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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混亂(2)

弗洛魔張開羽翼,他們的喙中發出了尖銳的唳叫聲,迎著箭矢與刀劍向下俯衝,而在鷹爪的下方,成群的狩魔蛛摩擦著自己的螯肢,細密的牙齒不斷地磨碎著任何可以咀嚼到的東西;狂戰魔們,這些身體肥壯黝黑,散發著腥臭的惡魔們舉起了自己的雙爪,而有著深紫羅蘭色眼睛與棕色,以及黑色條紋皮膚的迷誘魔們要比狂戰魔們高大上兩倍,但他們顯然更善於利用自己的法術優勢而非看似異常具有野性與危險的軀體,閃電在他們的下屬與敵人之間流竄,令人窒息,帶著腐蝕性的酸霧從不以察覺的腳下升騰而起,而在迷誘魔的身後,是如同山巒一般的黑影,大約有十二位可敬的判魂魔出現在高臺上,極具諷刺性的,這種從外表上很像是一隻長著小短翅膀的巨型野豬(他們甚至要比十五尺的迷誘魔更高大)的惡魔們,對於血戰並沒有很大的興趣,但惡魔的本性讓他們根本無法抗拒殺戮與嗜血的渴望,他們總是咕咕嚷嚷地抱怨不休,但惡魔的領主與將軍們還是很願意僱傭這些體型巨大的蠢貨——他們或許有著許多缺點,甚至敢於聲稱只願意為深淵本身服務與效忠而非某個主君,但他們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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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戰魔們已經舉起爪子與刀劍斧頭的時候,判魂魔們悍然發動了他們的攻擊,就和迷誘魔那樣,他們也不怎麼在意那些無法被納入視野的小矮子們,無論是惡魔,還是魔鬼,都在一道灰暗的光芒中失去了控制身軀的能力,他們就連舌頭都變得遲鈍起來,根本無法吟唱出咒語或是發出警告,判魂魔只有兩根尖腳趾的腳爪在他們的視野中急驟地擴大,擴大,而後就是一片黑暗,數以百計的深淵產物在噁心的豪豬足下化為了血肉渣滓。

無形的影子在一個判魂魔的腳下掠過,地獄貓的速度可能比人類的思維還要快,他們或許認為,一個行動緩慢,面容蠢鈍的惡魔會是一個適合的攻擊物件,但判魂魔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其中的一個,他在收緊五根帶著利爪的手指時地獄貓發出了瘮人的慘叫,血從地獄貓的口中,耳朵以及鼻孔中噴湧而出,後來就連毛孔也不例外,血液顯露出了它的輪廓,判魂魔低頭研究了一會,就將那只如同榨乾檸檬的地獄貓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這只大貓有八尺多長,但在他貪婪的胃腸中,也只不過是一頓不夠美味的小點心。

魔鬼們起初是佔有優勢的,也許有人會以為,當費瑞克希爾的惡魔軍團突然發了狂,開始猛烈地攻擊其他惡魔的時候,他們的優勢會進一步地擴大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痛苦地發現,要和混亂的塔那裡雜種講什麼計劃或是理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確在維茵的縱容下開啟了通道,而維茵也顯示出了最大的誠意,他將費瑞克希爾從她的巢穴中趕了出來,並且讓她的軍團陷入瘋癲之中,讓她根本無法獲得強有力的保護。

但現在,他們也同樣被狂熱的戰鬥浪潮裹挾著,到處都是敵人,你根本無法確定——一記沉重的斧頭,或是一口危險的噴吐究竟來自於哪裡,或是針對誰?惡魔們固然在相互作戰,但相對的,他們原本就不怎麼清晰的理智也已經被徹底剝奪了,毫無理由,毫無原因,毫無預兆的襲擊讓魔鬼們所謂的作戰計劃一再地遭受到挫敗,在恐納魔之一感覺到異樣的時候,事情已經落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地步,通道已經關閉,而他們深陷於惡魔的包圍之中。

恐納魔向上看去,可以看見他們的首領,八角圖書館的護衛者,深獄煉魔尤斯正在與維茵作戰,他們的戰鬥或許要比地面上的來的更為激烈,但高階魔鬼仍然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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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瑞克希爾踏入維茵的帳篷,而在下一刻,她的蹄子落在了虛空裡,一個強大的法術正在被釋放,她被逐步拖往一個陌生的地域——想也知道它不會是格拉茲特的三十三座象牙塔之一,魅魔立刻折斷了一根魔杖,魔杖引發的爆炸將她猛地拋了出去,她連續翻轉了可能有一萬次才終於墜落到地上,防護法術在她的身體上瘋狂地閃爍著,而她的面前一片混沌,渾身疼痛,手足麻痺,費瑞克希爾不知道這是單純的急驟傳送帶來的傷害,還是自己已經遭受到了攻擊。但她隨即擊碎了一枚寶石符文,符文上的法術形成一個多彩的法球,環繞著她,讓她感到些許安心。

她可以感覺到地面是潮溼的,冰冷的,刺骨的寒意讓她顫抖,並且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她可能在無知覺的時候遭受到了精神上的攻擊,雖然作為一個魅魔,格拉茲特之女,以及與沃金共享神力的她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六指的君王也曾說過,當一件事情沒有其他的解釋的時候,那麼無論唯一的結論是多麼地荒謬可笑,它也只會是最為正確與不可動搖的答案。

“我說過,”維茵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最親近的那個人會給你致命的一擊。”

費瑞克希爾折斷又一根魔杖的同時,不祥的火焰突然從她的雙眼中升起,她受到了傷害或是詛咒的眼睛被焚燒殆盡,而後魔杖上的治療法術讓她重新得到了一雙明亮的新眼睛,以及讓她的傷勢受到了最徹底的治療——魅魔直起身體,似乎已經擺脫了術士的法術,她甚至不去思考應該如何懲罰那個敢於操控自己的叛徒——現在如何逃出維茵的掌控才是最重要的。

“你欺騙了我。”費瑞克希爾說,“根本就沒有針對巴特祖雜種的所謂陰謀是嗎?”

“這可很難說,”維茵說:“誰都知道我是你父親最忠誠的臣子。”

“和巴特祖雜種同流合汙的臣子?”費瑞克希爾試圖提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但它幾乎在出現的同時就被一梭迅猛的閃電擊中了,法球輕微地震盪了一下,從赤色變成了橙色。

“奇妙的法術,”另一個聲音說:“可以知道是誰改造了這個法術嗎?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法術原本只能被施放在物體上,而非生物。”

“我們可以拷問她的靈魂。”第三個聲音說。

費瑞克希爾幾乎要感到榮幸了,因為出現在她身前的兩個魔鬼,不是別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巧言公爵”佛格斯以及“雄辯公爵”布涅——佛格斯一如以往地用施法者們身上常見的兜帽長袍來來包裹腰部以下的部分,而讓上半身赤裸著,他的兩隻尖細的角向左右張開,就像是一對伸開的手臂;而布涅則裝扮的如同一個人類的公爵,除了靴子與手套之外,他身上到處都有魔法寶石的閃光,手指上戴著戒指,手腕上有著手鐲,每一樣都攜帶著一個或是多個強大的法術——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那雙充滿了貪婪與瘋狂的眼睛。

“你不覺得有點危險嗎?”費瑞克希爾說:“一個惡魔。與兩個魔鬼。”

“知道我為什麼可以為您的父親效勞如此之久嗎?”維茵說:“就是因為我不貪心,並且懂得不做無用之功的緣故。”之後,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語,他舉起了雙手,將企圖推入陰影的費瑞克希爾限制在一個淺灰色的氣旋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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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一隻貓。”阿芙拉說。

“但它似乎並不想要和你走。”年輕的精靈說:“你是誰?”

“受她母親委託的人。”阿芙拉平靜地注視著那只扁臉貓,它的臉原本就夠扁平的了,再畏縮一點,簡直就和凹進去沒什麼兩樣:“你母親等著你,”她對那只貓說:“她不會再強迫你成為弗羅的牧師了,你盡可以和你的那個……愛人,締結婚約,生兒育女。當然,如果他願意讓一隻貓成為他的妻子。”

扁臉貓發出一聲淒涼的叫聲。

“什麼叫做……強迫成為牧師?”年輕的精靈遲疑地問道:“她做了什麼?”

“就像是任何一個母親那樣。”阿芙拉說。如果她是在充滿愛與溫暖的平和環境下長大的,也許她會和精靈那樣,認為母親的愛永遠是最為偉大與純粹的,可惜的是,阿芙拉在格瑞納達看到的永遠是各種利用,各種蹂躪,各種輕慢與羞辱,如果一定要說母親意味著什麼,那也許就是主人的另一種說法——而且就阿芙拉在巡遊中看到的,母親會強迫女兒成為一個紡織工,一個海女,一個僕人,娼妓與盜賊也不在少數,對於弗洛牧師們奇異的血脈傳承,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她們已經相當溫柔了。

“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年輕的精靈說:“但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

“沒關係,”阿芙拉說:“我也可以從執政官那兒要,只是等待上一段時間罷了。”

一隻手放在了露西厄的肩膀上,她抬頭看去,艾洛赫輕微地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謊,”年長者說:“她被賦予了這個權力。”

“但是,”露西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貓爪正在刺入她的胳膊,“她不願意。”

“可是翡翠林島是不會允許她進入的。”艾洛赫說,事實上,這些貓,小狗以及羊,還有其他一些可愛的幼崽都被願意領回他們的人帶走一部分了,其餘的,不是無法找到身份,就是被他們的家庭拒絕了,也許是因為他們原本就極其貧窮的家庭根本無法負擔起一隻不能吃的動物的關係(而且,精靈們不無憂慮地發現,其中也不缺少想要將自己的兒女,兄弟,姐妹賣個好價錢的卑鄙之人)——露西厄尤其喜歡這只扁臉貓,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她根本不是一隻真正的貓。

艾洛赫當然知道弗羅的傳承意味著什麼,但這不是精靈們,無論是埃雅精靈還是辛格精靈們被允許介入的範疇:“那麼說,她會回到她的母親身邊嘍。”

“是的。”阿芙拉說,她看上去和露西厄處於一個年齡段,可是呢,露西厄的年齡可能是她的十倍,但從神情,姿態,言語上來辨析,前者要沉穩得多,甚至還帶著一些屬於成年人的狡猾與兇狠。

“但她現在的情況……”露西厄爭取道。

“我想我得承認這是我的疏忽,”阿芙拉微微點了點頭:“請容許我表明一下我的身份——我是克瑞法的代理者,西關、黃銅、尖顎港三地之主,有著亞速爾女大公賜予的爵位——你可以稱我為閣下。”她看向精靈臂彎中的貓:“我已經向她的母親承諾,允許其成為我的子民,而作為一個領主,我是不會看著自己的領民遭受這等折磨的——克瑞法有著不亞於任何一個國家與城邦的施法者軍團,她可以安全地等待著恢復到原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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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她。”露西厄意興闌珊地說。

艾洛赫給了她一個責備的眼神:“那不是你的,”他說:“也不是貓。”

“不是因為這個,”露西厄煩躁地說:“我總覺得,”年輕的精靈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我總覺得……她會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