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空警-500預警機的機艙內，一名空軍下士看著雷達螢幕上高速移動的微弱光點開口說道。
這架盤旋在曾母暗沙以南百餘公裡處海域上空執勤的空警-500預警機，負責監視著沙撈越州中東部空域，同時為冬古鎮地區作戰的空中部隊和地面特戰部隊提供情報和通訊支援。
雷達兵觀察了片刻直接交了起來：“飛行速度超過了1600米/秒，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奔著冬古鎮方向去了。”
機艙內十多名空軍官兵都被雷達兵的叫聲吸引，預警機上的指揮官看著雷達螢幕上快速移動的微弱反射訊號，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開口道：“命令冬古鎮附近的護航戰鬥機立即對其進行攔截，另外讓電子幹擾機加大干擾頻率，別讓它跑了。”
“它開始爬升拉高了，高速已經突破了1萬6千米，快超過殲-11戰鬥機的有效作戰高度了。”一名空軍少校看著雷達螢幕上變化的資料，開口說道。
空軍少校話音剛落，目標的飛行高度資料已經跳到了16500，還在不斷向上增加。
“它在斜向上飛行，速度未減，每秒鐘就能增加三四百米的高度。”空軍少校開口繼續說道，突然停頓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美軍的曙光女神高速偵察機！”
“看來聯軍急切地想知道冬古鎮的最新情況。只要不影響我軍的撤退行動，讓它去看。正好我們也好知道除了魯胡特，有沒有其他收貨。”指揮官倒是淡然了下來，開口說道：“讓護航戰鬥機不用全力攔截了，將其嚇阻在高空即可。”
印尼軍隊從拉馬阿揚鎮將魯胡特中將遭襲身亡的訊息傳回泗務市的時候，被空警-500預警機一起編隊飛行的運偵-9電子偵察機截獲了，使得中國軍隊確認了此次斬首行動的效果。正是如此，得知冬古鎮被炸成了焦土之後，戰區前指下令海蛟特戰一中隊和空降部隊撤出戰場。
執行偵察任務的“曙光女神”高速偵察機在發現中國戰機的攔截意圖後，迅速上升到了萬米的安全高度中，從萬米高空高速掠過冬古鎮上空，利用機載合成孔徑雷達對冬古鎮進行拍照偵察。為了獲得更準確的情報，“曙光女神”高速偵察機又變換了方向，從不同航向再次進行了一次偵察，而後才高速進入加裡曼丹島上空，返回位於澳大利亞西澳大利亞州的珀斯空軍基地，那裡是“曙光女神”在西太地區的主要臨時部署地。
至於拍攝到的偵察圖片，偵察機在飛行途中就透過數據鏈傳遞到了達爾文基地的情報中轉站，再從那裡傳遞到需要的指揮部。
“偉大的真主告訴我，冬古鎮到底遭遇了什麼！”看著“曙光女神”高速偵察機拍攝到的偵察畫面，納蘇迪安總統開口驚呼道，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恐。
“戰術核武器，一定是戰術核武器。”達蘭空軍中將再次開口說道，堅持著自己剛才的觀點。
威利斯·蘭茲中將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地毯式轟炸也能有這樣的攻擊效果，尤其是在使用燃燒彈或者雲爆彈的情況下，兩三百枚重磅炸彈足以將冬古鎮這樣小規模的城鎮夷為平地。”
“如此說來，我們不僅魯胡特中將被支那軍隊斬首了，整個戰區指揮部也是蕩然無存了。”布迪曼上將眉頭擰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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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對於印尼軍隊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自從中國軍隊進攻加裡曼丹島開始，印尼軍隊節節敗退不說，還在三天內被端掉了兩個高階指揮部，折損了一個少將軍區司令員和一個中將司令員，這對印尼軍隊士氣的打擊將是相當致命的。
布迪曼上將還有一個擔憂，印尼軍隊接連折損兩員大將，加裡曼丹島上剩餘印尼軍隊的指揮權會不會和蘇門答臘島一樣，落入日本人和美國人之手！
布迪曼上將與納蘇迪安總統一樣，同樣是一個“大爪哇”民族主義的堅定擁護者和執行者，他渴望印尼獲得更高的政治地位。在他看來，中國就是印尼成為地區政治大國最大的障礙，因為中國的存在，印尼想要成為東盟的領導者都充滿著變數，更不用說帶領著東南亞在國際舞臺發揮自己的作用了。
正是如此，當美國人全力拉攏納蘇迪安並幫助納蘇迪安清除政治異己的時候，布迪曼上將為首的軍方採取了作壁上觀的姿態，對於納蘇迪安來說，軍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支援。在政局穩定後，納蘇迪安總統也給軍方增加了國防支出，其中不少經費直接就打到了布迪曼上將等將領的私人賬戶之上，讓納蘇迪安總統與軍方的關係更加融洽。
當納蘇迪安總統決定跟隨美國人參與南海戰爭的時候，布迪曼上將為首的軍方也積極支持，在他看來這是削弱中國實力，提升印尼政治影響力的最好機會。
跟印尼沒有站在同一陣營的馬來西亞，成為了印尼的犧牲品，東馬兩州被印尼軍隊全部佔領。而新加坡軍隊在西馬的軍事行動卻是一敗塗地，加上越南被中國重創，這讓布迪曼上將和納蘇迪安總統欣喜若狂，東盟之主的位置對於印尼來說已無懸念。
現實很快打臉，大納土納島和阿南巴斯群島直接被中國軍隊佔領，印尼軍隊隨即展開的反擊行動已慘敗收場，並且印尼海軍主力艦艇損失近半。中國軍隊在收拾了新加坡之後，直接跨過了馬六甲海峽和新加坡海峽，對蘇門答臘島和臨近島嶼展開攻擊，使得印尼又失去了扼守馬六甲海峽至關重要的巴淡島和賓坦島。
中國軍隊在北幹巴魯地區的失敗讓印尼軍方再次拾起了信心，發現中國軍隊準備進攻加裡曼丹島後，印尼軍方也是磨拳霍霍，準備大幹一場。結果戰鬥打響還不到五天，印尼軍隊就接連慘敗，現在連布迪曼上將自己都對印尼軍隊的戰鬥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更不用說美日兩個盟友了，雖然日本陸自在與中國軍隊的交鋒中也沒佔到絲毫便宜，並且還落在下風，但布迪曼上將知道，印尼和日本在美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是有差異的。
“為了便於東馬境內聯軍部隊的聯合作戰，我認為應當由山下浩史中將擔任東馬的前敵指揮官，統一指揮東馬境內的聯軍作戰。”
布迪曼上將還在為這個問題擔憂著，威利斯·蘭茲中將卻已經提了出來，不想失去印尼軍隊指揮權的布迪曼上將趕緊開口說道：“我們會立即讓陸軍戰略後備部隊的副司令官帶領後備司令部趕赴加裡曼丹島，重新展開指揮。”
“在哪裡展開？馬辰還是三馬林達？貴方需要多久能夠完成新指揮部的展開，中國軍隊又會給印尼軍隊多少時間？”
威利斯·蘭茲中將一連串的反問讓布迪曼上將一時語塞，東馬境內的主要機場已經在中國軍隊的導彈攻擊和空襲下被重創了，沒有機場能夠滿足運輸機降落。即便印尼軍隊派出新的指揮機關，搭乘的運輸機也最多飛到三馬林達，距離沙西地區的戰場足有一千多公裡，以印尼軍隊的戰地通訊能力，這個距離明顯太長了一些。
“總統先生，印尼和日本、美國現在都是軍事盟友，馬上還要加上韓國軍隊，既然是多國部隊聯合作戰，自然需要一個統一的指揮機關。先前魯胡特中將的指揮部距離戰場最近，日本陸自西進的第師團便將指揮權暫交給了魯胡特中將。現在難道印尼要破壞這個規則，想獨自對抗中國不成？”威利斯·蘭茲中將對著納蘇迪安總統冷聲說道。
納蘇迪安總統皺了皺眉頭，看著依舊猶豫不決的軍方將領們，開口道：“蘭茲將軍的提議很重要，既然魯胡特將軍已經殉國，加裡曼丹島戰區指揮部不幸被創，那就將東馬的部隊交給山下浩史將軍統一指揮吧。”
布迪曼上將目光立即看下了納蘇迪安總統，目光中甚至流露出一陣的不滿，納蘇迪安總統看著他的目光，微微搖搖頭。布迪曼上將憤憤地扭過頭，拿起桌上的雪茄悶頭抽了起來。
“總統先生放心，我們會讓山下浩史將軍一視同仁的，不會讓印尼軍隊無辜犧牲和損失。”威利斯·蘭茲中將自然知道印尼軍方將領們擔憂的事情，主動開口勸慰道。
納蘇迪安總統露出外交式的微笑，開口道：“我們對山下浩史將軍的職業素養還是很有信心的。另外我也會親自致電東京，與安倍首相溝通此事；布迪曼將軍，你也與日本防衛省聯絡一下，確認一下聯合作戰的相關事宜。”
威利斯·蘭茲中將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臉上外交式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開口道：“軍務繁忙，先行告辭了。提醒一下諸位，加裡曼丹島已經成為了中國軍隊的主攻方向，為了確保戰局順利，儘快增兵加裡曼丹島，一旦讓中國軍隊在西加里曼丹省站穩腳跟，對於印尼的國家統一極為不利。”
說完便帶著幾名美軍將官直接離開了，甚至連一句禮貌性的告別都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