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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節 無功反過

朝會上,掌管兵部的滿洲尚書韓岱出班奏報了一個多爾袞未曾預料的訊息:阿濟格部已經於七月二十五日從湖北武昌等地開拔,班師回京了。

話音剛落,滿朝文武們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多爾袞心中慍怒,卻不好當眾發作,於是冷冷地問:"這麼說來,按照路程計算,英親王的大軍應該差不多進入河北境內了?"

韓岱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剛剛接到了河北巡撫周曾重遞上來的單子,說是英親王已經於昨日早上就到達邯鄲了,預計四日後可以出河北,抵達蘆溝。"

眾臣們愈發譁然,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來推算,那麼阿濟格在班師啟程之前,甚至連給朝廷上的奏報都沒有寫,否則這份摺子也應該在十天之前到了,不至於大軍都進入了河北,朝廷上才剛剛得知,弄了個措手不及。最要緊的是,多爾袞並沒有下任何諭旨令阿濟格班師,他卻不等候旨就擅自回京,如此狂悖妄為,若追論起罪責來,可是大大不得了的。而且他這次班師要經過湖北,山西,河南,河北數省,除了周曾重之外,其他幾省的官員都沒有任何奏報遞上來,這可是莫大的玩忽職守。估計這些官員都忙活著為阿濟格接風洗塵去了,甚至連邸報都顧不得看了。這一次,如若多爾袞認真追究起來,那麼受罰的人可就不只阿濟格一個了,然而他畢竟是多爾袞的親兄長,多爾袞究竟會如何表態,大家心裡也沒有數,於是小聲議論過後,還是選擇了冷眼旁觀。

說實話,多爾袞也不是沒有打算詔令阿濟格班師,畢竟出征這麼久,實在辛苦,況且武昌一帶盛夏炎熱,北方人在那裡幾乎難以忍耐,他也不想阿濟格繼續留在那裡受暑熱之苦。只不過阿濟格在兩個月前剛剛取得大捷之後就急不可耐地請求班師,完全打亂了多爾袞想要一舉拿下四川的部署,因此令多爾袞心生不滿。出於這個心態,所以多爾袞不做回覆,就是想晾一晾這個恃功而驕的哥哥,等他自我悔悟。只是想不到過了兩個月,阿濟格不但沒有半點覺出味來,反而不等詔旨就擅自班師了,這不是故意和他對著幹,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然而,他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出究竟如何懲治阿濟格,於是陰沉著臉,點了點頭,"哦,知道了。"然後就閉口不談此事了。

下朝之後,照例在東暖閣裡召集內三院的大學士們議事。多爾袞這才和幾位心腹重臣們商議起這件事來。他向剛林問道:"這事兒也怪了,阿濟格自己糊塗,他旁邊的人也都跟著糊塗嗎?就算等不及諭旨,起碼也要早早奏報吧,如何到了河北境內訊息才到?沿途那些個官員們都幹什麼吃的,難不成他們不是吃朝廷的俸祿,而是阿濟格他自家的奴才嗎?"

"這個...奴才不知,想必他們並不知道英親王此次班師未曾奉旨吧。"剛林面露緊張之色,好像還有什麼話不敢說出來似的。

多爾袞有些不耐煩,"你吞吞吐吐的,連說句話都不利索了,究竟還有什麼朕不知道的事情,但說無妨!"

剛林從袖口裡抽出三份奏摺,雙手遞給多爾袞,小心翼翼地說道:"也不知是真是假,江西巡撫李翔鳳遞來摺子,說是李自成沒有死。"

多爾袞剛剛將摺子接在手裡,聽到剛林這麼說,頓時一愣,愕然地抬起頭來,望向幾位大學士,卻見他們各自低頭不語,似乎對這個訊息並沒有半分驚訝,好像早有知曉一樣。

"怎麼,莫非你們早就知道了?"他略一疑惑,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委,於是立即沉下臉來,"既然早就知道,為何沒有一個出來告訴朕?"

眾人雖然早知道這事會紙包不住火,只不過沒想到會東窗事發這麼快,於是只得囁喏道:"奴才等確實知曉此事,然而一直只是傳聞而已,拿不出半分證據來證實,奴才等不敢妄自奏聞以達上聽..."

多爾袞本來就因為阿濟格擅自班師而生了一肚子悶氣,眼下又突然得到李自成未死的訊息,就更是火冒三丈,他將三本摺子重重地撂在御案上,冷哼一聲,"這件事兒,你們私下底不知道議論得有多歡暢,估摸著連你們家裡的奴才們都能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就單單瞞著朕一個人,莫非把朕當成了明朝的那個木匠皇帝?你們膽子不小!"

眾人立即跪地請罪,惶恐道:"奴才[臣]有罪,請皇上懲處,請皇上懲處!"

多爾袞本來想把他們狠狠地訓斥一通,不過轉念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沒有確切證實,那麼誰敢貿然站出來奏報?若是最後確認了訊息為假,那麼誣陷親王,離間皇帝和王爺之間的兄弟情誼,這個罪名可要大上許多。他自己也是從臣子一路走過來的,如何能沒有一點理解?於是,他也就不再追究了,隨手展開摺子,一行行地瀏覽下來。

這一看摺子,就愈發氣得不輕,江西巡撫李翔鳳在這份奏疏中竟說,李自成不但未死,且仍帶領一支軍隊,活動在贛西北一帶,攻城掠地,很是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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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忍了忍心頭怒氣,又依次翻開了湖廣巡撫何鳴鑾、鄖陽巡撫潘士良的奏疏,他們在摺子裡說,大順軍一支大概有十餘萬之眾的人馬,在高一功、郝搖旗等人率領下,兵分三路,從湖北當陽直迫荊州城,填濠搭梯,百計攻打,疏文中並引擔任荊州城防的副將鄭四維的話說:"賊情萬分緊急,孤城壘卵可虞"...

看到這裡,他一抬手,"啪"地一聲,重重地合上了摺子,"這祭天也祭過了,告廟也告過了,現在突然冒出了李自成還沒死的訊息,這不是讓朕自己打自己嘴巴嗎?阿濟格撒這麼個謊,惹出的麻煩可不小,看來不把臉丟到姥姥家都不算完了!"

馮銓見皇帝震怒,於是壯著膽子旁邊勸說道:"皇上息怒,此事雖然已經傳言四起,甚至連幾省巡撫都有所奏報,不過畢竟也沒有完全確定,又沒有誰親眼看到闖逆還活著,說不定當真死了呢。"

"李自成死了也好,沒死也罷,可阿濟格謊報軍功這一條罪名可是坐定了的。李自成果真死了,算阿濟格運氣好,可也不代表他就沒撒謊。"多爾袞餘怒未息地說道,"況且他這一貿然班師可好,湖北那邊立馬又亂起來了,朕還要再臨時調兵遣將前去圍剿,真是後患無窮!"

這下沒有誰再敢為阿濟格說話了,皇帝的態度擺在這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這樣嚴峻的問題面前,絕對不能有半點僥倖之心,所以寧可錯殺,也不能放縱,這一次阿濟格估計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多爾袞吩咐道:"叫人去阿濟格那邊傳朕口諭:爾追剿不力,奏報不實,又不待命令而擅自提前班師,數罪迭加,功不抵過,故朝廷將不派官員前往迎接。"

這道口諭很快就在第二天下午傳到了河北保定府,正在行進途中的阿濟格軍中。他接到口諭之後,並沒有當成多大的事情,以為多爾袞這只不過是惱怒他擅自回京而故意出言恐嚇罷了,所以他照舊不理不睬,連道請罪的摺子都不寫,就令大軍繼續朝燕京進發。八月三十日,當阿濟格的大軍到達盧溝橋的時候,多爾袞又派大學士伊圖等人前來,再一次傳達了多爾袞的這一道口諭,口氣也變得更加嚴厲:"阿濟格數罪迭加,本應嚴懲,因念其遠征辛勞,故暫不議處。回京後可先到午門會齊,然後各自回家休息。所率人馬,即速到指定地點駐紮!"

聽完之後,阿濟格有點發懵,他站了起來,訕訕道:"呵,他這還真沒完了呢,故意和我過不去怎麼著?"

伊圖看了看這位驕矜放縱的大將軍,忍不住好言勸說道:"王爺,皇上接到奏報說李自成未死,於是大發雷霆,滿漢大臣們誰也不敢勸,所以王爺您還是謹慎小心一點為好。"

阿濟格自覺顏面盡失,然而卻並不認為自己說了謊,於是大大咧咧地罵了聲:"日,哪個龜孫子敢說本王謊報軍功,本王找他算帳!"

旁邊的譚泰趕忙拉了拉阿濟格的袖口,小聲說道:"好啦,王爺還是暫時忍忍吧,清者自清,事實到底如何,遲早會水落石出的,到時候再追究這個也不遲,還是不要再惹皇上發火了吧。"

阿濟格也意識到自己此時在伊圖面前說了什麼樣的話都會被照實告知多爾袞,所以也自覺失言,就閉上了經常闖禍的嘴巴,送走了伊圖,就徑自上馬去了。

後面的鞏阿岱看著阿濟格走遠了,這才冷嘲熱諷道:"這回好了,咱們辛辛苦苦一路追剿流寇。沒累死也差點熱死,好不容易積攢點功勞,這下可好,他一人就給全毀了!"

譚泰和鞏阿岱兄弟幾個一向不對付,早有積怨,況且鞏阿岱的嘴巴又比較損,皇太極在時,他曾經因為故意隱匿鞏阿岱的弟弟濟馬護奏報一事而遭到皇太極的嚴厲斥責,心情鬱郁地出門之後,又在十王亭前和碰巧遇到的鞏阿岱大吵大罵一頓。結果這下可好,兩位一起受罰,誰也沒佔了便宜,更倒黴的是雙雙丟了官職,於是這個樑子就結得更深了。

見鞏阿岱現在又開始說風涼話,他頓時把臉拉了下來,厭惡地瞥了對方一眼,"你少在這裡馬後炮,英親王若是真的說了謊,你怎麼不早點上摺子揭發?現在倒成事後諸葛亮了,早幹什麼去了?"

"你撐,你繼續撐,看到時候倒黴的是誰!別以為皇上那麼容易唬弄,到最後把大家一股腦兒地搭進去,可就誰也笑不出來了。"鞏阿岱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

譚泰漲紅了臉,"你再瞎嚷嚷一個?說起謊報軍功,還少了你的份兒?別以為你那些個齷齪事兒我一點也不知道,你究竟剿了多少流寇,還是趁機殺了多少百姓充數,我可是一清二楚,當心我一個不痛快,把你的老底全都抖落出去,看到時候誰更倒黴!"

其實這種事情在軍中並不少見,尤其是剿土寇時因為魚龍混雜,服色不一,所以把一些壯丁當成賊寇一起剿了充戰功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你做我也做,就連上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早已成為一條不成文的規則。所以,當譚泰這樣說時,鞏阿岱不但沒有半點忌憚,反而越發得意:"好啊,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都是坐一條船的,誰都不會水,你把船底兒捅漏了,大家夥也只好一起喂王八了,哈哈。"

說罷,一夾馬腹,揚長而去,只剩下譚泰一人在後面生悶氣。

卻說這出征獲勝的阿濟格突然變成了有罪的人,雖然胸悶至極,但卻不敢發作,也只好老老實實地遵照弟弟的諭旨行事。進城後他先到了午門,這裡冷冷清清,一點歡迎的氣氛也沒有,似乎連矗立在旁邊的蟠龍華表都在冷冷地嘲笑著他。因為陽光刺眼,他也只好撐起傘蓋來坐在午門前,默默等候隨後歸來的諸王、貝勒、貝子及各位固山額真來此會齊。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有嘴巴快的人向多爾袞奏報了阿濟格張蓋坐午門外的事情,這無疑是火上添油,於是多爾袞立即令人出來傳旨,叫眾人各自回府,不必入宮覲見,至於陛見之禮,到初五再行。

阿濟格一聽,頓時期不打一處來。多爾袞不出來迎接他也就罷了,哪怕派個有身份的人來代為迎接也好,可是出來的竟然是個區區宦官,還趾高氣揚地傳口諭,叫他幹等六天,哪有這樣對待凱旋而歸的功臣的?多爾袞這樣做也太過分了些,有什麼不滿意的不妨私下底說,何必叫他在這三軍面前如此大失顏面?他很想當場發作,不過幸虧有譚泰和吳三桂等人在旁邊好說歹說地攔著,這才沒有惹出事情來。

鬱郁地過了六天,到了九月初五的覲見之日,更鬱悶的事情發生了,這下算是徹底引爆了火藥桶——在朝堂上論功行賞,賜吳三桂、尚可喜繡朝衣各一襲,馬各兩匹,以下將領包括蒙古各部隨徵的將領、貝勒們都賞賜了數量不等的金銀衣物。特別是對吳三桂,更是另眼看待,晉封為親王。要知道,清朝開啟國以來,也沒有一個漢人可以爵至親王的,吳三桂這一次算是開了個先河。

與春風得意,被一大堆人圍著恭維的吳三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次出征的主帥,論功勞也絕對是頭功的阿濟格,在賞賜的詔書裡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過。不但沒有賞賜他一金半銀,甚至連叫他回家去閉門思過的話都沒有,這種冷處理對目前的阿濟格來說無疑是最為尷尬和難堪的。

更要命的是,整個慶功會上,多爾袞不但面若冰霜,甚至連正眼瞧他一眼都沒有過,好像壓根兒就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似的。宴會剛剛開始,多爾袞就例行公事似地向眾位功臣們敬了杯酒,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自顧自地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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