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你們中有誰還有和辻谷君同樣的意見的，就在這間會議室裡，都說出來？”
一眾年輕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似乎在找一個可以成為領頭羊的傢伙：“先生，我能提一個問題嗎？”
“平山君，有什麼問題？你說吧。”
“嗨咿！”平山廣點頭致謝，這才開始提問：“我和辻谷君，泉谷君，貓背君還有其他的同事在聽到您關於這一次奧運會的舉辦和播報計劃準備的時候，真的是感覺到非常的興奮，這樣的一份計劃如果最終能夠實行的話，對電視臺未來的發展提供的助力會是不可限量的！尤其是火炬傳遞和對於來到日本的外國人進行追蹤報道的新聞準備，更加是激動人心。”
“而且，我們也很認同您提出的，和其他的電視臺合作報道這一次盛會的決定。我們不能明白的是，為什麼在決定和其他的電視臺合作的時候，要這樣抓住我們的條件不放，我想您一定也知道，包括NHK在內的其他的電視臺，是不大可能會把這樣的一份條件最終寫進我們的合同中去的。這樣白白的浪費時間，難道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嗎？”
“嗯，這是平山君很有代表性的發言呢！辻谷君，聽見他的話了嗎？在以後的工作中要記住，即使是對別人的決定有意見，要提問，也要學會平山君的語言邏輯。”
會議室一片輕笑，把原本有點緊張的氣氛鬆緩了很多。艾飛的胳膊架到桌面上，開始自己的回答：“關於奧運會的存在，我們不用更多的解釋和通報，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次多麼重要的盛會，在日本舉辦，又會給國家帶來怎麼樣的形象上的提升——在這件事的認同上，不會成為我們之間障礙。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和其他國家舉辦的奧運會一樣，把這僅僅是當做一次簡單的體育盛會，是不是就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我和池田總理大臣會晤的時候，聽到他和我說起的關於奧運會承辦過程和建設使用的大約的資金情況。可能你們不會相信，但是這一次奧運會從正式確定到現在進行場館建設花費的資金已經高達670億日元，預計到全部結束，所花費的，將會超過1000億日元。而透過奧運會能夠給國家帶來的直接和間接的經濟利益……我說的只是經濟利益，而不是政治上的收穫——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我是個商人嘛！”
“哈哈哈哈！”會議室再一次響起笑聲：“經濟利益，總數不會超過300億日元，也就是說，只有全部投資的三分之一。相信我，這樣的投入和回報，絕對不會是任何一個商人願意進行的商業活動。除了是政府工程。”
“而我這一次可能進行的專案，卻是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問題。相信我，諸君，自從1964年的奧運會結束之後，全世界所有的國家就全部會按照我的思路，按照日本模式的進行奧運會的承辦的舉辦。我想你們也知道關於這一次我設計的承辦奧運會以及相關產業的思路，這完全 是一種以經濟利益為出發點的決策。也一定會成為所有願意透過這一次的盛會來盈利的商家的首選！”
“至於我們的電視臺，諸君，你們的問題我很清楚，無非就是不願意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在和NHK的扯皮上，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奧運會是要在4年之後才會舉行的盛事，在四年前的現在，我們就因為彼此合作的問題和NHK電視臺鬧得關係很僵的話，不提對方是不是會在未來的操作中給我們設置障礙，就是在奧運會開始之前的幾年時間裡，GN電視臺的這種不會顧及同行業者的反應，意圖攫取最大利益的做法，是不是也會成為我們被人詬病的藉口？”
“最後是其他的電視臺，包括富士電視臺，朝日電視臺還有其他的例如共同社電視臺這幾家小型的電視臺，和我們進行電視節目方面的合作，我無比的同意，但是如果想讓GN電視臺出頭，成為對抗NHK電視臺的主力軍和衝鋒隊，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他們比我們有著和NHK更多的合作歷史，卻在見到龐大的利益的情況下反過頭來和我們合作，對抗原來的合作方，先生們，這樣的近乎叛徒的行為，我個人是絕對不會支援的。”
“所以啊，辻谷君，還有其他的人，不要把這件事看成是一件簡單的新聞報道和可能擴大GN電視臺影響力的機會，而是一次縝密的，有系統的進行新聞報道的常規操作。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裡，我希望你們都能夠保持這樣的心態，而不是更加功利的，急促的想要在短時間裡實現心中目標的一次行動。相信我，這樣的目標最終一定會實現，卻不是這種方式，都明白了嗎？”
這一次的會議時間很短，只是作為艾飛對自己的學生和下屬的答辯進行，結束之後，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區：“雨宮前輩？”
“什麼？”雨宮燻頭也不抬的用鋼筆在紙上劃來劃去，回答了一聲卻聽不見下文，年輕人抬起頭：“什麼事？”
“關於這一次到東京音樂學院採訪的事情，真的是由我們來負責嗎？”說話是個還有點稚氣的年輕人，他叫廣島英權，是上一次春野花子從技能學校帶來的畢業生中的一個，實際上也是大學畢業，後來在技能學校中勉強算是深造一番之後進入到電視臺的，來到這裡之後，和雨宮燻及當年所有畢業的孩子們一樣，從最底層做起，現在是 雨宮燻的攝像助手：“要我做點什麼？”
有了新人到來，雨宮燻也升格成為別人口中的‘前輩’了。對於學弟這樣的說話他也有過相同的經驗：“廣島君，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嘿嘿！”廣島英權嘿嘿一笑：“是關於艾君的，他是不是總是這樣？”
“怎麼樣？”
“我是說，在開會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和大家說話？”
“……”雨宮燻和艾飛雖然關係比其他人要密切一些——至少在旁的人看來是這樣，但是他本人和對方卻沒有特別多的交集，對於他的工作作風有瞭解也不會很多，讓他回答這樣的問題是有點難為他了。就在他一愣的功夫，坐在一邊的泉谷茂插話了：“你還沒有見過先生在學校的時候呢！你們能相信嗎？他當年是把師妹帶到學校，說是要訓練和培養我們的愛心，實際上啊，卻沒有誰恩能夠給得到接近師妹的機會，完全是他在哄著孩子在玩兒呢！”
“師妹？”
“萌子君。就是雙胞胎中的大姐，你們也見過的、”
“哦。”兩個人同時點頭：“然後呢？”
“後來還是師母，不讓他再把孩子帶到學校去做孩子們和他的玩具，這樣才阻止了他。”說起往事，泉谷茂也是一臉笑意：“已經過去好幾年的時間了，先生的脾氣還是一點也沒有更改，很是讓師母頭疼得緊啊！哈哈！”
“…………”
“哈哈哈哈哈！”看著雨宮燻有點詭異的臉色，泉谷茂楞了一下，更加放肆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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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會議上說服了辻谷孝男等人，但是也不代表艾飛對這件事就完全不同意，會議結束的時候，他特別留下了後者，和他做進一步的溝通：“我的意見在剛才的會議室都表明了，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嗎？”
“不，先生，學生會完全按照您的命令行事的。”
“你的意見也有很實用的地方，例如和其他的電視臺合作經營的問題，尤其是在奧運會的轉播還不會被正式提到議事日程上的現在，更是可以透過和其他電視臺，包括NHK電視臺的合作，達到我們儘可能的擴大影響，增加收益的目的。”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是可以和對方展開合作項目的談判的？”
“當然可以。”艾飛慨然點頭：“還有兩件事要和你說的。第一是關於這一次和NHK方面進行的談判，因為你的關於拖延時間的意見我也思考了。誠然，這樣把精力完全用到和對方和扯皮上不是應有的態度，這樣吧，在國外火炬傳遞方面的報道，我們可以放開一點懷抱，不過，卻不能滿足NHK的胃口，而是把更多的城市報道分配到更多的電視臺，具體的，你列舉一個名單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商議一下。”
“……第二，就是關於未來幾個月的，如果一切順利的 話，我可能會和亨利一起去美國，嗯，你也知道，在那邊也有我的公司，已經有幾年沒有回去過了，總也是得照應一下，……”
“是的，先生，我明白。”
“國內這邊，要看你們的師母是不是會和我一起去，如果她也會去的話，電視臺這邊的事情就只能交付給你和雨宮君了，如果她不去，自然一切休提，讓她在日本這邊多多辛苦。不過，不論她是不是和我一起走，電視臺這邊的日常工作，也都要由你和雨宮君負起責任來，明白？”
“是！先生。學生會用心的。”
“回到談判的問題上來，我們可以同意放棄一些國外的新聞報道的機會，但是作為交換條件，要儘可能多的得到在國內部分的份額，雖然這也會成為彼此談判中的爭端，但是我們先一步做出讓步的努力，總好過您說的，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件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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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谷孝男臉一紅，沒有說話。
“然後就是關於我離開之後的工作安排。辻谷君，我不是那種一定要自己的部署和學生在工作者保持超然態度的傢伙，不過，身為當年大艾一班現在的中堅，有時候，還是要用一種更加客觀和局外人的視角去看待電視臺中其他的同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艾飛的話辻谷孝男當然明白，電視臺成立幾年的時間，在員工中已經出現的派別的分差。第一派也就是現在正是各個部門掌握著絕對權力的大艾一班當年的同學，以他為首，這一派最大的特點就是全部是電視臺的實權派人物，擔任新聞製作部部長的他，擔任採訪本部部長的泉谷茂，員工福利部的朝間真由美，事業部的伊藤步，還有最主要的廣告部的久保田磨西。這些人都是跟隨艾飛最久，也是他最可以託付重任的一群人。
而第二派就是所謂雨宮派，以雨宮燻為主。他和艾飛的私人關系不用說，在電視臺中是盡人皆知的事情，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的正式職務，但是身為主持人和記者的他已經在工作中越來越多的表現出比大艾一班眾人更強的領悟力——而且，更主要的是，因為他受到過正式的大學教育，他的學習能力是遠超大艾一班的這些只是接受過艾飛最簡單，最基礎，完全是憑藉著自己後期的學習才走向成功的年輕人的。
而他身為井子的兒子的事實，也為他的身邊聚攏大批和他有著同樣大學經歷的新人提供了最有利的保證——艾飛和妻子的感情極好，這不是什麼秘密，雖然現在還看不到井子有為自己的前婚子提供什麼來自內部的助力的跡象，但是未來呢？艾萌子，艾修身等人還很小，暫時不可能成為接班人，那麼，對於這個已經成人的孩子的選擇和使用，甚至是照顧，難道不會是每一個當媽媽的選擇嗎？
因為這樣的緣故，本來和雨宮燻關係甚好的辻谷孝男等人，也逐漸疏遠了他。後者呢？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來自這些人的友誼，現在在他的身邊，包括荒井秀，瀨戶瑜點，草間岫南等人，這些都是各個部門記者，編輯，攝像等第一線人員，隱然以雨宮燻為主，形成了和辻谷孝男等人相抗衡的一股力量。
前文表過，再說辻谷孝男，吭哧了半天，面紅耳赤的點點頭：“呃……是的，嗨咿！先生，我明白的。”
“你不用這樣緊張。”艾飛倒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了：“你和雨宮君現在都算得上是電視臺的中堅力量的……嗯，代表。彼此之間還是要儘可能的保持一份安詳的態度為好。 我雖然是你們的老師，但是實際上，我們的年齡相差也不是很多吧？或者你們會認為現在就已經到了必須要考慮未來的時候了？”
“啊！不，先生，當然不是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