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難？“
付喪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是我，”陸難點點頭，“好久不見，長青學長。”
付喪笑了笑：“是好久不見。”
陸難這個“小說男主”，和付長青念的同一個高中。
付長青年紀其實比他還要小些，不過因為從小展現過人的天賦，所以跳級成了常態。
陸難比他大好幾歲，但他卻比陸難高兩屆。
陸難高一剛入校不久，付長青就保送到浣大了。
兩人說實話並沒有多少交際，不過因為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付家和陸家之間也有來往，所以彼此是認識的，只是並不相熟。
付長青本科在浣大，後面又出國留學，陸難一直在國內，而且念的是軍校。
兩人好幾年沒見，今天見到了，付長青的變化不大，陸難付喪險些有些認不出了。
除了眼神和輪廓，這人和付長青記憶中的陸難，差異巨大。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身形筆挺健碩，一身迷彩色的軍裝，寸頭，古銅色的皮膚，彪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尤其是……
付喪眯眼。
他能感覺到，對方不是花架子，是真的殺過人那種。
看來這幾年，他日子過得很精彩啊。
他想著，隔著電梯與陸難對視。
他偽裝得很好，陸難沒察覺出什麼異常。
兩人打過招呼。
付喪側身給他讓出道路，他從電梯走出來，進入十三層。
其實剛才在電梯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外面上的血跡，尤其是地上那具趴著的屍體，就在電梯門口。
屍體的皮膚是綠色的，還有利爪和獠牙，很明顯是已經變異的感染者。
它頭部向下，朝上的後腦被剜了一個大洞，露出灰白相間的腦漿，裡面的晶核不翼而飛。
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是誰幹的。
付喪注意到他的視線，並不著急。
他早就為此準備好了說辭。
“我觀察過了，這些感染者已不具備生命體徵，它們……救不回來了。”
他道，言語間還帶著一絲惋惜。
“我知道，”陸難點點頭，“我沒有怪學長的意思。”
“雖然現在對付感染者，更多是採取控制措施。這麼做，除了人道上的考量外，也是為了更好地觀察研究。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多喪屍，不手下留情是應該的。”
說著，他頓了頓，又解釋起自己來這裡的原因，
“剛才警視廳接到報警，說永生集團出現了大批感染者，恰巧我就在現場，就跟著警員們過來了。”
“不過來支援的人中，只有我一個覺醒者。高特助擔心你的安危，開啟電梯讓我上來幫你。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不需要了。”
陸難看著工作大廳的慘相，說出了最後一句。
“我也是才解決完的……”付喪道，“對了，你說你也成為覺醒者了？”
“嗯，”陸難點頭，“現在覺醒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失敗異變了。少數成功的，異能也大多比較弱。”
“因為我覺醒的異能比較擅長攻擊，所以上面派我帶著一支小隊支援警視廳。現在異變感染的人越來越多，不出動軍隊，單靠警局的人手根本忙不過來。”
付喪點頭表示瞭解。
陸難覺醒的是風系和空間系雙系異能。
而且他的空間系，有別於白苒偽裝出的空間系，不是用來儲存，而是更擅長戰鬥。
空間切割，這就是他的能力。
而他的風系異能，則是普通的風刃。
因為一開始等級低的時候，空間切割的作用並不明顯，他使用的時候是本能用在風刃上的。
所以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只有一種異能，只是他的風刃比起別人的風刃，威力更大一些罷了。
還是到他成長為高階異能者，才將這兩個異能徹底區分開來。
這件事，他還是透過夏棠瞭解到的。
白苒死的太早，還沒來得及跟陸難有什麼接觸，所以當然不清楚他的情況。
之後，付喪帶著陸難，逛了一圈十三層。
陸難大略檢視了一下情況，確定所有感染者都被解決以後，也就放下了心。
“對了，學長，我得到訊息，上面有意組織一個特別部門，專門處理異變者和覺醒者相關的事情，你有興趣參與嗎？”
付喪搖搖頭：“你知道，我只對研究感興趣。”
“這個部門如果建立起來，肯定不只要行動人員，科研人員也必不可少。”陸難道。
“像我們這種負責戰鬥的，只能儘量控制感染者，減緩病毒的蔓延。而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還是要靠你們研究出疫苗，從根源上扼殺異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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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研究出疫苗，就能從源頭上扼殺嗎？”
付喪看著他問。
陸難沉默了一瞬，聲音乾澀道：“怎麼，學長對現在的局面並不看好？”
“不是看不看好的問題，”付喪道，“異變的源頭在於紅月，紅月一日懸掛在天上，這個事情就很難解決，哪怕我們研究出了疫苗……”
“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陸難道。
“當然，”付喪點頭，“疫苗肯定是要研究的，但最終來不來得及……我不知道。”
“你也相信現在網上的末日傳言？”
陸難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不相信什麼傳言，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要是這個所謂的特殊部門，真的能建立起來，那還是末世文嗎？
靈氣復甦文還差不多。
……
最終兩人的談話，當然是不歡而散。
付喪站在一樓大廳，看著陸難有條不紊地組織警員。
他的臉上慣常沒有什麼表情，但付喪卻從他的眉宇間，發現了一抹沉鬱之色。
當然，他也知道，陸難的沉鬱和不開心，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可能出現的末世。
作為陸家的長子，本身職業也這麼特殊，肯定知道些常人所不知道的情況。
也正因如此，他對現在的局面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現在大多數人也是如此。
這也跟紅月才降臨第一天，事情還沒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有關。
但付喪知道，這不過是開始而已。
……
永生大廈的事情已經得到控制，付喪沒有立即回家，而是轉道地下實驗室。
這裡接收了很多感染病患，甚至還有幾個剛覺醒異能就搞破壞的不穩定分子。
而現在，經過這次大廈事件，又多了很多喪屍屍體，大部分都是付喪親手處決的。
這樣一個環境，對付喪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
別的不說，在真正的末世到來前，搞到喪屍研究的第一手資源，對後續工作的展開肯定是有幫助的。
而且喪屍異變後的身體結構，甚至是異能者的身體結構，都是他很感興趣的。
他迫切地想知道，其他人異變後的身體是什麼樣？
這不，機會就來了嗎？
異能者和感染者現在可以不管，他殺的那批喪屍，反正都已經是屍體了，當然廢物利用。
他想要解剖研究，當然沒人敢說什麼。
個人實驗室內。
付喪屏退他人，自己拿著手術刀，開始了解剖。
他用的當然不是實驗室準備的普通的解剖刀具。
這種刀具解剖變異的喪屍屍體，其實並不好使。
別看喪屍在他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但實際感染變異後，喪屍或多或少，比他們生前的身體都有了一定強化。
解剖這種屍體，當然是連線師的專屬器具更加方便。
在就職連線師以後，付喪的縫合和解剖能力，簡直是出神入化。
如果說他一開始的水平，還處於普通人能夠到的精英水平，但現在，哪怕是最頂尖的大師，在這方面也不如他。
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另一個層面——超凡！
在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後，實驗室內，就多出了十餘具解剖好的屍體。
而這時，時間才剛剛過去一分鐘！
對此，付喪卻並不感到意外。
他將手中的工具放回去，看著實驗臺上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以後，他才看著他剛解剖出來的，每具屍體的重點部位，陷入了沉思。
“喪屍身上的異化器官，跟大夏世界的好像區別不大，如無意外，異能者的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兩個世界的紅月，至少從力量層面來說，是歸屬同源的嗎？”
付喪越想越覺得如此。
大夏世界的怪物，命核是它們的血核，這個世界的喪屍，則是頭腦中的晶核。
而無論覺醒成功還是失敗，最終異化的器官，則是它們能力的來源。
“喪屍和異能者雖然不具備血脈，但他們體內都有異化器官，而每一種異化器官，都代表了一種能力。”
“如果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透過吞噬它們的血肉器官，達到同樣的異變效果？乃至於，直接獲得它們的能力？”
付喪想到。
當初，他剛穿越到大夏世界，獲得的第一筆資糧，就是付貴的屍體。
付貴的屍體不僅讓他得到了能量值，用以提升血脈，甚至他的血脈本身，就是融合付貴體內的血核得到的。
而透過屬性欄，他也知道，自己擁有吞噬融合的能力，只是在大夏的時候束手束腳，無法很好地使用而已。
但現在……
他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
喪屍和異能者，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個行走的寶藏，不僅能帶來能量值，還能提供天賦。
真是——好人啊！
大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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