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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脈西傳

第七十章一脈西傳

周夢臣心中大喜過望,說道:“前輩,晚輩愚昧。前輩的意思是-----”

周夢臣有些不敢相信,這才試探著問道。

馮理一笑,說道:“你裝什麼糊塗,我明說便是,這裡可以算是氣學祖庭。關學亦是氣學一脈。而今,你的學問,大有新意,為氣學另開一片天地,我等氣學故老,想要將你的學問列入祖庭之中。”

周夢臣立即說道:“前輩如此說,晚輩豈能有什麼不願意的。能讓晚輩所得一二,供張子饗食,乃是晚輩的幸運。”

馮理說道:“那就好,你就在今日眾多弟子之中,選一二列為親傳吧。”

周夢臣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

周夢臣覺得自己能想到,或者已經想清楚的東西,從來是毫無保留的寫出來,或者傳授出去。但是古人卻未必這樣想了。既然弟子,有及門,親傳,外門,記名等等分別。定然在傳授上也是如此。

雖然周夢臣沒有這個心思。但是別人未必這麼想了。

不過,真要是說來。馮理的理解也未必不對。

或者說,他倒不是覺得周夢臣藏私。而是即便是到了後世,與導師關係好的,受到的指點也更多一點。既然是親傳弟子,弟子們固然對周夢臣承擔很多義務。但是換過來說,也是周夢臣對弟子們承擔責任。

如此一來,比起聽周夢臣泛泛而論的教學,更能夠得到周夢臣的真傳。

周夢臣想明白這一點,也不好推託,他雖然而今事務繁忙,沒有時間帶學生了。但是他也從來不抗拒傳授學問,別的不說,周夢臣將自己一切對標王陽明。王陽明有多少弟子,有名有姓的弟子有幾十名之多,注意這裡說的有名有姓的。是指要麼在官場,要麼在學術上,有所建樹的。那種什麼都沒有的學生,根本不能稱之為有名有姓的。

周夢臣既然想將氣學壓過心學,成為大明顯學,在招收弟子上面,不敢說多出王陽明。最少不能比王陽明少太多。雖然真理有時候在少數人手中的。但是奈何,少數人的真理大多數時候是被踐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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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臣想了想,說道:“既然前輩這樣說了,晚輩自然沒有異議。只是我對橫渠書院的弟子們,不大瞭解。能否推薦一二,而且我可能在陝西的時間不長了,新收的弟子,要跟在我身邊調教一段時間。您看可以?

馮理輕輕一笑,說道:“既然拜了師,只是說,不是師傅說了算。你既然不熟悉橫渠書院的弟子,我就代勞,推薦一二了。楊節與馮從道,兩個人怎麼樣?楊節就是楊爵之子。天資不錯,而馮從道也算官宦人家出身,為學肯下苦功夫。也算是橫渠書院最有天資的兩個孩子了。我希望你能多帶在身邊教教。今後關學一脈,就要他們兩個人撐住了。”

周夢臣這才明白馮理的想法。

馮理與韓邦奇都年紀大。說不好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氣了。

而楊節與馮從道天資雖然好,但是年紀太輕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細細調教了。

畢竟培養一個大儒,可不是尋常人才。固然有些人天資非常。但是真正來說,歷史能稱得上大儒的。都是在四五十歲。才能融會貫通。學問熔鍊為一體。稱得上一聲大儒。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要求。別的不說,楊節與馮從道這兩個人都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敢說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這才能讓人一心一意投在學問之上,才能有所成就。

即便周夢臣看似年輕,但是真要說起來,他前後兩輩子加起來,而今也有四五十歲了。

本來是一代培養一代,從明初薛瑄傳數代到他們兩人手中,一直是這樣的。而與薛瑄同時代大儒,吳與弼之後一代一代到了陽明先生手中發揚光大。這種鮮明的對比。怎麼不能讓兩位老人心焦,引周夢臣入關學,未必在周夢臣,而是希望周夢臣能培養出兩三個學士,維持關學門庭不衰。周夢臣或許只能算半個關學弟子,乃是張載氣學之後。但是這兩個人卻是苗根正紅的關學弟子。他們的希望所在。

只是他們是看不見這兩個後輩成長起來了。

周夢臣說道:“既然前輩都說好,那自然是好的。等一會兒,就將他們兩個人請過來,問問他們的意見便是了。”

韓邦奇微微一笑,說道:“應該的。”

雖然這樣說說。但是韓邦奇一點也不覺得兩個人會拒絕。

周夢臣微微一頓,說道:“既然兩位如此看重我。我也不敢敝帚自珍。不過,在我看來,如果想得我真傳,橫渠書院或許力有不逮?”

馮理有些奇怪,說道:“此話怎講?”

周夢臣看出來,其實馮理對周夢臣的學問並沒有太深入地理解。或者說他們願意理解其中一

部分,而不是所有。周夢臣氣學其實就是科學另外一個名字,其中數學的作用之大,簡直就是科學的骨架。

但是奈何,在馮理看來,數學在周夢臣氣學之中的地位,是工具化的。至於到底是怎樣的工具,馮理不明白,也沒有精力明白。數學本身就是很難的東西,讓八十歲的老頭去重新學習數學,也未免太過殘忍了。

所以,在他眼中周夢臣的氣學,是純理論的,與其說是科學,不如說是科學哲學。其實去掉科學一些實用化的東西,科學本身也是一種哲學。這種東西,不敢說純粹形而上的。但是如果教授學問的話,也是只需要老師與學生的。橫渠書院雖然並不是太大。因為橫渠書院雖然頂著張載的名字,早已開枝散葉了。陝西這塊地方,有三原書院,以及其他數個書院。各方分流,限制了橫渠書院的規模。但是承受這樣的授課,卻還是很簡單的。

周夢臣不得不解釋道:“我一項秉承世間所有學問,如果不能有助於世事,那麼這學問就是空的。是有問題的。一個學說是正確的,那麼他一定能將事情往正確的,對的方向推進。所以,一切學問都要透過實際,實踐的檢驗。不能空談。所以我在辦大同書院的時候,做出了一些新的規定,數學作為一項最重要的工具。我認識是夫子六藝之中第一,夫子六藝,其他五藝,或許時過境遷,但是數學是多少年也不會過時的。而且我不希望弟子空讀書。我在大同書院的時候。---”周夢臣將他在大同書院一些關於科研的規章制度。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還有一些科研模式,經費,與成果等等。

最後周夢臣說道:“我的真傳,不在於幾句空話,幾句批註,而在於這整個體系。”

周夢臣這番話,將馮理給嚇住了。

馮理覺得自己已經高估了周夢臣,他看出了周夢臣的學問的潛力,也看出了周夢臣開創之功。已經覺得,周夢臣非常厲害,這才三十多歲,就已經不弱於王陽明龍場悟道之前了。

不同學問是有不同的潛力的。也就是可供學者挖掘的地方。很多學說一出來,有的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有的才剛剛開始,弄容納後多學者跟隨研究多少年。

而周夢臣的學問,就是那種另開一片天地,將儒學在宋儒之後,深入心性之學中拉了出來。投入了一個新的方向。

所以,馮理覺得潛力重大,這才對周夢臣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