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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 假公濟私

我的表現自然令孫之獬吃驚不小。這也不怪,在一般大臣眼中,我這個皇后雖然是後宮之主,然而多爾袞早有後宮不得干預朝政的律令,想必也不會執法犯法,讓我對朝政有任何參與的。因此,我能知道幾個朝廷重臣的名字就已經不錯,要說是一般臣子的姓名卻能知曉,就足以讓他詫異萬分了。

激動之下,孫之獬甚至結巴起來:"微臣陋名,娘娘竟然知曉,實在是,實在是惶恐之至啊!"

他本來就被多爾袞一通訓斥嚇得不輕,眼下又這樣激動,所以臉色變化得極其迅速,在我看來也格外滑稽。好不容易將嘴巴裡的茶水含住,艱難地咽了下去。"唔...這沒什麼,本宮也不過是偶爾聽皇上提起過罷了,不必如此惶恐。"

他大概估計到我方才在外面已經把多爾袞訓斥他的內容悉數聽到了,給皇帝進奉美女,讓皇后知道了,肯定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因此他也尷尬萬分,不知道如何回話。"臣,臣萬幸..."

確定他就是那個主動剃髮獻媚,還上疏請求多爾袞下剃髮令,導致民怨沸騰,屠殺迭起等一系列巨大災禍的著名漢奸,我的心頭就禁不住升起一陣強烈的厭惡感。再加上剛剛又聽說他身為故明臣子,為了拍馬奉迎,居然將明朝舊勳貴族的女兒們送來給多爾袞享用,就足夠證明此人卑鄙無恥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好啦,你趕快退下吧!"我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孫之獬如蒙大赦搬地松了口氣,連滿頭大汗都不敢擦,就慌忙叩了個頭,匆匆地退去了。

看著孫之獬走遠,我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門口的太監們打起簾子,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兩側。進門之後,只見多爾袞臉色鐵青,餘怒未消地坐在炕沿上喝著茶水,完全失去了往日裡的斯文,就像大碗牛飲的粗魯武夫。

我在炕桌的旁邊坐了下來,卻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今天表現有點異常的他。很快,多爾袞悻悻地放下茶杯,用儘量平靜的語調問我:"你來多久了,方才在外面都聽到了?"

"沒有多久,所以只碰到你罵那個孫之獬,至於前面你還罵哪個了,我就不清楚了。"我照實回答道。

多爾袞緩和了下口氣,"你聽到是怎麼回事了,我就不用多說了。這類無恥小人,假若我有一日身敗名裂,他必然會把我的妻妾女兒們送給新的主子享用,我最恨此類卑鄙之徒。"他倒也沒有質疑我方才在外廳為什麼剛一聽說孫之獬的名字時用那般詫異的語氣,估計他是一時氣糊塗了,所以沒注意聽外面的對話。

"照我看,此人品性卑劣,無論大節小節都很有問題,為正直人士所不齒,皇上不能再用這樣的人辦差了,免得再鬧出什麼紕漏笑料來,恐怕有傷皇上識人之明。"我在說這話之前,已經打定了主意,與其不聞不問,等著幾個月後這個孫之獬主動剃髮易服在朝堂上招搖,再上疏堅定多爾袞令全國範圍剃髮易服的決心,還不如趁著現在多爾袞正在氣頭上,進言幾句,把這個奸佞小人儘早攆走,方能消除一時之隱患。

多爾袞本來餘怒未消,但是聽到我這麼一說,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他故意揶揄道:"怎麼,恐怕你這是假公濟私吧?此人政績如何,能力如何,你是否清楚?你現在勸我排斥此人,莫非是惱恨他給我送美女吧?"

"那麼照皇上這麼說,我倒應該謝謝他給你送美女了?這麼說來,他還真是個曉事理,善觀色的大能臣,也是個時刻不忘為皇上充實後宮的大忠臣了?呵呵,要是皇上真的這樣認為,那麼應當趕快封賞他才是,何必罵他個狗血淋頭呢?"我嗔怪著說道。並不是刻意嘲諷,而是讓多爾袞滿意於我的"小心眼"。

他收起了笑意,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想革了他的職,叫他捲鋪蓋滾蛋,可是他畢竟是漢臣,這個影響不能不考慮。畢竟我去年時下了道諭旨,令吏部對凡是前來歸順的前明大臣們依例錄用,甚至官復原職,所以才能在短短的數月間就招徠了大批熟悉衙門運作,財政司法,地方管理等方面的急需人手,這才將朝廷徹底穩定下來。年底時,有人上疏,說這些官員們良莠不齊,有不少貪官汙吏,把他們以前在明朝時的陳規陋習也延續下來,甚至弄得民怨四起,嚴重影響了大清的形象。所以我才令吏部對這些官員一一考核,或獎或懲,嚴厲懲處貪汙受賄者,這才逐漸起色。而這個孫之獬,倒也沒有什麼人舉發說他貪汙受賄,又沒有什麼為政上的過失,就因為送美女這件事將他革職,似乎理由不夠。"

我絲毫不以為然,"顧慮這麼多幹什麼,皇上一言九鼎,想要罷誰的官,想要升賞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至於找理由,吏部那麼多耍筆杆子的章京們難道是吃白飯的?這等奸佞小人,簡直就是一顆毒癰,不馬上割除,日後發作起來,定然更加麻煩。再說了,正好借這件事給那些降臣們提個醒,叫他們引以為戒,但凡反覆無常的臣子,遲早也會背叛新朝的,要這樣的小人有什麼用處?"

多爾袞聽完之後,並沒有立即言語,而是沉思起來。片刻之後,他終於點頭:"你說得有理,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我這就給吏部寫個條子,叫他們革了孫之獬的職就是。"

接著,他就著炕桌上現成的文房四寶,提筆蘸墨,寫了幾句簡潔的話,之後放在準備發還吏部的一大疊奏摺上面。由於吏部的滿尚書譚泰正隨阿濟格在陝西一帶征戰,所以這段時間吏部的事務都由漢尚書陳名夏負責處置。

當多爾袞正在寫條子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他,只見今天的奏摺特別多,不但佔據了炕桌的大部分面積,連桌腿下面都差點堆滿了,只給他留了可憐巴巴的一小點地方可以勉強使用,簡直就如委屈受氣的童養媳一般。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嗯?你笑什麼呢?"他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我,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惹我發笑了。

我指了指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摺,說道:"我現在就把這些摺子都推倒,保管把你埋在裡頭爬不出來,到時候你可就成了從古到今第一個被奏摺'坑';了的皇帝啦,哈哈哈..."

多爾袞這人不擅幽默,非得等我解釋才能領悟過來,看了看周圍的情形,他這才啞然失笑。接著苦笑一聲:"呵呵,要真能因為這個死了,倒也算是因公殉職了,值得史官大書特書哪!我還巴不得這樣呢..."

聽到他如此不知忌諱,我頓時拉下臉來,"呸呸,你少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自己倒是贏得千秋美名、流芳千古了,卻不為我想想,這也叫勇於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

"好好好,我以後不說這類話了還不行?要是把你惹生氣了,你一兩個月不讓我去你的坤寧宮,我豈不是寂寞壞了?"多爾袞連忙給我賠禮道歉,順帶著將已經分出來的一摞奏摺朝我這邊一推,"再說了,我還有求於你,這麼多摺子,你也不忍心看我一個人受累吧?喏,這些歸你,剩下那些歸我,就用再跑來跑去的了。"

看著他的心情漸漸好轉,我就趁著沒有進入工作狀態之前的一點時間,將後宮侍寢制度改革的作法對他簡略地講述了一遍,最後問道:"你看這樣行嗎?"

從神色上,倒也看不出多爾袞的真實態度,他並沒有立即答覆,而是淡淡地說道:"你是後宮之主,這類事情由你全權處置就好了,我也懶得操心。"

我明白他這樣輕描淡寫,是因為前幾日因為寶音的事情,他很是難堪,心裡面似乎對我存在一點愧疚,因此才這樣回答,以表示對我在職權行使方面的尊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希望他能把話說開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顧慮重重,全部都悶在心裡頭。

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我的不悅,也意識到了這樣的回答對我來說似乎太冷淡了些,於是他給了我一個柔和的微笑,信任而厚愛,"你辦的事兒,我向來放心,以後就不必一一請示了,隨著你自己的想法去辦好了,我始終會支援你的。"

"嗯,我明白,那就這麼辦了。"我點點頭,回答道。

然而我心裡面卻難以平和——緩解壓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知心人或者忠實的聽眾,痛痛快快地傾訴一番,可是一旦涉及這類敏感問題,他就和往常一樣緘默起來,這讓我難免有些憋氣。但是他顯然不是可以供我隨便發脾氣的物件,於是我只能將話題引開,讓兩個人都暫時逃避這些。

"對了,我來之前,皇上怎麼發那麼大的脾氣,倒是把那些個奴才們都弄得膽戰心驚呢!"

多爾袞剛剛開啟一本奏摺,聽到我這麼問,又隨手合上了。"雖然看起來是小事一樁,但是也著實叫人生氣!"

接著,將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大致地講述了一遍:由於李自成的軍隊撤離燕京之前將紫禁城的三大殿付之一炬,所以必須重新修建起來。去歲乾清宮剛剛奠基,今年又開始修建規模最大的皇極殿,亟需大批特定木材。只因為這些木材必須要從遙遠的雲南四川等地運來,眼下這些地方不在大清的版圖之內,所以只能望洋興嘆。

這時候,有個木材商人叫做張朝聘的主動站了出來。此人官癮極大,在前明時他曾向魏忠賢行賄,以報捐木料的名義,弄了個內閣中書的官兒。如今風水輪流轉,明亡清興,多爾袞下了道諭旨,前明的官員可官復原職。只不過這個張朝聘出身捐班,且是虛銜,報到時,吏部不予承認,他不甘心,打聽到皇極殿維修,木料緊缺後,便找到工部,說願報效大木千株。

對於正苦於籌措的工部來說,真是求之不得。任工部尚書的星訥明白,這個張朝聘只是起了個頭,自願報效的還大有人在,只要張朝聘成了個榜樣,跟著便會有人報效這、報效那,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再說他要的內閣中書,不過區區七品,又是個虛銜,並非實職,覺得自己可以做主,於是就答應了。

只不過這封官兒的事兒,哪怕只是個不入流,也必須要吏部批准,於是大大咧咧的星訥就直接給陳名夏寫了個信算是打個招呼,還沒等這邊同意,就在工部那頭把人家報效的木材張羅著全部收下了。如今張朝聘跑到陳名夏那邊去要官,不想陳名夏卻是個認真辦事的主兒,他認為在大清這種事還是頭一回,無例可援,應該奏報皇帝才穩妥。

於是,在朝會時,兼任吏部漢尚書的陳名夏便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對多爾袞彙報了一遍。多爾袞聞之大怒,只不過為了給星訥留個顏面才沒有當庭發作。等一下朝,他就把星訥叫來東暖閣狠狠地罵了一頓。

我頗感好笑,於是說道:"星訥這麼辦事兒是馬虎了點,又是自作主張,所以挨訓也是應該的,只不過也不值得皇上如此大動肝火吧?"

多爾袞正色道:"雖然只是個虛銜,但畢竟也是個官兒,因為他獻上木材就給他官做,這和賣官鬻爵有什麼區別?這個例子萬萬不能開,否則終究會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凡事都要講究個防微杜漸,明朝為什麼滅亡,還不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有這麼個前車之鑑,我怎麼敢在這方面心存僥倖,拿國家大事當成兒戲?"

"你的理固然是個正理,只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置,是不是拿銀子換木材?數千株上等大木,起碼要十萬兩銀子,足夠三萬大軍半個月的軍餉了。現在到處打仗,國庫早就空空如也,你籌措十萬兩銀子不知道要費多大的氣力,難道區區一個虛銜就值十萬兩?"

我詫異著問道。多爾袞其實並非一個清正到了固執地步的人,也很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應該不至於算不清這筆帳,我懷疑他是不是有另外一層理由。

多爾袞冷笑一聲,"一個虛銜,當然不值十萬兩銀子,但是皇權的穩定,卻是多少個十萬兩都買不來的。你別忘記了,這個星訥可是阿巴泰的老部下,其實這次的事兒他自己還沒敢擅作主張,是阿巴泰點頭同意的。六部的事務,我已經兩次下旨,不準各個王公貝勒插手或者過問,我這位七哥,還以為自己是當年掌管工部的貝勒呢!"

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吏治方面的事小,維護自己手頭的權利事大。盡最大可能加強中央集權,是多爾袞一貫的準則,因此表面上看來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卻真正觸及到了多爾袞的底線,也難怪他一反常態地大發雷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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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饒餘郡王阿巴泰向來沒有什麼野心,為人也忠厚實誠,估計這次也是無心之失。畢竟他和阿濟格差不多,這麼多年來都是大大咧咧過來的,怎麼會想到去揣摩多爾袞的心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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