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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夜驚變,明珠放光

玉鼎山雖不比西嶽華山之險,中嶽嵩山之峻,但山上怪石嶙峋,古松倒掛,四處懸崖峭壁,幽谷暗澗,又常年無人來登,是以險峻難行、未知之處也不亞於華山絕壁。李鳳歌從高處摔落,經幾條藤蔓一阻,稍減重力,摔到地上時已然昏死。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臉上有微微涼意,才緩緩醒轉過來。他雙眼睜開,便見到頭頂一株遮天蔽日的蒼勁大樹。老根虯鬚如嬰兒手臂大小,蔓延十數丈。

李鳳歌鎮了鎮神,才發現身處一個深谷之中,周圍均是老樹蒼柏。此時天上下了小雨,微微涼爽。一動作右手、後背便如撕裂般疼痛,他抬手一看,才發現右手自手掌到肩膀都擦了一條長長的傷痕,一摸後背,黏稠一片,似乎也傷得不輕。

李鳳歌咬了咬牙,心道:“這次可糟糕了,這山都不知有多高,可怎麼出去?”黑夜中無甚明光,藉著雨後微微一點月色,見四處都是樹根岩石,也無道路可行。他忍痛起身胡亂摸索著走了半個小時,依然沒發現下山道路。

這山他只來過一次,那一次還是三四年前和母親到玉鼎廟拜佛。之後天降大雨,發了水災,山路險阻,更加難行,就沒人再來了。此時身陷深谷,伸手又不見五指,怎麼走得出去?

李鳳歌行了幾步,那雨漸下漸大,打到背上傷口,不禁痛得一陣呲牙咧嘴,摸著一條大樹根就地坐下,歇了片刻,忽聽前面有人聲吵鬧。李鳳歌心中一動: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裡?

他此刻也不去想會不會是歹人,站起來順著那聲音方向摸索而去。越走越近,只聽到有人在不遠處道:“師叔,這幫人好大膽子!竟然敢集眾來搶紫清玉石!”聲音中氣十足,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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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有個蒼老一些的聲音道:“哼!這幫冥界妖人,難道真以為就這些烏合之眾能到我玉鼎派肆意妄為、殺人搶寶嗎?”之前那人又道:“這幫冥界妖人雖大多不足為懼,但恐怕有些大宗門高手隱藏其間,孔師叔之前和一個中年男子動手,被那人刺傷胸肺,我瞧那劍法只怕屬正派劍法。”

那蒼老的聲音道:“我豈有不知?這些崑崙山、峨眉山、龍虎山的道士們能有什麼好心?哼!為了紫清玉石,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語氣之中甚是怨怒。

李鳳歌此時湊到近前,聽得更清楚。他藏身一株老樹之後,向聲音方向望去。只見前面十餘丈處有個天然山洞,山洞前站著兩人。是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和一個身穿黃衫的中年男子。

只聽那中年男子道:“此次到底是誰洩露了紫清玉石的訊息?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前來!只不過真以為人多就有用嗎?哼!等此事過後,再一一算清!”

那白衣男子道:“師叔說的是。我們玉鼎派紫清玉石自由我們自己處置,和其他人有何相幹?”頓了一頓,道:“師叔,紫清玉石你可藏好了?”

中年男子道:“任他們在山上打,也決搶不到玉石。這件事我們等了數十年,豈能讓他們找到!”言語之中,甚是自信。白衣男子道:“這是自然。孔師叔領著師兄弟還在山上和他們僵持,我們動不動手?”

中年男子道:“不用!讓孔奇雲和他們繞圈子去。”白衣男子道:“山上來的高手甚多,我怕玉石有失……”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我們玉鼎派自然立派已有百餘年了,你可知我們原來是什麼教?”

白衣男子一凜,道:“正一教。”中年男子嘆了一聲,道:“不錯,玉鼎派原也屬正一教的一支,這玉鼎的鼎便來自《九鼎丹經》。原來我們玉鼎一脈為正一教煉製丹藥而生,自師祖張正清開始,持神劍另立玉鼎派,才與正一教區分。只是我們雖然區分開來,卻也同氣連枝,如同兄弟。”他頓了一頓,語氣轉寒道:“可是這數十年來,正一教是怎麼待我們的?我們為他們十年如一日的煉製丹藥,他們呢?不斷打壓我們,逼迫我們……所謂同氣連枝手足同心……哼!我看未必。如今由我們尋得紫清玉石,憑什麼讓他們奪了去?今晚來搶石的人只怕也有他們的份。”

白衣男子道:“其中有幾個修為極高,所使劍術身法均為道家正統。”中年男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那便是了。”李鳳歌聽得一肚子霧水,卻也不敢貿然出去。

又聽那白衣男子道:“我看其中似有精通陰陽五行的高手,應該找不到玉石吧?”見中年男子臉上神色甚是自信,問道:“難道紫清玉石已經帶到別處了?”

中年男子道:“還在玉鼎山上,但這幫人怎麼鬧也甭想找到!”白衣男子道:“原來師叔真的安排妥當了。對了,怎麼不見蘭兒?”中年男子道:“我有事讓她去了。”

白衣男子道:“有事出去了?這時間還有什麼事?”中年男子道:“你不用理這個,自然有我的用處。”白衣男子道:“師叔,我們有些師兄弟受了傷,我帶去溪龍澗那裡可行?”

中年男子道:“不用!你帶到丹鼎閣去。”

白衣男子道:“原來……原來你將紫清玉石藏到那了。”話音甫畢,只見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已經插到中年男子胸口。那把長劍原來一直斜負在白衣男子背後,不知何時電火一霎間竟已拔了出來。

中年男子雙手握住長劍,變色道:“阿雪,你為什麼……”那白衣男子將長劍又扎進數寸,前胸進後背出,一滴滴鮮血緩緩淌出。此時冷月漸落,一道寒光白幽幽照在白衣男子臉上。白衣男子森然道:“鍾師叔,你好好的去吧!”拔出長劍,推倒中年男子,任長劍鮮血緩緩流乾。

李鳳歌只嚇得心臟怦怦似快跳出胸腔,捂住口鼻不敢出聲。好一陣子才敢探頭去看,只見那白衣男子仍未離開,將中年男子的屍身拖到離山洞十來丈的一片雜草地,離李鳳歌也不過十丈距離。那男子又取了把鐵鏟挖洞。李鳳歌心想:他挖洞幹嘛?是了,這是要殺人埋屍。

黑夜中十分幽靜,李鳳歌緊捂口鼻,揹著大樹,大氣不敢出一聲,只聽不遠處一陣沙沙聲響,是那白衣男子挖動土地所發出的聲音。雖只過了小半個時辰,但李鳳歌卻如等了十年百年。那白衣男子終於將屍體埋好,把鐵鏟也埋到土裡,冷笑一聲,緩緩離開。

李鳳歌偷偷探頭去看,見人已經走了,如同大釋,一交坐倒地上,只覺前胸後背都被汗溼了。他站起身來想走,才發現雙腿軟成酥泥,又一交摔到。

心中仍大跳不停,心想:這人殺人前沒有半點徵兆,取劍殺死師叔也不過片刻之間,若被發現,指不定我也會被他殺人滅口。

越想越怕,扶著大樹緩緩站起身來。離他不遠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一小灘鮮血,此時血液漸凝,在淡淡月光下顯得十分腥紅。李鳳歌想起那中年男子埋在不遠處便一陣後怕,提步想走。

忽見那凝血中似有什麼東西發著黯黯冷光。他心中一動,大著膽走近一看,凝血之中有枚發著銀光的珠子。他伸手撿起,在地上擦去鮮血,卻是一枚雞蛋大的夜明珠。珠子邊缺了一個小孔,此時光芒散出,十分明亮。想來是那中年男子帶在身上的,被殺之後身體被拖動,珠子才滾到一邊。

李鳳歌心想:死人的東西雖不好拿,但這路也不好走。那位大哥,你死後這珠子便用不到了,借我李鳳歌離開此山好了。等我出去一定給你燒紙錢。

想到這便欣慰起來:我拿他夜明珠,回去給他燒紙錢,以一換一,公平實在,他總不能找我報復吧?

此時緩了過來,想離開之心大過害怕之意,把夜明珠揣在手上。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聽有人說道:“鍾師叔呢?他不是讓我們在這裡等嗎?”

李鳳歌心中一驚,悄悄探頭看去,只見從西北方又來了兩個白衣男子,走到山洞前四處打量。左邊一人道:“可能是還沒來吧,我們在等等。”

李鳳歌肚子裡叫苦不迭: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早來就還能見得到你們的鍾師叔,還能見到你們另一個師兄弟,晚來些我就走了。

右邊一人又道:“輕鴻,此次大敵當前,我們要與鍾師叔守住那寶石。”那名叫輕鴻的男子道:“那寶石到底有什麼作用?這一出世便引來這麼多的邪魔外道?”

前一人道:“我也不知。只聽過隻言片語,據鍾師叔說,這寶石有獨一無二的功效,是這世界上最稀有的寶石。”兩人邊說邊往林邊行來,漸到李鳳歌身邊。

李鳳歌隨著兩人的走近胸口怦怦大跳,握緊了夜明珠,大氣也不敢喘。

好在兩人停在原地,說了會話又往山洞那邊行去。李鳳歌舒了口氣,伸出左手擦汗。

那叫輕鴻的男子正好一眼掃來,咦了一聲,道:“這邊怎麼會有光芒?”向李鳳歌藏身方向行去。

李鳳歌上中大驚,拔腿就跑。輕鴻變色道:“是誰?”和另一名男子縱身去追。李鳳歌慌亂逃跑,胡衝亂撞,回頭去看時,一名男子已追到背後,厲聲道:“何方小賊!留下來罷!”

李鳳歌只覺後背一痛,已中一掌,往前摔去,夜明珠骨碌碌的滾在地上,登時光芒大射。夜明珠平常雖能照亮,卻也無太大光華,且這枚夜明珠並不甚大,照亮之地更是有限。只是這珠子掉下之時被摔裂了一角,光芒比平時盛之數倍,已能照亮身前三數丈。

那男子變色道:“是鍾師叔的夜明珠!小子,你是誰?鍾師叔呢?”衝上前去,將李鳳歌擒起,掐住他喉嚨。

李鳳歌一陣窒息,心想:“完了完了,惡鬼報仇了,剛拿了他夜明珠就要被人殺了,真是報應來了……”

那男子微松了鬆手,森然道:“這是我鍾師叔的夜明珠,你到底是誰?鍾師叔在哪?”李鳳歌期期艾艾的道:“我……我不知道鍾師叔是誰……我……這珠子是我在地上撿的……”這句話倒沒說謊,他雖見那姓鍾的被人所殺,但也不認識是誰,珠子也的確是從地上撿來的。

輕鴻撿起夜明珠,道:“的的確確是師叔的夜明珠!宋松,問他到底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讓他老老實實說出來!”

那掐住李鳳歌的男子厲聲道:“小子,你說不說?”

李鳳歌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的……那珠子的確是我從地上撿的……”見那兩人臉上都是決然不信之色。

輕鴻道:“好小子,此地乃我玉鼎山秘境,你若非那群邪魔怎麼來到?這夜明珠在我師叔手上,常人絕拿不到,我師叔怎麼樣了?”

李鳳歌見若不將那鍾師叔被人殺害的事情說出來,只怕這兩人立即殺了自己。伸手指了指鍾師叔所埋之地,道:“他……他被人殺了……”

輕鴻衝到那荒土前,取劍亂挖亂掏,忽然大叫:“鍾師叔!”將一具屍體拖了出來。

宋松道:“原來是你殺了我師叔!”李鳳歌只覺百口莫辯,張嘴道:“不是我殺的……”宋松道:“那是誰殺的?為什麼夜明珠在你身上?”

輕鴻將屍體抱起,道:“把他手筋腳筋都挑了!再問清楚是用了什麼手段殺害師叔。”李鳳歌急得大叫:“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宋松按住他後背,踹在地上,拔出一把短匕,在他臉色虛晃兩下。李鳳歌嚇得滿臉蒼白,道:“是一個白衣男子殺的,不是我!”宋松道:“白衣男子?到底是誰?你是說我們嗎?”

輕鴻道:“玉鼎山秘境誰能來得?你到底是誰指使的?”宋松按住李鳳歌左手,短匕一晃,就要割去。

這時,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道:“玉鼎山秘境很難來的嗎?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你們玉鼎派能之如何?”尾音剛落,一道灰色身影已站到輕鴻背後。

輕鴻臉色大變,一瞬之間已拔劍刺出。那敵人話音之中便站在他背後,修為遠勝自己,但他雖驚不亂,手隨心想,反手一劍便使出玉鼎派絕技。

只那是那一劍僅使出半招,一把尖稜已刺到輕鴻身上,後背進前胸出。輕鴻遭此慘變,臨死大叫:“宋松跑!”

宋松見狀不好,拔腿就跑。那灰色身影左腿踏出,右腳已到宋松後背。

宋松感覺背後風起,已知那人來到,回身一劍刺出。那人陰森森的道:“論煉丹當屬玉鼎派為首,論劍**得到你們玉鼎派嗎?”右手一探,一把尖稜刺出,沒入宋松胸口。

宋松看著胸口尖稜,慘聲道:“三稜劍……北……北冥五鬼……你是北冥五鬼……”那人道:“爺爺正是。”拔出稜劍,將宋松屍體推在地上。撿起夜明珠,走到李鳳歌身前,嘿嘿笑道:“小子,這夜明珠你哪來的?”

李鳳歌冷汗涔涔直下,心想:“這人片刻之間便殺了宋松輕鴻兩人,算是救我一命,可他本人可不這麼想……”

那人道:“這鐘老頭真是你殺的?”李鳳歌囁嚅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