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蘿睜開眼,第一眼看的是妃色的帷帳,她並不熟悉。鼻尖淡淡的香味,她也不熟悉,一種陌生而孤單的感覺充滿整個空間。
馬上就想到了今天生的事,便覺渾身無力癱在床上,眼睛無神的看著頭的帳子,呆了半天無奈想到,她終於還是回到他身邊了,事情又回到了最初。
清遠!
繞了一圈,一切都復原了,只是我再見不到你了!
要好好活下去!這是我們之間的承諾,你要做到,而蘿兒——只怕做不到。
雖然很想做個無心的傀儡,麻木地依從他而活,可是實在太難了,太痛苦了。
身體上、心理上,都無法承受,他不僅僅是要她的身體服從,更是容不得她心是自由的,毀掉一切只為讓她不抱任何希望,不存任何回憶,現在才認識到他才是真正的魔鬼,以折磨他人的靈魂為快樂,她做不到無心註定痛苦終身。相信他決不會放過她,接下來,不知他還會用什麼法子來折磨她,看她在從與不從間苦苦掙扎,他必是痛快的,她該要如何活下去。
窗外傳來女子非常而謹慎的聲音:“上面叫我們來伺候她,可得心,第一重要是只要做事,不可與她話。你沒聽嗎?服侍她的侍女有幾個送去做苦力了,還有一個剛剛被帶回來,就被從到刑罰院,聽重鞭一百呢。”
之後的話她聽不清了,心想:他果然不擇手段,連下人也不放過。
心中輕輕念著百靈!事因她而起,她怎能再讓身邊的人受苦。
撐起身來,微弱地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便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掀起帳子掛在玉勾上,二個少女出現面前,不抬頭看她,只是恭身一禮道:“姐醒了。”
碧蘿聽她們聲音,便是剛才在窗外話的侍女。
坐起身來道:“扶我起來。”
那二個侍女便忙取來衣服,扶她下床為她梳洗更衣,從頭到尾都不曾看她的臉,只低頭做事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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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蘿心煩,也不想多話,只想著要救百靈,想來想去當然是要去求他,可是——
對著當中一個侍女道:“去請冰仁姑娘來,我要見她。”
那少女忙應了一聲,急急去了。
揮手叫另一個侍女退下了,她靜坐在梳妝桌前想著該怎樣救百靈,一邊看了眼漏壺,竟已近酉時了,沒想到她這一睡睡了一日。
拿起梳子一邊梳理頭,心卻總靜不下來,她害怕遲了,百靈會挺不住,不時望向窗外,為何冰仁還不來。
正擔心著,簾幔一掀,冰仁走了進來,走到碧蘿身後行了一禮,碧蘿自銅鏡中看到她,並未轉身,直接道:“冰仁姑娘可知百靈為何受罰?。”
冰仁微笑道:“府中規矩,知情不報,理當受罰。”
碧蘿冷冷一笑,再又問道:“若蘭她們呢?”
冰仁眉毛一挑,仍是不溫不火道:“姐竟還惦記若蘭她們,她們早被送去石山了。”
著走到碧蘿身後拿起桌上的象牙梳,輕輕為碧蘿梳理長。
碧蘿低聲道:“冰仁姑娘,你救不救得了百靈。”
冰仁放下梳子,在她身後為她打辮子,輕輕道:“百靈伺候姐時日長了,姐習慣了她伺候吧!”
碧蘿輕輕了頭,從銅鏡中看著她,看不清她的臉色,但還抱著些許希望。
冰仁將辮子束好,轉身走到桌前端起一碗雞湯走了過來,笑道:“還是先喝了這碗雞湯,身子要緊。”
碧蘿雖不想喝,但是心中掛念百靈,便未多想一口將湯全部喝下。
冰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才再又道:“百靈是姐的侍女,難怪姐記掛著她。而姐也要明白,您如今是主公的女人,伺候主公是您分內的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不要總惹主公生氣。”
碧蘿心中一愣,又聽冰仁道:“其實我也知道姐為難,不過是想提醒一下姐,既然木已成舟,姐再反抗也是無謂的,不如順從主公一,勃得主公歡心,以後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而且對身邊的人也好,不要總因姐牽連到邊上的人都不得安寧。您要救百靈,還是去求主公比較好,我想,只要姐一句話,莫是一個百靈,便是千萬個百靈主公也會答應放過的。”
碧蘿聽到這,才知道原來冰仁是來逼她的,心底無奈,她已是如此不堪,她們竟還嫌不夠作殘她,還要用她身邊的人來要挾她,都不曾替她想過,要她去求他,她還有尊嚴可言麼。
想到這,自嘲一笑,尊嚴!她早已無尊嚴,可笑自己急昏了頭,還想請她救人,她是他的手下,怎會為她著想。既與她多是廢話,便直接問道:“百靈在哪,你帶我去?我得先看看她。”
冰仁微微一笑,身形一閃,出了門,碧蘿忙跟在她身後追了出去。
門外一陣冷風,碧蘿禁不住一抖,這才覺衣服穿太少了,也顧不上了,緊緊跟著冰仁走去。
還未到刑罰院,便聽到響亮的鞭聲,碧蘿臉色一變。
上前幾步竟趕在冰仁前面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百靈被吊起在院裡刑架上,身上已被抽得血肉模糊,人昏了過去。只見一個高大的婦人正揮起手來,要揮下一鞭,碧蘿忙叫道:“住手。”
婦人回過頭來,滿臉橫肉,長得竟比男人還粗,看到碧蘿身後的冰仁,她停下手,冰仁對她使了個眼色,她便恭身退開。
碧蘿衝到百靈面前,叫了幾聲百靈也不見她回答,忙對邊上的幾個婦人喊道:“快將她放下來。”
幾個婦人見冰仁未吭聲,便上前手忙腳亂將百靈鬆開綁,平躺在地上。
碧蘿忙將百靈摟在懷中,她渾身是血,被鞭打過的地方皮開肉綻,甚是嚇人,碧蘿急忙喊道:“百靈,百靈,你怎樣,快醒一醒。”見她毫無反應,急得回頭對冰仁道:“快叫紅雲來,她會死的。”
冰仁冷然看了看百靈,道:“打了多少鞭了?”
身邊婦人低頭道:“還才打了二十八鞭。”
碧蘿臉色瞬間雪白,低頭看了看百靈,還才二十八鞭便成這樣,一百鞭下來,豈還有命。
站起身來,冷冷對冰仁道:“他在哪?”
冰仁吸了口氣,輕聲道:“主公身份尊貴,姐對主公須得用敬語——姐不要忘了冰仁剛剛所的話,來人,帶姐去流雲館。”
碧蘿淡淡道:“我這就去,冰仁,你不要讓人再打她,馬上叫紅雲來照顧她,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完再又擔心地看了百靈一眼,跟著婦人疾步而去。
她一走,冰仁才松下一口氣來,走到百靈身邊,示意下人將她抱起,走到一扇門前。
門自裡面開啟,紅雲看到冰仁嘆了口氣道:“你何苦讓她恨你,反正媚藥也會讓她順從。”
冰仁將百靈放到床上,輕聲道:“身體的屈服有什麼用,心的順從才最難,既有可利用的機會,當然不要錯過。為了主公,我什麼也不在乎。別再些無關緊要的話了,還是先替她看看傷得怎樣。”
碧蘿走了不遠,便覺有些熱了,幸好有些風,吹在身上稍稍涼了些,擦了擦額上的汗,有納悶這種天為何會悶熱得難過,而且為何她們不為她備轎。
看那婦人粗壯的身子,一身的肉,她不覺熱麼。
走得遠了些又累了,渾身無力,不由得問道:“還有多遠?”
那婦人悶聲答道:“快了。”
碧蘿吐了口氣,想到百靈只得加緊步子。
再穿過幾條遊廊,終見大片屋舍掩映在數株幾人腰粗的菩提樹間,隱約可見幾人站在院外。
那婦人回頭道:“姐自己去吧,奴才這等粗人可不敢靠近。”
碧蘿再懶管她,匆匆走了過去。
在門口卻被人攔住,碧蘿一看,這攔他的人倒沒見過,冷冷道:“對不起,請讓我進去。”
官鵬看她容貌極美,彬彬有禮的態度中帶著些冷意,纖柔的身姿散出高雅的姿態,瞥了眼她的衣著,不似侍女,心中便已明白她的身份,再又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個大美人,笑道:“姐還是先請回吧,主公正在沐浴,且未曾召見姐,此時進去怕有不妥。”
碧蘿淡淡一笑道:“請讓我進去,我有急事。”
完便向裡走,官鵬還想攔她,她笑著看了眼他的手,官鵬見自己的手要碰到她,竟是臉一熱忙將手收回。
碧蘿微笑間進了院子。
官鵬站在當地,一時愣了,為何竟攔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