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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如何解相思

我的心總算是少許安定下來,於是用信賴的目光看了看那郎中,"那就有勞大夫了,求您無論如何也要為我保住腹中胎兒,至於酬勞方面,自然不在話下。"

"請夫人放心,現在還不算棘手,小人一定會盡力的。"

經過一番針灸,漸漸地,腹中的疼痛輕了許多,之前很強烈的墜脹感也消失了。我回到內室仔細看了看,先前的出血也停止了,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說來剛才也險,大概我是犯了類似於先兆流產的毛病吧,幸好運氣還不錯,有驚無險地過關了,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樣的關口等著我。

郎中開完藥方,收拾器具時,臉上卻沒有多少輕鬆的神色。我忐忑地問道:"莫非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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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回答道:"夫人現在已經有胞阻的病症,具體診斷,應該屬於肝鬱氣滯的那一種。因素性憂鬱,懷孕後抑鬱不解,肝失疏洩汽血失和,胞脈阻滯而致腹痛。所以夫人需要安心靜養,不可以動肝火,愁煩鬱怒,否則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保住胎兒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難怪,我懷孕這三個月以來,確實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大悲大怒,所以出現這樣的症狀也不足為奇。於是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一定會盡力避免的。"

"另外,小人說句不中聽的話,"郎中猶豫了一下,但仍然繼續說道:"夫人的身體以前必然受過重創或者生過大病,所以心脈受損,雖然平時覺察不到,然而妊娠之後,尤其到了後期,就會益發嚴重,到時候別說保住胎兒,就算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並不容易。所以,倘若為了自身安危著想,還是,還是當斷則斷吧。"

我神情一滯,心頓時沉了下去,卻仍然不甘心地問,"怎麼,怎麼會這樣...唉,那麼照大夫看來,我屆時肯定會如何遭遇嗎?"

"倒也未必,小人行醫多年,似這類病症,從預兆到病發的例子,雖然不少,但也不至於每個有前兆的人都會這樣的,所以要是想勉強保胎,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結果。"

我頓時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緊跟著追問道:"那麼能夠平安渡險的人多不多?"

"大概十人中能有三四個吧。"郎中想了想,說道:"所以這個危險還是很大的,孩子有無雖然是件大事,然而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更為緊要。倘若夫人要繼續保胎,將來必然要面臨喪命的危險,所以還望夫人三思。"

我低下頭來,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小腹。原本陳醫士就說過,我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宜妊娠,那時候我的身體還好,不像現在,情況越發糟糕,這可怎麼得了?就算戰戰兢兢地度過妊娠期,捱到臨產,到時候能不能撐過去都是個未知數。天,我究竟犯了什麼過失,要給我這樣的打擊?要我選擇結束掉肚子裡剛剛開始孕育的孩子,還是面對將來極有可能發生的莫大危險?其實,既然有了東青,多爾袞就沒有在繼承人方面的憂慮了,這個孩子的出生,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必要。然而,他可是我盼望多年的骨血呀,我愛他如愛惜自己的性命,又怎麼可以狠心把他早早地扼殺掉呢?

想著想著,鼻子裡一陣酸楚,我的心中越發悲苦,如果不是去年那次中毒,現在就完全不是這個狀況了。難道要達到一些目的,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只不過,這個代價似乎沉重了點。

郎中見我神色黯然,當然明白我的猶豫,然而處於醫者的角度,他還是規勸道:"夫人若是決定了,就儘早施行吧,否則妊娠一旦超過四個月,再想終止,可就困難了,風險也就更大了。"

他這麼一提醒,我反而堅定了自己的主意,算了,豁出去賭上一把,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關口我不知道捱過了多少,也沒見缺胳膊少腿的,難道眼前這個小小的難關我就可以輕言退縮了嗎?興許我的運氣沒有那麼差,完全可以成為小部分的幸運者呢。

於是,我搖搖頭,用不庸質疑的語氣說道:"不,我想我還是繼續保胎吧。"

郎中無奈,只得給我留下了藥方,走了。臨走前叮囑我,若要短時間內不出危險,這三個月內要安歇靜養,不可運動劇烈,更不能長途顛簸,疲憊勞頓。

我鬱郁地躺在床上,眼望著窗外的雨幕思考了許久。等慕蘭將熱氣騰騰的湯藥端上來時,我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你先不用著急收拾行李了,我打算繼續在這裡將養兩三個月再回去。"

喝下苦澀的藥,我的心中禁不住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卻又有幾個做兒女的能夠知曉呢?孩子,你將來長大了,能給母親帶來些什麼呢?是驕傲,歡喜,還是失望和傷悲?

...

七月初,華北大地上本來應該是酷暑天氣,只不過這段時間來天公的臉色一直不肯轉晴,不但江南時常暴雨,就連燕京都陰雨成災。這一日,暴雨初歇,紫禁城的地磚縫裡排水功能甚好,所以也沒見多少積水,然而各個入覲官員的靴底卻全都溼透。武英殿的暖閣裡,雖然擠進了六部及都察院五品以上官員,卻也不顯悶熱。大家鴉鵲無聲,神情肅然地聆聽著皇帝的訓話。

"...現在江南平定,正值人心歸附之時,倘若不乘此時機開基一統,豈不坐失機會?所以你們要同心一力,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建立功勳,凡是職責所屬的分內事,你們辦起來一定要格外謹慎細心,切勿為了彰顯虛名,從而砌詞浮誇。"

眾臣聽到多爾袞的話頓了頓,於是趕忙趁著這個間隙連聲稱喏。

多爾袞又繼續說道:"如果你們真能說到做到,公忠體國,清廉勤慎,各盡職業,那麼天下自然也就太平了。"接著,神色一凜,"明朝時候的那些臣子門,竊名譽,貪貨利,樹黨羽,肆排擠,以欺罔皇帝為習慣,以奸佞無恥為得計,經常上大量無用奏疏,煩瀆主聽,使其主眩惑,用人行政,顛倒混淆,所以流寇四起,百姓離心,局面糜爛致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你們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呢。"

聽到這裡,很多明朝降臣們都禁不住臉帶愧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實話,他們在給崇禎效力時,多多少少也確實如多爾袞所說,辦了不少奸臣應該辦的事兒。只不過對於這些多爾袞一直保持既往不咎的態度,不論前科如何,只要做了清朝的臣子後安分守己,恪盡職責,就照樣高官得做,駿馬得騎。

至於多爾袞這位主子,倒也比明朝皇帝好侍候一些。雖然他精明過人,不容易被矇騙,而且性情嚴苛,注重吏治,不過比較起當年明朝開國時那位動不動就喜歡剝貪官人皮和當庭將犯罪官員的褲子褪下來打屁股的太祖皇帝朱元璋來,他還算溫和善良多了。這幾個月來多爾袞雷厲風行,大大地整頓了一番吏治,嚴懲了部分貪汙瀆職的官員,其罪罰最重也不過是斬首而已。其實這種方法還是非常合適的,太寬固然不好,然而太嚴則更容易產生副作用,物極必反,明朝對貪官那麼嚴酷,結果還不是垮在了官員腐敗上?所以在用人和馭下方面,也確實是一樁極其高深的學問。

多爾袞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於是揮揮手叫眾多官員集體跪安退出,只留下內三院的大學士們繼續議事。

馮銓出來奏報說:"皇上,郊祭告廟事宜已經準備妥善,已擬定本月初五日進行,還請皇上早作準備。"

由於禮部滿尚書鞏阿岱跟著阿濟格打仗去了,所以現在禮部的事務就統統由漢尚書馮銓來承擔了。馮銓說的事情是關於阿濟格在湖北的大捷。由於剿滅了李自成,為清朝統一中原剷除了巨大禍患,對於這樣輝煌而極具歷史意義的勝利,多爾袞當然要鄭重其事地去宗廟告知列祖列宗。由於紫禁城外的奉先殿還沒有完全竣工,所以這次告廟,只能暫時在郊外選擇一個風水好的地方臨時搭臺了。

多爾袞點了點頭,"知道了,到時候場面不能小就是了。"

隨即,馮銓將一個折本遞上,"這是社稷擬票,當日唱禮官要鄭重宣讀,臣已經整理完畢,還請皇上過目敲定。"

"嗯。"多爾袞接過摺子來,漫不經心地翻開來看了看,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眾臣頓時愕然,只見多爾袞指點著上面的某一句,笑道:"擬這票章的想必也是前明降臣吧?還說什麼'天人共憤';!明朝人雖然博學,只是這等說話似乎不宜。人心之憤,當然可以看得出來;而上天之憤,從何而知?現在王師剿滅流寇你們便如此之說,倘若兩軍相持不下,難分勝負,莫非老天還在憤與不憤之間?"

憤與不憤之間,大概就是鬱悶了吧,想想老天爺生悶氣的模樣,確實很好笑,於是幾位大學士們也陪著笑了幾聲。馮銓趕忙拍馬屁,"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皇上奉天討罪,天下無敵,天意確有可憑,這是必然的道理。"

恭維之言入耳,確實很是舒服,多爾袞看人的目光表面上不怎麼經意,然而心底裡卻有數得很。這些大學士當中,最擅長阿諛逢迎,辦事也最讓他滿意的就是剛林與馮銓了。然而這兩人的缺點,多爾袞也一清二楚:剛林雖然嘴巴上油滑,不過辦事也還牢靠,還是滿人中難得擅長耍筆杆子的人,自然要重用;而馮銓雖然在前明劣跡斑斑,是為東林黨人所討厭的閹黨濁流,不過此人善於處理群僚之間的關係,精於吏事,熟諳各類律法典籍,是多爾袞接觸和瞭解新降漢臣的得力助手。所以,多爾袞明知道他是小人,卻也照舊任用。

"呵呵呵...若果真如你所說,朕是奉天討罪,天意所屬,那麼如何解釋去年出現日食,今年處處洪澇?黃河南北,長江兩岸,到處都報連日暴雨,今年要是沒有朝鮮送來糧食,估計又不知道餓死多少百姓小民了。"

"這個..."馮銓頓時語塞。

多爾袞知道這個問題有故意刁難人的意思,所以並不追問,而是說到了另外一件與洪澇有關的事情。"朕昨天看到御史馬兆奎的奏疏,很是不以為然。他在摺子上說,這段時間京師積雨,倒塌了很多民居,屢有死傷,所以建議朕賜棺賑濟,這也算是仁政的一種吧。朕覺得,行仁政施仁都要落到切實之處,要有重有輕。如果只是為了欺世盜名,不審時度勢,還有什麼意思?"

眾臣默然無語。

多爾袞知道"欺世盜名"一詞正好說到了漢臣們的痛處,所以他們心中不以為然,表面上卻不敢反駁。漢人們很重視身後事,這在辦事務實的多爾袞看來未免有些可笑。就比方說房屋被暴雨沖毀,朝廷不給活著的人提供臨時住所或者搭建窩棚,卻給死人們施捨棺材,銀子寧可用在死人身上也不給活人,這是什麼道理?

於是,他冷笑一聲,道:"對於活人來說,窩窩頭重要還是一口厚棺材重要?要按他那種說法去行仁政,是不是要朕告訴百姓,房子沒有,窩窩頭沒有,棺材卻有,若是實在沒地方住了,就睡棺材去?"

眾人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紛紛跪地稱罪。"百姓流離失所,實臣等之罪也。"

多爾袞並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繼續問道:"現在河北府州縣道各個地方的災情是否和京師差不多? 如果差不多,自然應該普施賑濟。倘若只恩及京師,那麼其它地方的人會怎麼看?"眾臣回答道:"馬御史巡視京師,職所應言。況且京師為根本重地,也無非是為了朝廷百姓起見。"

漢臣們果然喜歡沽名釣譽,在這個問題上,甚至不惜和他這個皇帝針鋒相對,這讓多爾袞著實無奈,於是他緩和了語氣,"朕不說馬御史的不是。只不過朕向來是個性情中人。遇到沽名釣譽之事,不但自己不屑為之,就算看到他人為之,也極為反感厭惡。昔日周文王澤及枯骨,為古今美談;然而叫桀紂如此做法,肯定貽笑於後世。所以說每個朝代都有不同的做法。如果一定要執堯舜之道而行,現在的世道當然行不通。只有因時制宜,務必使百姓感受到切實好處才行。倘若只沾沾小惠,那麼朕寧可什麼也不做。"

皇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誰還再對著幹,那不是自找沒趣嗎?於是,大家只好點頭稱喏。

多爾袞說到口乾舌燥,端起茶杯來時,茶水已經涼透了。桌子上的奏摺仍然堆積如山,他感到一陣莫大的疲倦,於是順手推開窗子,雨後潮溼的微風立即灌滿了室內,也將一抹淡淡的相思擠進了他那整日思慮著軍國大事的腦子裡。

看著桌案上展開的奏摺和鋪陳著的宣紙被清風掀動著嘩嘩作響,多爾袞不禁想起了若干年前,她曾經嬌柔嫵媚地倚靠在桌案邊,說了這樣一句妙語,"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又逢清風翻書時,可她現在究竟在哪裡?解得春風無限恨,可風兒如何能解得他心中的無盡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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