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會成為英雄的提督嗎？”列剋星敦輕聲重複了那充滿信心的話語，“不知道在面對那些未知的黑暗時，他還不會不會像個英雄一樣的鎮定自若並且迎難而上。”
“未知的黑暗？”愛宕挑挑眉，柳葉般的秀眉下是雙有些疑惑的眼睛。
“你應該還不知道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吧，”列剋星敦微微嘆氣，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無奈。“斯德爾格彈，一種新研發出來的子彈。”
“用來對付深海的？”
“不，”列剋星敦搖頭，“恰恰相反，這是用來對付我們的。裡面混有深海的血液，配上特殊的錐形彈頭，就像是會飛行的注射器，可以輕易將裡面的物質注入艦娘的體內。”
“深……深海的血液？”愛宕愣了愣，她雖然這幾年都在學院中度過，對於外面世界的發展也知之甚少，但是某些最基礎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那些沒有情感不畏生死的深海就像是被某種病毒感染的怪物，依靠著自己的本能，對人類發動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而在它們體內流動的暗紅色鮮血就是那些病毒的寄生體，誰也不知道身為人形兵器的艦娘在接受了這樣的血液之後，會不會變得和那些深海一樣可怕。
“斯德爾格彈已經造成了兩位艦娘的死亡，另外兩位……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現在還在教皇殿的醫院裡接受治療。”列剋星敦聲音沉重。“其實在我們過來的時候，也遇到了類似的襲擊，雖然倖免於難，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樣的襲擊下次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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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深海的手筆嗎？”愛宕輕聲問。
“並不是，”列剋星敦蔑笑幾聲，“這可是人類自己的手筆，斯德爾格彈從誕生到生產，全都是在西伯利亞附近的一個廢棄工廠中完成，調查團到達那兒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聞風而逃了。”
“就是說……直到現在是誰在背後主使，都沒有任何訊息嗎？”愛宕很難想象憑藉著教皇冕下那鐵血一般的手腕和敏銳的嗅覺，竟然會被這樣看不見的敵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要知道在過去，不管面對的敵人是誰，不管對方的手段有多麼地兇殘，教皇冕下都能夠輕鬆應對，從沒有出現過像現在這樣，連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的情況。
“是的，直到現在對於斯德爾格事件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列剋星敦深深地嘆口氣。她總覺得這一次針對艦娘的事件並不是教皇冕下不想徹底解決，而是在等待一個確切的機會由一個合適的人出場。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正不正確，但她覺得……李寒熙似乎就是那位被確定的人選。
“摯友摯友，我終於可以順利地畢業了！”李寒熙像往常一樣推開宿舍的大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消失了一整天的蘇格爾。
就像是惡狗遇見了肉骨頭一樣，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對方就直接一個餓虎撲食抱了上來，手裡還拿著李寒熙沒有見過的‘見習提督畢業證’。
“你……這是提前拿到畢業證了？”他指了指出現在蘇格爾手中的證書，眼睛瞪大。要知道後天才是畢業典禮，現在還處於畢業前夕。
“是啊，我提前從教務處主任手裡拿到了屬於我的畢業證。”蘇格爾眉飛色舞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小本子，眉宇間寫滿了得意。
“你……是不是又用某些非常規的手段？”李寒熙眼角抽搐。
他不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室友蘇格爾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會使用某些讓人難以想象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不相信那位頑固古板的教導主任會那麼好心，將畢業證提前發給這位留級多年的老油條。
“什麼叫做非常規手段，”蘇格爾壞笑幾聲，“這對於我來說就是普通的常規手段。”
“也是啊，對於你來說，威脅恫嚇什麼的都是常規手段之一。”李寒熙點頭，對於把對方的洗澡照片發在貼吧裡面的做法來說，這些都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對了，今天有人在貼吧裡面釋出了帖子。”蘇格爾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盪漾著賤笑的臉也逐漸收斂起來。“那個帖子……怎麼說呢，和你好像也有一定的關係。”他斟酌了一下語句，把‘好像’二字加了進去。
“和我也有關係？”李寒熙愣了，“什麼帖子和我扯上了關係？是不是新的廢柴選舉大會？”這種無聊的選舉帖子之前也有人發表過，雖然最後發帖人迫於蘇格爾的淫威，將其刪除，但還是留下了不小的影響。
比如‘皇家學院廢柴之二’這個名字說的就是李寒熙和蘇格爾，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
“不是不是，”蘇格爾搖頭，“我現在可是新聞部的部長，還有誰敢發這樣的帖子觸我黴頭？”他好奇地拍拍胸口，一副‘我是大哥我怕誰’的樣子。
“那是什麼？”李寒熙挑挑眉，不明白除了‘廢柴選舉大會’之外還有什麼會和自己扯上關係。
“是畢業前夕的告白，”蘇格爾解釋，“發帖人問有沒有人會趁著畢業前夕的空檔去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告白，成功了就可以順利地在一起，失敗了也沒有什麼遺憾。本來最開始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但是後面不知道怎麼的，就和你扯上關係了。有人說你會趁著這最後的幾天，去和你們社長告白。他們為此還開了賭盤，比例是一賠十。”
“一賠十？怎麼賠？”
“就是下注你回去告白的可以得到十倍的賠注。”蘇格爾解釋，“很多人都覺得摯友你沒有勇氣去和自己喜歡的女孩深情告白。他們說你慫了整整四年，也不在意再慫幾天直到畢業。還有……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你喜歡你們社長的事情。”他的聲音到了後面越來越微弱，似乎是覺察到了自己摯友那一點點沉下去的心。
聽到這些話，李寒熙難得地沉默了。雖然他知道這些話都是出自於他人之口，蘇格爾只是進行轉述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充滿嘲諷意味的回帖，那顆近乎於麻木的心竟然有些刺痛。
自己……真的沒有勇氣對喜歡的少女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嗎？他摸著自己的胸口，裡面跳動的聲音竟然格外……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