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贏丹才不管張大人那張笑成雛菊的老臉有多難看，自顧擺了擺手便朝後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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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個腿的，昨夜可是光顧著喝酒了，餓死爺爺了。”
昨夜粒米未進，今早起又杯水未沾，早已是飢腸轆轆的贏丹就那麼背對著門口坐在案板上，一口糕點一口茶的大塊朵朵，時不時還從嘴裡唸叨幾句牢騷。
因為贏丹這位“個性”老爺的關係，太子府的下人並無刻意侍候的習慣，再加上贏丹頭一遭早起，鬼知道正在廚房裡偷吃的人是誰。
所以，當廚娘一姐趙大娘哼著小曲走到廚房門口，正好看到一隻“大老鼠”坐在自家案板上大塊朵朵的時候，整個後廚內外都是聽到了趙大娘那扯高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呀~哪個挨千刀的在這偷吃，這可是老孃昨夜特意給太子和夫人準備的早茶，你不要命了。”
冷不丁一聲嘶吼在背後炸響，嚇得贏丹這個家主“咻”一下把屁股從案板上挪開，連忙站了起來。
待看清了偷吃之人的模樣之後，趙大娘頓時瞪大了眼珠子，連忙縮回了那只想要揪耳朵的手。
“太太太太子，您怎麼會在這……”
“想不到趙大娘你這嗓門還有醒酒之效，我可算見識了。”
雖是自家後廚，但同樣是趙大娘的戰場，而趙大娘如此反應，正好也說明了人家用心做事。
所以，未免趙大娘陷入兩難，贏丹隨口開了個玩笑道緩和氣氛。
一聽贏丹並未因自己莽撞而怪罪，趙大娘頓時松了口氣，遂放下手中兩個食盒，有些崇敬的說道：“聽張管家說老爺您昨夜大展雄風，一人接下了所有官老爺們的輪番敬酒，最後還把他們喝的不成人樣，沒想到今兒起這麼早。”
趙大娘這麼一提，贏丹反倒是神秘一笑，心中暗道：要是沒有華佗的十方解酒散，你家老爺敢那麼喝？怕不是嫌命長……
何況大秦官員對於蒸餾酒這個新興產物無法抵抗，或者說對酒精的適應性不高。
面對贏丹這個“酒精殺場”的老將，這些“初出茅廬”的大秦官員自然只能望其項背。
用拳擊擂臺的說法來講，那就是五十公斤輕量級拳手挑戰八十公斤級重量級，壓根就不在一個量級的。
而新的秦制一盅容量不過二錢酒，再加上能夠資格敬酒贏丹的人不過兩手之數，這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咳咳，趙大娘也知我昨夜光顧著喝酒了，肚中實在……”
贏丹話未說完，趙大娘卻是一副我曉得，我瞭解的模樣。
隨後便見趙大娘開啟了其中一個食盒說道：“這是用奴婢家自養的母雞給老爺煲的雞湯，裡面還特意加了人參跟枸杞，可是我家漢子整整守了一宿才熬好的，滋補得很勒~”
“成了!成了!”
“殿下，成了。”
贏丹剛入後院，只覺一陣風撲面而來，卻是張高陽太過激動，一把衝了上來。
贏丹咧嘴笑了起來，“老張啊，當初打造99式也沒見你這麼激動過。”
張高陽定了定神，道：“不一樣啊，殿下。”
“這一次研造出火炮，並且將其裝上馬車，可謂是跨歷史的一步，細數華夏千百年來，何曾有過如此壯舉，誰有？”
說至越後，張高陽一張老臉頓時漲紅，顯得愈發的意氣風發了。
“就是不知道這火炮威力比之明朝時期，誰更厲害。”贏丹有些小期待，一時說漏了嘴。
張高陽為此愣了一下，疑惑道：“明朝？”
“咳咳，既然研發成功了，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帶本公子去瞧瞧。”贏丹生怕張高陽深究，遂連忙扯開話題說道。
“哎呀，殿下說的是，看把下官高興的都差點忘了正事兒，讓殿下見笑了。”
說來這一主一從之間，倒也默契，但凡贏丹交代張高陽研發的武器裝備，張高陽那是廢寢忘食到了極致，也是要將其搗鼓出來。
而中間絕不會來打擾贏丹半句，直到新武器或者裝備研造出來，張高陽才會登門拜訪。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贏丹只出圖紙跟講解，其餘的步驟全靠鑄造司的工匠自行摸索參透。
以致如今大秦的工藝水準達到了空前的規模。
二人說著，馬車已然快速來到了洛陽城郊。
儘管天下太平，攘外安內皆盡停歇，但鑄造司的煙囪始終沒有停歇過。
裁軍之後的裝備更新，新式裝備的研發，反正只要是大秦的金、銀、銅、鐵沒用盡，有關的鑄造物件沒完工，那鑄造司的煙囪就會永遠朝外冒著青煙。
鑄造司駐地。
曾經用來實驗連弩，震天雷，火銃的武器試驗場，如今擴大了一倍不止。
其中更有用紅漆畫圓的各種靶心提供給新興火器試驗，調整準心。
而在試驗場上，安靜的放置著三架泛著黝黑金屬光澤的馬車。
馬車上各自裝有一個鐵圍，鐵圍內則是身長超過一丈，直徑十寸的澆築式金屬管。
“殿下，下官覺得火炮之名，不足以配得上這三架稀罕玩意兒。”
贏丹不禁點了點頭，遂而脫口問道：“張大人覺得，什麼名字配得上它。”
“額……下官取名一向沒什麼水準……”生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張高陽臉上多少是有些小期盼的。
贏丹見狀笑了笑，“無妨，如若不妥，再有本公子來命名便是。”
張高陽大喜過望，畢竟這火炮可是經他手研造出來的，要是沒想個拉風的名字貼上去，他都覺得對不起贏丹。
“嘿嘿，多謝殿下厚愛了。”
張高陽拱手禮拜，遂才說道：“下官得知火炮造好的訊息時，腦中靈光乍現，便覺這火炮神俊異常，遂有名曰：神火炮。”
聞言，贏丹竟然愣了一下，以至於接下來看張高陽的眼神，裡裡外外都是透露著古怪。
“老張這腦洞……怕不是穿越了。”
但隨即一想，誰說古代先賢就不能腦洞大開，想到後世沿用的火炮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