一句:“方牧，要是你的話，你願意成為玄士還是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