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子柔柔灑在地上,耳邊傳來輕曼飄揚的琴聲,極是悅耳。
一個嫋娜身影踏著月光緩緩走來,白衣如雪,秀如雲,美麗的臉龐帶著柔柔的笑,璀璨星眸含著淡淡的憂。
竟似月中仙子下凡。
蹁躚而來,優雅俯身,淺笑如風,如鍛黑輕輕垂下,滑落在他臉上,只覺又涼又滑,香襲來,他竟有些無法把持。
她是天下最柔美迷人的女子。
“玉郎,還記得妾麼?”微涼的修長玉指拂過他臉,卻是滾燙炙熱。
她似眉目帶春,卻是微露怨色,“君既不憐妾,妾不再留戀!”紅稜唇印上他的唇,只覺冰火相交,他竟是顫抖得厲害,伸手便欲摟其纖腰,卻是撲了個空,她竟如空氣無法把握,眼見她目光一冷轉身離開,竟不再回頭看他一眼。
他忙驚呼:“蘿兒——我後悔了!不要走、、、、、、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卻是喉嚨不出一聲音,眼睜睜看著她融入夜色,他又急又痛,身上似壓了座山動不了一分,突然胸口猛地一痛,如撕碎心肺般,他痛得驚醒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紅雲正滿是憂鬱地看著他,看他醒來,先是一愣,再喜笑顏開的叫了起來:
“主公,您可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冰仁。”凌軒煌皺了皺眉,紅雲好吵。
看著頭的白色紗張,胸口隱隱傳來陣痛,這才想起生的事,他竟是在鬼門關又走了一遭。
“主公,您覺得怎樣?”
凌軒煌略略搖了搖頭,再又閉上眼養神,鼻尖有絲淡淡餘香縈繞,眼前浮現夢中佳人倩影。
他突然心中一動,睜眼問道:“夫人呢?”
紅雲一愣,未曾想他剛醒來便會問到夫人,心中一酸,低頭輕聲道:“夫人出去了——紅雲會照顧、、、、、、”
話未完,卻聽他急怒道:“混賬!怎可讓夫人出去,官鵬!”
官鵬自門外進來,單膝跪下。
凌軒煌扶著紅雲坐起身來,胸口痛得他直吸冷氣,可心中隱隱的預感和擔心叫他沉不住氣。
“誰跟著夫人?”
“墨菊!”官鵬低頭回答,自見識了墨菊的身手,由她陪著夫人,心想應該不會有事的。
凌軒煌聽到有墨菊陪著碧蘿,稍許放心,正色道:“更衣!”
紅雲一聽直接道:“不可以,主公!”
凌軒煌卻已掀被起身,見他緊抓床沿的手上關節突起,額間冷汗流下,紅雲更加心痛心急,便上前扶住他手臂憂心道:“主公!若想見夫人,便著人去請,主公身體要緊。”
他卻嫌她囉嗦,冷冷目光落在她身上,紅雲不由心中一顫,不敢再,忙將他扶下床。
他身體終還是虛弱的,下床後竟一下子沒站穩,便向一邊傾去,官鵬一步跨過來將他扶住,憂心道:“主公還是聽紅雲的吧,主公若有差池,臣等、、、、、、”
他痛得冷汗直冒,冷冷瞪了官鵬一眼,官鵬話還未完,見他神情也不敢勸。
恰巧冰仁端藥進來,看到紅雲正在為凌軒煌束腰帶,見他醒了自是一喜,連忙邊行禮邊問道:“幹什麼,王爺想要回府麼?”
官鵬與紅雲都不敢吭聲,冰仁這才察覺氣氛不對。
便也不敢再多問,端藥上前,雙膝跪地舉盤至頭,請他服藥。
卻是一陣冷風撲面,隨後便是碗盤落地乒乓聲,眼前黑色袍角翻飛,他冷冷的聲音如利箭刺來:“夫人若有事,你三人提頭來見。”
話音剛落,他人已走到門外,依舊是行動如風,乾脆利落,只是腳步不如往日穩健。
冰仁眉頭一皺,急忙跟隨而去。
出了院門,便見夜色中一個人影快來了。
卻是墨菊。
她走到凌軒煌身邊,低聲在他耳邊了幾句。
凌軒煌臉色越來越冷,夜色之中,身邊之人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冷意及怒漸盛,仲夏這夜,也忍不住讓人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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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扶住她雙肩用力搖了搖,“你傻了麼,他身邊高手如雲,他又精明得很,怎能被人輕易暗算,你一女子在他身邊,無異於羊入虎口,我怎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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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蘿搖搖頭,想到他今天就差喪命,而此事或多或少與那四夫人有關,可碧蘿又不敢明。這事傳出去,煙柳山莊就完了。
便低著頭沉默不語,只是態度仍是堅定的。
“而且,就憑你也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聽話火舞,跟我走,不要擔心那麼多了?我不放心你獨自留下。”話到後面,竟是情真意切。
龍最終的目的確是要碧蘿心甘情願留下,可是不知為何,勸她的話,真是出自他肺腑,撇開這些權利之爭,他未嘗不想將她帶走。
碧蘿見龍擔心她,也中也很感動,抬頭輕輕笑道:“龍,那你幫幫我,我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用,幫我查檢視到底是誰在幕後。又有何目的,若真與她無關,到時你再帶我走,好不好,龍!”
軟言嬌語,世間無男子可敵。
龍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滿是愛憐與不捨。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龍爹爹?”她竟撒起嬌來,她的個姓沉靜,這樣撒嬌的話是極少出口的,龍便覺心情大好,哈哈一笑,然後斬釘截鐵道:“好!你的決定我尊重!”
完自懷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料藥丸遞給她。
碧蘿知道定是失聲丸,接過捏在手心。
龍便再淡淡一笑,柔聲道:“你不要忘了,我會一直等你,你決定離開的時候,不論你在哪裡,只要你要走,我一定會帶你走,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龍的話得頗隱晦。
不知為何,碧蘿聽了很想哭,竟好不捨得他。
卻來不及多想,了頭問道:“那位夫人怎麼辦?”
龍微微一笑,心想,憐自然不會再出現了,輕聲回答:“一切由我安排好,你儘管放心。”
碧蘿舒了口氣,笑道:“謝謝你,幸好一直有你,不然我都不知怎麼辦了。”
龍眉心微蹙,她一直相信他,不知日後覺是他騙她,她會怎樣,卻不敢想。
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碧蘿,“你的身體還不是十分穩定,我又不在你身邊,這藥得依你身體情況服用,你第一次心痛時少服用一,若痛感不減,再適量新增。以後掌握了用量則可依身體情況慢慢調整,切不可一次用太多。如果連續二個月都不再心痛,許就好了。
一切自己要心,一個月後我再來這裡等你。”
完,順勢將她摟在懷中,碧蘿微微一怔,知他為人隨性慣了,她也捨不得他的,便由著他摟著。
龍眼睛卻日看著不遠處,看那人漸漸近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輕輕了聲:“再見,火舞。”
然後轉身躍起,幾下輕掠,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