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捧了兩杯關東煮出來：“請你吃這個。”
看施離昇手扶著腳踏車不方便，用籤子插起一個魚丸，送到他的嘴邊：“你有沒有忌口的啊？”
施離昇稍稍低頭，張嘴，一口咬下：“沒有，我都吃，不挑。”
“哇哦，那你很好養活哦。”韓蓁開玩笑般地逗他。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認真地點點頭，還衝她笑。
韓蓁被他的笑晃了一眼，感覺自己有幾分手忙腳亂，差點吃成他的那杯。
*
第十五次馬上就到了，週五早上七點，施離昇請了假，沒來。他變成筆出現在筆袋，陪著她一起上課。
下午六點四十，準時下課。要帶回去的書有點多，韓蓁收拾了好一陣子。
今天她的車子依舊沒修好，得繼續步行回家。
出了校門，天黑了一半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感覺有人看自己，加快步伐。
心裡莫名地想起了幾天前施離昇送她回家的那個夜晚，明明比這晚很多，她卻無比安心。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你好，同學，我是許君荔。”
“咳，我能和你談一下嗎？就十分鐘。”
韓蓁看著從巷子裡突然出來的女孩：“請問有什麼事嗎？”
“關於齊未淺的，咱們能到這條巷子裡談嗎？”許君荔指指旁邊的巷子。
韓蓁順著視線看過去，巷子有幾分幽暗。
“恐怕不行，我得回家寫作業。要不今天就算了。”
感覺不對，她往後倒了幾步，準備跑路。
沒想到後面還有兩個人，看著像社會青年，一個脖子上帶了五六條鏈子，一個還沒過冬天就穿著破洞牛仔褲露著大片的皮膚。
其中一個開口：“要不還是進去吧，聽話點肯定不會打你的。”
“……”
韓蓁看了看四周，想要求助。除了他們連個野貓都沒有。認命地跟他們進了巷子。
進了巷子發現自己剛才的決定是明智的，因為又有七八個人進來了。看來這些都是剛才潛伏在旁邊的。
要是自己剛才跑，八成不一會兒就被逮回來了。
她微笑，態度良好：“許同學，請問要問什麼？”
施離昇在書包裡也聽到了，聽腳步聲人只多不少。他覺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堵得呼吸都覺得困難。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韓蓁。
你不要有事啊。
許君荔擺擺手，一個混混拿來了一塊木板，另一個做了個跆拳道姿勢，‘砰’的一下，板子被踢斷了。
施離昇聽到了板子破碎的聲音，下意識覺得韓蓁被打了。他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
隨後，他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是筆的狀態，雖然無法彎曲，但是能左右移動。帶著幾分顫抖，試著用頭開啟筆袋，失敗了。
他還是一支筆。甚至連筆袋都出不去。
頭一次這麼恨自己會變成一支筆。
七點一到，施離昇從床上跳起來。連外套都沒有穿，推車就走。
從他家到韓蓁家有十分鐘車程，走路的話有近道，需要跨過一個公園，大概十五分鍾。但那個公園有大量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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