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正仔細觀戰的烏恆神色驟變，連閉上了雙目，眼中一片灼燒的刺痛感。
他祭出天眼觀戰，不想放過任何一處細節，若能夠在盤古大帝攻伐手段臨摹出其中一二真義，便是終生受益，乃無上大機緣。
但是那種大道至簡的攻伐手段，內蘊萬里乾坤，生出來的變化，亦如繁星大海，難以窺探。
不止是烏恆，連左逍遙、天穹雲都在認真觀摩，他們方能堅持的久一點，但在盤古大帝第二擊出手時，也是連忙閉目，不敢再繼續臨摹下去了。
只是那第一擊中，他們所感受到的理法便深厚無比，難以消化，若強行去望那第二擊，恐會生出危險來。
相對烏恆只是觀了半道攻伐，左逍遙、天穹雲等人堪堪一道半的攻伐，更多的修士只是雙眼模糊，連半道攻伐也沒能窺探其中，且已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難以站穩立地。
盤古的強大，太震撼了，來時狂風暴雨，退時落葉般無聲靜斂，像是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如幻境，讓人心生恍惚。
“你們看到了什麼？”
“可有人看到其中的完整真義，又是否能講述出來？”
當中州北海的混沌霧消散，許多修士都焦急詢問著旁邊道友，臉上寫滿了悔恨，早知道便是眼睛再如何刺痛，也得堅持看完整個過程了。
這樣的無上大機緣，太可遇不可求了，需知盤古大帝乃是創世神，這九天十地都是他肉軀所化，許多原始的道法理法皆出自其中。
十年前鴻宇星上，盤古大帝顯化世間，發動了一擊，而當初有幸臨摹其中的修士，只是觀了半道攻伐也收益匪淺，紛紛突破桎梏，更上一層樓。
而今天，盤古大帝可是兩擊啊！
要是兩擊看全，說不定就能悟出可怕的禁忌手段，在關健的時刻，足夠逆轉乾坤。
“雖只是看了半道攻伐，但心中曾經許多的疑問，卻似乎有了解答的可能。”烏恆感慨自語，對此已非常滿足，若要強求再多，也只是拔苗助長了。需知他當年在鴻宇星可是後悔不已，那時候只顧著渡劫，根本沒心思臨摹盤古攻伐，今天算是補足了這十餘年間的遺憾。
聽聞此言，一旁眾多修士慚愧不已，皆是低下頭顱來，半句話說不出。
因為其中不乏小仙王級別的高手，可他們連半道攻伐也沒能看全，更別說想烏恆這般，如此短時間內就通透其中一二奧妙了。
“那兩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萬變不離其宗，只是最簡單的原始力量罷了。”
唯獨小六六這位稚嫩的孩童，漫不經心的嘀咕了一句，引來一眾側目。
她居然看全了那兩擊？！
或有人認為這只是童言無忌，可清楚聖域瞳的人卻明白，說不定就只有小六六有那能耐看全盤古大帝的兩道攻伐了。
就在人們都糾結臨摹盤古之法的時候，雪花臉上的神色卻變得越發凝重，搖了搖頭道：“不對，魔帝的氣息剛才的確消散了，但並未完全滅盡。”
雪花是這場中除了小六六之外，唯一看清楚那兩擊之人，也看到了盤古大帝與魔帝的交手。
盤古大帝不愧為創世之神，其手段之雷霆，難以用言語言說。
相比較而言，魔帝擋下了盤古大帝的第一擊，只是往後倒退了幾步，而那第二擊，卻殺機澎湃，徹底將魔帝給拍進了萬丈深淵，天靈蓋當場塌陷，十二仙脈，十一縷帝氣皆隨之崩滅，按理來說這縱是大帝，也斷無生機可言。
小六六邁著小碎步，跑到了雪花的身邊，稚聲稚氣的說道：“雪花姐姐，你是不是也發現了那個大壞蛋似乎沒死啊？”
雪花默然不語，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的，現場唯有小六六和雪花觀看到了那兩擊的全程，雖盤古無比強勢，人力難擋，手段早就超脫了武修界的認知，可沒能真正將魔帝給滅殺，就差一點，差那麼一點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
驀然間，北海傳來連綿不絕的大笑，魔音浩蕩，滾雷般響亮，炸裂虛空。
“盤古終究坐化，縱是一身力量化為了天道規則，可也只是強弩之末罷了。”
在那屍山血海的海面上，魔帝緩緩站立而起，他的天靈蓋凹陷而下，脊背上的十二條仙脈也崩毀，變得黯淡無光，周身更是再無那強絕諸天般的十一縷帝氣。
甚至他的肉身大面積龜裂，看起來暗淡無生機。
但魔帝就是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可思議的站立了起來。
“還，還沒死嗎？”
千大域聯軍中的歡呼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此起披伏的驚愕之聲。
天穹雲身體微微顫抖著，目光驚駭道：“怎麼會？頭蓋骨受到那麼重的創傷，理應元神崩滅啊，而且十二條仙脈盡毀，十一縷帝氣崩滅，就算活著，那也應該是一皆廢人了才對。”
“盤古大帝在魔帝身上留下的殘餘鋒芒之力，怕也足矣抹殺世間十位聖王了，可……”
一眾亂世盟主都頭皮發麻，從腳底涼到了天靈蓋，連連倒吸涼氣。
“不好，那魔頭在逐漸恢復，看來肉身果真不死不滅，連盤古大帝的兩擊亦難以將其抹滅在天地間。”左逍遙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事到如今，千大域已經用盡手段，連盤古大帝殘留天地間的道則都出手，然還是抹滅不了這個魔頭。
“毀我仙脈，崩我帝氣，那有如何，盤古老兒，你始終是殺不死我！”
魔帝陰鷙笑著，面目顯得猙獰而恐怖，他步伐有些踉蹌，在北海海面上行走，但就是這樣一個仙脈盡毀，帝氣崩滅之人往前那一步走出，千大域二十幾萬聯軍便是齊刷刷往後倒退著。
這是一個難以戰勝的存在，徹底震懾了所有人！
“當年本帝便是要逆天而行，吞噬這諸天神佛留下的道理法則，而你偏偏從中作梗，費盡心思，可惜，只可惜啊，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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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的聲音很低沉，可其中字字句句充斥著不羈與狂傲，更有一股縱橫天下萬界之強“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