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見魚得水發火，頓時不敢坑聲了，心裡卻在暗罵道，這個狗x的老匹夫，這麼多年來，你拿我公司多少好處，他娘的轉眼就不認人了！
“看你們的神色就知道是不服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林雲升忽地站起來身，指著旁邊那位戴眼睛的年輕人道，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柳先生乃是金陵大學水文系博士畢業，現任市辦公室主任，經過我們與專家組的一致認定，天晟公司的這套方案是最可行的……
剛才這位同志說得沒錯，天晟公司的價格是最高的，也是最沒有資歷的一間公司，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汙水處理系統，但是……
這個社會是在發展的，科技也是在發展的，新興的公司，因為後發的優勢，在技術上處於領先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招標的規定，投標方的技術方案原本是不應該公開的，但是現在，因為情況特殊，我們決定，公開天晟公司的方案……”
林雲升的話剛落音，螢幕上便顯示出了陳陽的技術方案，圖文並茂並不能形容他的方案，而是在他給出的光碟中，竟然還有一份模擬效果圖。
整個南佛市的水文水系統均在這張效果圖裡得到明確的動態顯示，在什麼地方應該引渠，在什麼地方應該設泵站，在什麼地方應該設汙水處理站……
整個系統講究的是一個平衡，整個水系都在系統的控制之下，不管是暴雨後的疏導，還是河涌的汙染，整個系統都在一個動態調整，動態平衡當中……
高，實在是高，妙，實在是妙……
那些前來投標的廠商，原想結成聯盟，全都採用低價減配的形式，對陳陽進行圍殺，卻沒想到，陳陽的系統太優秀，優秀到他們看不到半點的希望……
每個人的臉色都面如死灰，每個人的額頭都在冒著冷汗，因為他們知道，以後只要有陳陽參與的地方，他們連殘渣都沒得吃了。
這麼多年的官場經驗，他們比誰都明白，對一個上升中的官員來說，利益是重要，但跟政績比起來，卻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他們能給到別人足夠的利益，卻給不到別人足夠的政績。
陳陽，你夠狠！
林雲升一看那些代表的臉色，心裡更是得意，原以為陳陽跟他們一樣，不過是投機取巧之徒，卻沒想到，他一出手，竟然帶給他們如此巨大的驚喜……
好，很好！
林雲升激動得都想回家抱娘了，他的眼前呈現的好像不是陳陽的系統，而是一條上升的通道，通道上面鋪著地毯，還耀著金光……
清清咽喉，壓抑住內心那股激動得快要狂噴的血液，緩緩地道：“環境治理，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咱們做為環保人，每一次的馬虎，那都是在給後代犯罪……
看看你們做的方案？啊？你……你……你……還有你們的……你們都拿回去好好看看，這他娘的做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再看看這個，啊？他的系統要是不中標，那還有王法嗎？”
林雲升是越說越激動，激動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其他人還有什麼話說？除了恭喜之外，就是在內心罵娘的了……
啊啾……
陳陽忍不住打個噴嚏，嘴角含著笑，淡淡地看著眾人，心裡卻在暗自冷笑，“這他娘的，哪個龜孫子在罵我？老子咒他生個兒子沒釘釘！”
啊啾……啊啾……啊啾……
整個投標室，啊啾聲不斷，今天的風有些大，好像大家都感冒了，陳陽不解地看著大家，“不會吧，真有這麼靈驗？”
標已經中了，接下來的合同事宜，都是夏青去辦理的，辦完這些，已經是下午，兩人也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來到警察局，就今天早上的事情做個筆錄。
司機還躺在警察指定的醫院，胸骨撞到方向盤斷了兩根，中午才醒過來，警察也是剛剛才做完筆錄。
司機的口供加上附近的監控，可以初步確認，司機是昨晚喝醉了酒，就睡在大樓旁邊的水溝裡，今天早上想開車回家，結果失控了……
一切看來是那樣的順利成章，醉駕？危險駕駛罪？不管是哪種罪，好像都只能刑拘半年，半年之後，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陳陽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人心，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卻由不得他不去揣測，雖然他不想阻任何人，但是他的系統卻實實在在的侵害到很多的人利益。
這個市場就猶如一塊蛋糕，你吃進來了，別人就自然得讓出來，商場如戰場，沒人願意主動退讓，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商人，他的腳下不但踩著風浪，也踩著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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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沒有向警察詢問那司機是誰，甚至連他的生死都懶得問，有的人，他這輩子都註定是螻蟻，跟這些螻蟻實在沒什麼好計較的。
就算一腳踩死一大片，頂多就是髒了自己的腳，他堆不起一座屍山，更形成不了血海，陳陽現在要踩的人，那是一腳踩下去，就可以摸著天的人……
“陳總，這事明顯有貓膩，你真不打算追究？”從警察局出來，面對陳陽的淡然，夏青卻有些按捺不住，以她的脾氣，若不把幕後黑手掀出來，她是食不甘味……
“追究？怎麼追究？那個司機就躺在醫院裡，要不你現在就過去，以你的身手，一拳結果他的性命，我相信你還是辦得到的！”陳陽側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夏青。
“你開什麼玩笑？我是你請的助理，又不是你請的殺手，哪能說殺人就殺人？”夏青在說殺人的時候，顯得很平靜，也很淡然，好像她真殺過人似的。
“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就更做不到了，再說，警察都不願意追究，咱們要去追究，不動私刑，人家能說嗎？”陳陽的語氣仍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今早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夏青沉默了，作為曾經的特種兵，她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手段讓那人開口說話，但那人說出來的話對自己有沒有價值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