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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洞房花燭,陰陽交修

婚房間。

付喪進來的時候,發現姽嫿又變成了安虞的樣子。

他不禁皺眉:“你不把她放出來?”

姽嫿身著嫁衣,笑著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沒看出來嗎?我已經把她放出來了。”

付喪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你現在附在了她身上?”

姽嫿點點頭:“是啊,不然怎麼跟你雙修?”

“我的真身看起來真實,實則還是虛幻的,畢竟借用她人的身體才行。”

“反正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新娘子,用她的身體跟你洞房,剛好一舉兩得。”

也就是說,他跟一個人洞房,實際上相當於同時跟兩個人洞房?

一體雙魂?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拋開這點的話,倒也方便。

不然新婚之夜,拋下正牌新娘子,去跟一個女鬼冥婚,好像屬實有點渣的過分了,而且愛好也比較奇怪。

就是……

“她醒來以後不會發現不對吧?”

“放心,”姽嫿自信一笑,“憑我的手段,要是連一個小丫頭也糊弄不了,那索性收拾收拾鋪蓋回家吧,就算勉強留下來,在接下來的洪流中也只是炮灰的份兒。”

付喪點點頭,她覺得沒問題就好。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簡單,先喝交杯酒。”

姽嫿可沒忘了,之前的交杯酒還沒來得及喝。

付喪雖然有點懷疑,這不是冥婚的流程,但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交杯酒放在這裡就是讓人喝的,若是不動的話,反而會讓人發現不對勁。

世家婚禮準備的交杯酒,自然跟尋常人家也有不同。

杯子是一對青玉製成的龍鳳杯。

這對龍鳳杯本身還是法器。

青碧瑩潤的玉杯中,裝著剔透的淺紅色酒液。

頭頂月光石的光芒灑落下來,落在杯中,還頗有點“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韻。

姽嫿主動端起兩個杯子,將雕有龍紋的遞給付喪。

付喪接過,兩人舉起酒杯,兩手交叉而過。

付喪抬頭,將自己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淺紅色的酒水入腹以後,隱隱化為一股熱流,帶起身上一片燥熱。

這種感覺初時還不是很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後勁越來越足。

“這是……”

姽嫿抿唇笑了笑:“這裡面有助興的藥物,不過還不至於影響神智。”

付喪瞭然。

難怪之前那些賓客不強留他,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和我結訂婚契很簡單,跟你與安虞做的也差不多。”

姽嫿說著,手中憑空浮現一張畫卷。

“它現在就是我的本體,結定婚契以後,你將它帶在身上即可。”

“可以放在儲物袋中嗎?”

付喪心念一動,如此問道。

“當然可以,儲物袋並不影響我和你的聯絡,你放在儲物袋中也比較方便。”

姽嫿的本意,本來就是讓他將畫卷放進儲物袋,聽他這麼問,沒有多想,直接就這麼答了。

但她可能沒想到,一旦將它收入儲物袋,顯示在屬性欄的【物品】欄中,到時候一切都操於付喪手中了。

這讓他對接下來的合作更放心了不少。

姽嫿將畫卷鋪開,展示在付喪面前。

“你應該學過畫皮師的傳承文字吧,這也是我們安家慣用的文字,跟你們連線師的文字差異不大。”

付喪點頭。

這個他確實學過。

準確的說,是本體留在大夏的那些天中學的。

畢竟大婚之後,付喪也要跟著住在安家,甚至安家的一些典籍也向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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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當然最好是會這門文字的好。

不過這個也不著急。

但付喪有連線師傳承打下的基礎,倒是很快就學完了。

畢竟都是同出一脈的傳承,只是形態細節略有變化,大體還是差不多的。

付喪檢視了一遍畫卷。

此時畫卷整體都是一大片空白,只有中間位置出現了幾行黑色的文字。

付喪認真檢視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跟他瞭解到的婚契大差不離,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點點頭:“還是滴下精血嗎?”

“對,滴下精血就好了。”

說著,姽嫿好像想到什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你可不要拿糊弄安家氏神的手段糊弄我,我知道你偽裝的手段,你跟我簽訂婚契,還是要用自己的血液為好。”

付喪聞言,動作一頓。

他差點忘了,自己的偽裝在她面前不起作用。

但真的要跟這個老妖婆簽訂婚契?

付喪心思轉了轉,面上卻絲毫不動,彷彿那個想要作弊的人不是自己。

他將原本的變化當著姽嫿的面去掉,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誠心。

然後將恢復本真的精血,滴在了畫卷上。

姽嫿見此,滿意地笑了笑。

她將自己提前凝聚好的真血,也滴在了畫卷上。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血是硃砂一樣的紅色,看起來不像是真的。

但付喪從上面隱含的氣息中,還是感受到了安家“畫皮”血脈的氣息。

這在當初他和安虞結訂婚契的時候感受過一次,不過眼前的畫皮血脈,無疑比安虞的更濃厚純淨不少。

看來她說自己是安家始祖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畢竟安虞作為安家這一輩的天之驕女,據說比她作為三階強者的母親天賦血脈都更甚一籌。

對方既然能拿出這麼高品質的畫皮血脈,至少證明她跟安家的關係絕對不是那麼簡單,是安家初代始祖的可能性很大。

至於一縷殘魂真靈,為什麼能凝聚出真血。

這個其實也很好理解。

世家身負的血脈,來源本來就奇奇怪怪,妖魔鬼怪都有。

其中除了妖肯定是有實體精血的外,其它三種,所謂的血脈,其實就是它們凝聚出的本源特性。

這種本源特性一代代傳承下來,也被稱為血脈。

所以所謂的血脈,或者真血,不一定非是血液。

付喪看著姽嫿的真血融入畫卷,代表婚契已成,冥婚結定。

他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實則內心是極其愉悅的。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的偽裝變化手段被她看破又怎麼了,到了最關鍵的一步,還不是被他擺了一道。

沒錯,付喪自然是不甘心受契約約束的,尤其是在對方和他之間相互利用,沒什麼信任感的情況下。

但他的偽裝手段在姽嫿面前不起作用,那又能怎麼辦呢?

付喪關鍵時刻靈機一動。

對方不是要他真的精血嗎?

那他給她就是。

如果換了之前和安虞結定婚契那時,付喪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但這次穿越一次回來,情況又不一樣了。

雖說無論大夏世界還是末日世界,他附著的身體都極有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他自己。

但總歸還是感到別捏的。

這從他在雙頭怪物的胃部空間中,第一次凝聚出分身以後,用的是前世他在地球的相貌就知道了。

實際上他的分身那時不僅外表一樣,連內裡基因資訊都調整成了前世的樣子。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前世的身體資訊,這個靠著繫結靈魂跟他穿過來的屬性欄就知道了,裡面的資料庫儲存了他前世的所有資訊。

所以在末日世界的時候,他表面上還是付長青的樣子,但實則早就將內裡調整成了和前世一樣。

迴歸以後,屬性欄一同步,這個身體也不例外。

而在姽嫿眼中,他的真實精血是誰的呢?

付貴的?

當然不可能,姽嫿早就知道這是他的假身份。

付喪的?

她都不知道付喪。

所以她所以為的付喪真實的樣子,實則就是他穿越過來福壽的身份。

所以他用福壽的精血,又跟他付喪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畢竟是他剛穿越過來使用的身體。

福壽跟他的相關性,自然比付貴大了不少,所以指向性也更強一點。

婚契對他的限制,也比當初和安虞結定婚契時強。

但有了這其中的一點混淆,到時候就有操作的餘地了。

而姽嫿果然沒看出這其中的問題。

後面如何不知道,至少這最開始的交鋒,還是他更勝一籌!

訂結完契約,姽嫿的模樣也輕鬆了不少,看起來對付喪更加放心。

她將畫卷收起來,交給付喪。

付喪也不客氣,直接收進了儲物袋。

看著對方無知無覺的樣子,他自己都在反省自己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嗯,第二回合,又是他勝了。

付喪看了一眼屬性欄,果然【物品】欄多了【詭畫】這一項。

而姽嫿可能是真靈還沒迴歸的原因,加上付喪也沒真正做什麼,所以並沒有覺察出異常。

在付喪收好畫卷後,她纖纖玉手勾住了付喪的脖子,媚眼如絲。

“相公,該洞房了~”

“好好說話。”

付喪一把抱起了她,不解風情地說道。

姽嫿被他放在了床榻上。

她也不在意他的冷漠,臉上依舊言笑晏晏。

“我和這個身體的主人都是第一次,相公你可要疼著點兒。”

付喪聞言,動作一頓。

“你第一次?那安家是怎麼來的?”

他看著喜床上的她。

嫁衣解開一半,半仰在床上,嬌軀盡現,一舉一動都在勾著人的欲*望。

怎麼看怎麼是個老司姬。

“相公你這就少見多怪了,等到達四階,不需要肉*身*交*合,也可以繁衍後代,並且後代繼承的也不是我們的全部血脈。”

“不然主境想留下血脈,難之又難,需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形成一個世家?”

付喪點點頭。

他對此倒不是很在意,只當又聽說了一個秘聞。

“那我們現在開始?”

“等等。”

姽嫿撐起身子,手指一點他的眉心。

霎時間,一篇功法傳了過來。

功法內容倒是不難,付喪很快就理解了。

《陰陽合歡訣》?

一看就是一門雙修功法。

不過他們這“陰陽合歡”,那就是真的“陰陽合歡”了。

不僅是一男一女一陰一陽,一人一鬼同樣是一陰一陽。

這以後,自然不用多說。

咿咿呀呀,被翻紅浪……

很快就是一夜過去。

……

第二天一早。

付喪躺在床上,感覺懷中有了動靜。

他睜開眼。

只見懷中佳人起身,半截嬌軀露出,她也渾不在意。

自顧自從床榻下來,赤*裸著身子,走向床對面的大衣櫃。

譁!

紅木雕花的櫃門被拉開。

霎時,一件件製作精美的衣物顯露出來。

付喪注意到,除了大部分正常的衣物,在衣櫃一角,還有一些專門掛起來的“衣物”。

這些“衣物”整整齊齊地排掛在櫃子裡,赫然是一張張完整剝離的美人皮。

此時,安虞已經選好了衣服穿上。

因為是新婚第二天,她穿的還是紅衣,雖然沒有嫁衣華貴,但也別有一番風姿。

她注意到了付喪的眼神,笑了笑:“怎麼,好奇?”

“是有點。”

付喪早在她起身的時候,透過她的面部表情,就知道對方不是姽嫿,而是真的安虞。

至於姽嫿,在他的感知中,已經迴歸畫卷了,此時還在沉睡。

而看安虞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察覺到昨天成親和洞房的異常。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看到這一幕,他還是不禁暗中對姽嫿多了幾分警惕。

他可不會因為前兩個回合的一點小勝,還有昨晚的溫香軟玉,就被麻痺住。

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四階主境的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萬年,他可不敢小瞧,否則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安虞自然不知道枕邊人有這許多心思,聽他說好奇,索性將雕花櫃門全部開啟。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這些畫皮雖然放在這裡,我平時也很少穿戴。”

“不穿放在這裡做什麼?”

付喪有些不解。

“當然是做夫妻情*趣使用。”

安虞也不避諱,直接大咧咧說道。

付喪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一時間有些愣住。

安虞一挑眉:“怎麼,你不喜歡?”

“不是都說你們男人喜歡這種?”

說著,似乎怕他有顧慮,還補充道:

“放心,這些畫皮都是手工製作的,不是真的人皮,當然真的也有,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不用了。”

付喪打斷她。

在她調侃的眼神下,他面色倒很自然。

“這些都沒有你好看,那還換什麼?”

安虞聞言,“噗嗤”一笑。

“你年紀不大,沒看出來,倒是挺會哄人的。”

“不是哄人,我說的是實話。”

付喪正色道。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安虞對自己的容貌也很自信。

不過說的硬氣,她的脖頸上,還是隱隱透著些羞紅,顯然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不當回事。

“好了,我們還去敬茶,快走吧。”

她有些掩飾性地說道。

付喪笑了笑,在她的催促下,起身收拾好,跟她一同去了主院正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