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腦子更暈了。
喜歡男人又代表能喜歡女人, 而且她這麼漂亮,這能說她魅力,能說什麼。
一說服力都沒有。
溫荔指尖僵直, 手心滾燙,嘴硬老毛病又犯了, 鼓著嘴說:“切, 所謂,我高中那會兒又缺人喜歡,你討厭就討厭唄, 誰稀罕你喜喜歡我。”
“是啊。”宋硯微微一笑, “高中你稀罕我喜歡。”
語有些自嘲, 還有些委屈。
溫荔突然覺得心裡一緊,換做平時,她一定會說“算你識相”, 可是現在, 她心疼得很。
她想, 如果她傲慢口癖會讓喜歡男人開心,那她就改掉好了。
幾秒鐘沉默, 有彼此呼吸聲。
“沒有,我很稀罕。”
“可是那時候你稀罕我也喜歡你。”
幾乎是同時, 溫荔慌亂解釋和宋硯平靜陳述疊在一起, 她音調稍微高一,好在他嗓音醇厚,咬字清晰,落在耳裡清晰可聞,她思緒被攪成一灘漿糊,好像聽到了什麼得了話。
宋硯撫上她臉, 將她呆滯神色一一收進眼底,也將她剛剛話按進心底,心臟緊縮,連觸碰她指尖都是酥麻,聲音仍舊溫柔,但經沒有剛剛那麼清晰,低啞嗓音微微顫動。
“我怎麼會討厭你。”他輕聲說,“我連喜歡你都敢......”
“有什麼敢,喜歡我難道很丟臉嗎?”
溫荔皺眉,突然收緊了手上力道,他話戛然而止,低嘶一聲,痛苦地皺起眉。
“輕......它又是玩具。”
溫荔心虛地額了聲,她是男人,也沒法同身受,訕訕地鬆開了手。
縮回去手腕突然又被抓住摁回了原地。
“可是你是痛嗎?”
宋硯啞聲說:“痛並快樂。”
溫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著眼睛,拖長了音調問:“那痛多一些還是快樂多一些啊?”
“你說呢醉鬼。”比起她刻意拖長聲音,他語短促簡潔,帶著幾分忍到臨頭威懾,“都快被你玩死了。”
他話多,因為溫荔是個話癆,所以陪她聊了這麼久,在她醉酒後與往常相徑庭直白中,身體早就被她灌醉,往下越來越沉淪,唯一想做其實就一件。
宋硯再廢話,抓著她後頸肉微微抬起下巴,捉住她唇,重重地吻上去。
一張伶牙俐齒被侵佔,她嘴上再佔到他便宜,卻又甘願就這樣被乖乖地被他親,正好宋硯剛剛將她爪子摁在了他最脆弱地方。
他把一個男人最重要、最脆弱東西交到了她手上。
拿捏住他把柄,宋硯像個牽線木偶似任她擺佈,她輕了他會蹙眉,輕輕吐叫她別磨蹭,她重了他會悶哼,叫她別那麼魯莽。
她小時候喜歡玩洋娃娃,娃娃都是女孩子,可以給長編辮子,可以給臉上化妝,還可以給娃娃換衣服,她喜歡玩男孩子,因為男孩子又能塗口紅,頭都是短短,衣服也漂亮。
但是宋硯一樣。
臉蛋是萬里挑一英俊,質出眾,腰窄腿長,每一個因她而沉溺表情和喘|息聲都是那麼好和生動。
十幾歲時宋硯,冷漠寡言,孤傲清高,連笑都像是一恩賜。
後來他當了演員,一出道就是萬眾矚目,孤傲學長變得更加耀眼,站在了她數次夢想過聚光燈下,成了她羨慕和為之追趕目標。
難以想象這樣宋硯,竟然還是栽在了她手上,她壓根沒怎麼費勁,就這樣輕易地摘下了旁人都法靠近、料峭陡壁上高嶺之花。
她可避免地產生了一股成就。
宋硯在她折磨下,隱忍地嘆息:“笑什麼。”
“我高興。”溫荔霸道地說,“我現在告訴你,沒什麼敢敢,喜歡就上,我允許。”
溫荔手又抖了抖,她受到他脆弱地方突然變得兇猛起來,緊接他坐起來,反壓了上來。
宋硯抵著她耳根,語滾燙:“醉鬼,玩夠了沒有?也該輪到我了吧。”
溫荔瞪眼:“還沒有!”
他一改剛剛乖順,笑著說:“下輪吧。”
女王還沒玩夠她男寵,男寵就揭竿起義了。
年輕女王撩撥得其實很到位,嫵媚中有嬌憨,但她負責起片片燎原火星,又負責滅,就是喜歡男寵露出對她可奈何又得沉溺享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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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硯突然從沙上站了起來,像抱小孩似將她抱了起來。
他用單手撐住她腰,溫荔生怕自己掉下去,兩腿牢牢地巴著他腰。
殿門開,正好給了他另一手可趁之機。
溫荔怎麼也避開,想閉攏,又聽到他輕聲提醒:“會掉下去。”
然後作勢松了鬆手,溫荔趕緊抓緊他衣服。
“要要,會把我尾椎摔裂!”
宋硯笑了笑,繼續自己。
“知道我剛剛是什麼覺了嗎?”他一邊動手指一邊問,“上去又下來,難受嗎壞蛋?”
最後兩個字咬音較重,似乎在報復她剛剛壞心眼。
“......”
溫荔背抵著客廳牆壁,宋硯有床給她躺,有沙給她坐,非要抱她站著,兩個人腰上部位衣著完好,就像是在站著一塊兒拍一幅精緻雜誌畫報。
溫荔繳械,雙腿軟,宋硯抱她去了床上,把她身體和思緒衝撞得亂七八糟。
她很服,用胳膊擋著眼睛,說什麼也他。
“又哭了?”宋硯咬她,“嬌。”
溫荔用力吸了一口,用最後一絲倔強跟他對抗:“誰嬌了!我是猛1!”
宋硯一個愣住,突然整個人躺倒在了她身上,笑得肩膀一顫一顫。
溫荔臉頰滾燙:“你笑屁啊笑。”
“你說你是什麼?”
溫荔又打了個酒嗝,捶胸,自信地說:“猛1!”
宋硯笑得更聲了,因為笑到嗆聲,忍住咳了幾聲。
“......”
笑夠了,他拍拍她頭,糾正道:“是,你是小可愛。”
溫荔最後一絲頑強最終還是被宋硯給衝得支離破碎,堂堂“猛1”能柔弱地被宋硯抱著去浴室清洗,然後任由他給自己換上睡衣,把她塞進被子裡,吻吻她額頭,輕笑著說:“我很期待你天酒醒。”
然後從床頭櫃上拿出了手機。
睡一覺後酒就醒了。
醒時候頭疼欲裂,嘴唇乾裂,身體就像就像是小時候學跳舞,荒廢了很久沒練基本功,突然被老師強摁著下腰劈叉,結果扯到了筋,第二天起床渾身痠痛。
她眨了眨眼睛,腦子裡清晰地浮現出昨天場景。
從飯局結束到上車再到回家,那幾個小時記憶都歷歷在目,包括她後來是怎麼藉著酒勁兒玩弄宋硯,宋硯又是怎麼玩弄回來,都非常清楚。
說好喝醉斷片兒呢,為什麼她什麼都記得?
果然她拍那些偶像劇都是騙人。
嗓子幹得說出話來,溫荔掀開被子,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外面倒杯水喝。
沒來得及走出臥室,門先被開啟,一身清爽家居服宋硯她醒了,將手裡水杯地給她:“醒了?喝水。”
溫荔接過水杯,一邊警惕地著他,一邊慢吞吞地喝水。
宋硯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眉梢略揚,直接問:“昨天你喝醉了知道嗎?”
溫荔還咬著水杯,聲音含糊清:“是嗎?”
“記得了?”
溫荔順理成章地開始裝傻:“嗯?我做了什麼嗎?我記得了耶。”
宋硯笑了笑:“這樣嗎。”
溫荔覺得他笑有滲人,咽了咽口水,問:“我昨天做了什麼嗎?”
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繞過她走到床頭櫃那邊,拿起了自己手機,然後調出了一段影片,再遞給她。
“自己。”
溫荔睜眼,他是什麼時候錄?!
他竟然錄她!
“去洗手間吧,那兒沒攝像頭。”宋硯向攝像頭,“各位早安。”
起早貪黑攝像a組工作人員:“......”
自從上次這對夫妻翻過車後,他們對攝像頭警惕是越來越高了。
溫荔拿著他手機去了洗手間。
顫巍巍地摁下播放鍵。
她對這段記憶很模糊,但並沒有忘,一畫面就全想起來了。
是酣戰過後,宋硯抱她去洗了個澡,然後她躺在床上,臥室空調溫度開得很低,她像蠶蛹似牢牢被被子包住,露出一個腦袋,她困得,差一就要睡過去。
畫面裡是她憨憨睡臉,突然出現一修長手,掀了掀她眼睫毛,又戳她臉,捏她鼻子。
溫荔還頑強地閉著眼,語懶洋洋:“別搞,我要睡呢。”
宋硯帶笑聲音從畫面外傳來:“待會兒睡,先回答我問題。”
溫荔很耐煩:“快問。”
“你喜歡我嗎?”
“廢話!”
“說喜歡或是喜歡。”
“......喜歡。”
“喜歡誰?”
“喜歡你。”
“說字。”
“......宋硯。”
畫面裡男人還在循循善誘:“完整地說一遍。”
“我喜歡宋硯,賊喜歡。”她居然還忘跟他解釋,“賊就是非常意思,是說你是賊嗷。”
宋硯邊笑邊說:“我知道。”
就在溫荔以為這段影片要結束時候,她突然知道怎,突然喃喃地問:“那你呢?”
鏡頭稍微抖了抖,拿著手機給她錄影人語很輕地說:“我愛你。”
酒醒後溫荔愣了,還來及考慮喜歡和愛到底哪個程度更深,畫面裡醉酒溫荔卻傻乎乎地說:“喜歡是兩個字,愛是一個字,公平,我比你多一個字。”
宋硯摸了摸她鬢,說:“傻瓜,該說公平是我。”
溫荔突然就服了,努著嘴說:“你意思是我委屈你了?我男人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男人,以後我愛你,保證愛得你死去活來。”
宋硯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說愛那就馬上愛,當即就來了首超強告白情歌。
“宋硯宋硯我愛你,就像老鼠愛米!”
影片就在她高亢歌聲中結束了。
從洗手間出來時候,溫荔面色漲紅,腳步懸浮,光是因為她自己丟臉誇張表現,還因為他那句“我愛你”。
宋硯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她出來。
他一臉閒適,溫荔低著頭,揪著手指,一臉失算挫敗樣子。
宋硯溫聲問:“還賴賬嗎?小老鼠。”
她幽幽地著他。
“賴了,宋米。”
然後把手機還給他,誓下次一定貪杯,絕對能喝上頭再讓宋硯抓住把柄。
宋硯接過手機,正好手機來了電話,他順勢接起。
“我剛剛聽見了,溫荔昨天喝醉了,但你把攝像頭關了,可是你錄了像。”嚴導話鋒一轉,深吸一口,面對宋硯這個晚輩,語竟然恭敬了起來,“宋老師,你這樣,咱算合同裡,你開個價,我們買了。”
宋硯想都沒想,直接說:“賣。”
嚴導肯罷休:“為什麼賣?又是能播內容。”
宋硯:“就是能播內容。”
“......”
嚴導愣愣地掛掉電話,編導激動地著他:“嚴導?怎麼樣?”
“宋硯沒答應。”
在場工作人員紛紛沉默下來,果然,他們就知道。
“沒,新一期臺本內容我都想好了。”編導強調說,“保證精彩。”
本來是想安慰嚴導,但問題就是,宋硯沒答應,嚴導僅沒像平常那樣怒火攻心,反而臉上那一臉詭異又肉麻“磕到了”表情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