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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柴房養傷

第六十六章柴房養傷

莫凌雪迷迷糊糊之中彷彿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凝神想去聽清,卻又什麼也聽不見了。他一會迷糊一會清醒,一會身如火灼,一會又似陷入寒冷的冰窖之中。

夢裡一會見到有人仗劍而舞,劍花密密麻麻有如滿天星辰;一會又見著有人飲酒高歌,歌聲嘹亮響徹;一會見有人倚著欄窗自酌自飲,神情悽傷。這些人說不出的熟悉,又隱約覺得並不是自己。

睡夢中忽覺真氣在經脈之中快速行走,突然清醒,睜開雙眼。只見置身一張軟榻上,抬頭橫樑老木,結了一層一層的蛛網。他扭身想要起來,才發覺身子上下無不痠痛,骨架彷彿均散開了。側著臉望去,見腦袋之側有一扇小窗,窗門推開,日光如布投在地上。屋子之間板床木凳,蕭條簡單。外邊堆積了兩捆柴木,更增簡陋。

他心中奇怪:“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在這裡?”想起自己殺了蘇參天後走到牆下還未翻牆出去便昏倒在地,難道還在祝家之中?

他伸手觸及臉上鐵面具,心想:“原來面具還在,卻是誰救了我?”又摸得自己身上的數處刀傷均已擦了藥。只是錕鋙刀卻不在身邊。

吚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莫凌雪忙躺好假寐,他聽得那人向自己走來,隨即脖子一涼。他又驚又慌:“難道有人來殺我?”霍地伸手一抓,那人“啊”的一聲驚叫。

莫凌雪觸掌柔軟冰涼,睜開雙眼,不禁訝然。眼前卻是一個白衣女郎,自己抓住的正是她的右手。

白衣女郎抽出手臂,往後退了三步,道:“你……你活過來啦?”

莫凌雪見到她的面目,呆了一呆,“祝琪表妹”四字險些出口,忽想:“我不知她救我是好心壞意,可不忙透露本名。”嘶啞了聲音道:“你救了我?”

祝琪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昏倒在我家牆下?”未等莫凌雪回答,道:“是祝瑾抓你來的吧?我那個妹子最愛想些奇怪方法捉弄人,前幾次把家僕打傷了,逃走了兩個。”她一邊說一邊把一個籃子端到板床上,從中端出一碗參湯,說道:“這是參湯,喝了吧!”聲音婉轉清和,帶了幾分柔情。

莫凌雪心想:“姑丈想拜入飄渺採天宗門下,祝琪多半是不知道的,這碗參湯應該可以喝。”端起參湯,把面具向上掀了一點,露出下巴和嘴,抵住碗口,一口將參湯喝光了,說道:“多謝。”

“你在這好好養傷就是,祝瑾最會胡鬧,但不會來柴房找人,不用害怕。”祝琪收拾瓷碗,又問道:“我以前沒見過你這一個下人,是祝瑾從外邊買回來的嗎?”

莫凌雪尋思:“看來祝瑾性格怪異,喜歡買來下人玩弄。”嘶聲應了一句。祝琪殷勤囑咐他不要出去好好養傷,提著藥碗出門去了。

他兩次受傷在祝家養傷,倒也習以為常。心想:“這位妹子心腸也忒好了,如果我是小偷呢?她也救我嗎?”深知祝家之中不能多待,盤膝打坐,執行真氣。起時他按正常煉氣之法執行,總是過得一個周天真氣便轉入其它經脈,嚇得他渾身冷汗,心想:“為什麼我運氣到這兒就總是不受控制走入岔道?”

忽想:“啊喲!不對!這是《狍鴞神功》上面的運氣之法,當日我雖看過並未修行,為什麼每每修行到關鍵時刻便開始按這門邪功執行真氣?”他當日吞噬邱承重的元神後便把紙帛隨意丟棄在孔洞之中,後來也沒仔細去找,只是他記性極佳,讀過運氣之法後便深記於心,白天心神控制不去修煉,晚上一入睡在夢中便不由自主修煉起來。

越想越覺得這門功夫極為邪門,索性不再運氣,只是打坐凝神。過得一時半會體中真氣自行運轉,他又慌又驚,心念一動,將真氣趕回丹田。心想:“我的真氣分明聽我的話,卻為何總是自動去修煉這門邪功?”

忽然想到自己打坐之時心有遐思,或想起幾句邪功口訣便自動煉了起來。暗道:“以後可不能再想起這門邪功了。”至於為什麼不能修煉這門邪功他心中也不甚了解,只是見過丁求安食人之殘忍,對這功夫深惡痛絕。卻不知人修功法,功法煉人,又豈是他不想修煉就能不修煉的?

他身上所受之傷雖重,但只是傷在皮肉,比不上中了枯骨掌那次。且他此時真氣雄渾,傷也好得快,躺了兩天後身上的傷便已好得七七八八。祝琪每天給他送來三碗米飯一碗參湯,除此外便很少來到柴房。過了一日,他傷勢好了許多,出了柴房到高牆下才在雜草中找回錕鋙刀。想來祝琪救他時匆匆忙忙,並未仔細檢視草叢。

這日祝琪給莫凌雪送來米飯,淡淡聊了兩句轉身便出了柴門。莫凌雪見她眼眶發紅,神情憔悴,心想:“表妹怎麼憔悴成這樣?嗯,她媽媽逝去不久,自也應該。”

又想:“那日我在望月樓上殺死蘇參天,祝賀難道沒有發現嗎?這兩日倒平靜得很,這可就怪了。”

吃完了米飯後在床上打坐休息。忽聽得外面一陣喪樂哭喊之聲,聲音極大。

他心中一動,起身推開房門。聽得喪聲極大,似乎在東廂房。舉步往哭聲方向行去,繞過兩條青石巷,來到祝家東邊一處閣樓。只見閣樓之下院子裡有六七個身著縞素白衣的男子圍成一圈,團團做法,有的哭天嚎地,有的吹笛鼓蕭,有的喊父叫母,場面極為詭異。

他心中一奇:“難道是在做法?”悄悄從一旁過去,閣樓之上有人叫道:“姊姊,請這些人濟得什麼用?吵得我耳朵痛,煩都煩死了。”聽這個聲音卻是祝瑾的。

又有人道:“三妹,別鬧小孩子牌氣。你沒聽法師說,媽媽捨不得爹……才……才……”接著低聲啜泣。

莫凌雪在旁邊聽得一陣,才知道原來祝賀病倒了,祝瑤病急亂求醫,竟請來法師做法。心想:“祝瑤表妹怎麼這時昏了腦袋,請這些法師有什麼用。”

只聽祝瑾冷笑道:“我瞧你是盼爹早點死了吧?不請大夫醫生,請這些裝神弄鬼的人吹喪樂……”話未說完,聽得祝琪大聲訓斥:“三妹,你今日怎麼敢這樣說大姊?還有沒有眼睛?知不知道她是大姊?”

祝瑾道:“哼!大姊又怎麼樣?就知道以輩分壓我!比我先出生兩年就怎麼了?青苹道人喜歡我喜歡得緊了,對她還不是不屑一顧。”悶悶不樂推門下樓。莫凌雪臉朝牆壁避開了她,心想:“原來她對姊姊也這麼刁蠻潑辣。不過祝賀什麼時候病倒了?嘿嘿!真病假病?”

只聽祝瑤幽幽嘆了口氣,令那些吹喪樂跳鬼舞之人散去了,拉了祝琪之人走進閨房。莫凌雪想聽她們說什麼,悄悄溜到樓上,側耳聆聽。他此時修為比這兩位妹子高出千倍萬倍,偷聽自是不難。

只聽房間中寂靜了好一陣子,祝瑤才緩緩道:“你是不是也以為我請法師沒什麼用?”祝琪道:“我……”

祝瑤道:“我知道你也跟三妹一個想法覺得沒用,只不過不像她這麼直接。”

祝琪道:“大姊,三妹還小,往常也不把我們這兩個姊姊放在心上,你彆氣她。”

祝瑤嘆了一聲:“都是姊妹,氣她幹什麼?媽媽……還沒入葬,父親就病了,我也請過名醫,可名醫說什麼?說他神思恍惚,魂魄不能接體,無法用藥。我就猜想是媽媽太孤獨,想讓爹陪她……”

祝琪道:“那……那叫這些人在樓下吹喪樂有用嗎?”聲音大了幾分。

祝瑤低低嘆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莫凌雪心想:“原來她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又聽祝瑤說道:“三姊性格野,總愛捉弄人,上次把僕人打斷了一隻腳,你道我不知道的嗎?”

莫凌雪心中微微一驚:打斷了一隻腳也叫愛捉弄人?

只聽祝琪道:“原來大姊你也知道,這些下人現在怕她怕得很了。”

祝瑤道:“青苹道長收了她做徒弟,也不知是禍是福。她這性子要是不知道收斂……”後面的話沒再說了。

祝瑤又道:“法師又說我們祖宗墳墓有問題,風水不好,需要遷墳……偏生我們沒有一個男丁,哪裡懂得這些?父親又病倒了……”

莫凌雪偷聽了一會,心想:“再偷聽下去也沒有意義。”正想溜了出去。忽聽外面有人大聲叫道:“祝家的人都死光了嗎?給我滾出來!”隨即外邊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

莫凌雪心中一動,溜到一間偏房去。

祝瑤微微變色,和祝琪下樓往中堂過去。莫凌雪悄悄跟在後頭,到得中堂,藏到門後,往裡張望,只見一個山一般的漢子坐在大師椅上。那大漢穿著棗紅色緞面皮袍,右手邊的桌子放了一根用黑布裹起的長杖。他橫眉豎目,滿臉橫肉,猶如凶神惡煞一般。

祝瑤到屏風之後看了一眼,蹙眉道:“是張家的張雄,來這兒幹什麼?”聽他在外面大喊大叫,心想不能再讓他這樣吵下去,走了出去,斂衽為禮,說道:“張叔叔,怎麼在這囂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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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雄雙眼瞪著她,點了點頭,道:“你是祝家的大小姐?聽說你爹快死了,你能主事嗎?”

祝瑤強忍怒火,淡淡地道:“我記得跟張家也沒什麼債務,張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張雄見她聲音輕柔婉和,質問之中不失禮貌,心中讚歎,大聲道:“怎麼沒有?你那爹前三個月在我這買了三百斤綿花,這帳可還沒算清。你自己瞧!”從懷中取出帳本,翻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