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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雲湧婆羅洲 第五七六節,戰爭泥潭

另一架A-50I教練攻擊機匆匆急轉方向,隨即猛然拉高,加速脫離了低空空域,轉身離開。

就在公路右側山頂附近的一片密林中,三門6-1式107毫米多管火箭炮已經完成了拼裝,射擊角度也已經調整完畢了,只是顧及戰場上空的印尼戰機一直沒敢開火。現在印尼戰機離去,火箭炮分隊的指揮官立即發出了開火的命令。

三十六枚107毫米火箭彈在九秒鐘內被全部發射出去,呼嘯著撲向了公路兩側的印尼步兵。顧不上觀察戰果,東解炮兵趕緊拿出火箭炮邊的水桶,將裡面灌裝的河水倒在炮管上,讓炮管急速降溫,滋滋——滾燙的炮管直接將河水燒開,變成一陣陣白色的霧氣。

炮手用手觸碰了一下,感覺到了皮膚能夠忍受的範圍,趕緊開始拆卸火箭炮,拆下來後每人抱著一個部件就趕緊撤離。即便他們速度迅捷,還是被公路邊的印尼裝甲車盯上了,兩輛AMX-VCI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已經轉過了槍口,對著火箭炮開火的位置掃射過來,四名東解士兵在紛飛的子彈擊中,倒在了還散著餘熱地地面上。

這輪火箭炮的齊射給公路上的印步兵造成了重大傷亡,印尼步兵的進攻頓時停了下來,趕緊尋找掩體轉入防禦,因為對方看起來兵力要比印尼軍隊多上不少。

印尼指揮官此刻也是大吃已經,眼前的這支東帝汶民族解放軍,不僅擁有包括火箭炮、反坦克導彈和防空導彈在內的多種重火器,兵力上也不少,剛才只有兩百多人,現在又有不少人出現在山頂上,向著山下的公路衝了過來,顯然一開始他們就隱蔽在山坡另一面待命著。

“全面衝鋒,全面衝鋒,不能猶豫,一會印尼其他援軍就趕來了。”東解指揮官身邊一個全副武裝的中國教官用漢語急促地說道,身邊充當翻譯的當地華人趕緊將中國教官的話語翻譯給東解指揮官。

“可是印尼人還有較多的裝甲車和兵力,這樣下去傷亡會比較大。”

中國教官聽完翻譯過來的話語,一陣鬱悶,開口道:“附近的法圖馬辛和馬利亞納都駐紮著印尼軍隊,距離這裡也就二三十公里,全速行軍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現在我們最多只有四十分鍾的時間,如果不能重創敵人,就必須撤退了,否則我們就有被印尼軍隊咬住的危險。”

與中國軍隊豐富的作戰經驗相比,東帝汶民族解放軍的作戰經驗稱得上匱乏,即便當年他們也曾進行過武裝鬥爭,但鬥爭規模和強度在中國軍隊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猶豫片刻,東解指揮官深深地點點頭,下達了全面衝鋒的命令。

幾門PP89式60毫米迫擊炮快速傾瀉著炮彈,兩挺85式重機槍也被東解架設起來,開始對著山下公路兩側的印尼軍隊掃射,四百多名東解步兵紛紛從射擊位置衝了出去,撲向了山下。

兵力上佔據著優勢,但東解各兵種和火器的協調顯然還只是初級水平,重機槍的壓制火力未能有效支援到步兵;火箭筒小組的開火射擊也基本上是各自為戰,沒有優先拔除威脅東解士兵的印尼火力點;至於東解步兵,跑動中他們也在開火,只是打出去的子彈大部分對飛上了天。

幸好這些為了獨立而戰的東解官兵比較英勇,身邊的同伴不斷有人中彈倒地,但沒人停下,依舊在衝鋒著,他們也清楚只有逼近到足夠近的距離,才能彌補自己訓練上的差距。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東解對印尼軍隊的威脅越來越大,尤其是數量頗多的69-式火箭筒,讓印尼裝甲車和火力點開始損失慘重,沒有了裝甲車和機槍的掩護,印尼步兵的傷亡開始快速上升。

雨點般的手榴彈砸落在印尼軍隊的臨時防線中,爆炸的硝煙還未散去,東解官兵就衝了上去,手中的56式衝鋒槍對著視線中的每一個目標掃射,直到將其打成篩子。

就在東解官兵準備進行梳理,徹底消滅所有敵人的時候,公路兩側的山林中傳來了撤退的號聲。隊伍中的軍官和老兵立即叫道:“撤退,立即撤退。敵人的援兵來了。”

剛剛衝到山下的東解官兵立即開始後撤,山坡上的機槍、榴彈發射器和迫擊炮小組,也趕緊開始收拾裝備,撤出射擊陣地,向著叢林深處撤去。

“不能放過這群畜生。”不少年輕的東解士兵很不甘心,不顧撤退的號聲,繼續向著公路上戰車和軍車殘骸後面負隅頑抗的印尼士兵撲過去,要徹底消滅這些將他們家園變成了廢墟的印尼軍隊。

東解指揮官看得心急如焚,撤退的號聲又吹了兩遍,山下的那四五十名東解士兵依舊沒有理會,繼續在進行戰鬥。兩架印尼空軍的A-9A攻擊機已經出現在戰場上空,同時俯衝下來,機載機槍對著公路兩側的東解士兵就是一通掃射,兩顆航彈順勢砸落下來,爆炸的火球將數名東解士兵吞噬進去。

就在兩架A-0A“超級巨嘴鳥”攻擊機的身後,四架米-171運輸直升機也快速逼近過來,一架米-171運輸直升機率先抵近上來,機翼下的六具火箭彈發射巢同時開火,將一百多枚57毫米火箭彈傾瀉在公路兩側,將凍結士兵的進攻鋒線直接覆蓋進去。

完成開火的米-171運輸直升機直接強行降落在公路上,開啟艙門,讓搭載的傘兵快速衝下來,建立臨時著落場。

看到主力已經撤退,印尼援軍到了,那些違抗命令的東解新兵終於發現了不妙,趕緊調頭往叢林裡跑。只是A-9A攻擊機就貼著叢林上空巡視著,一旦發現目標便會用機載機槍進行掃射,如同狗皮膏藥一般黏著東解士兵,雖然機槍的掃射造成的傷亡不大,卻讓機降下來的印尼傘兵清楚地知道東解的撤退路線,便於展開追擊。

帝汶島西部,印尼東努沙登加拉省首府古邦市。為了更好地指揮部隊,拉提夫少將把第九軍區司令部從巴厘島的登巴薩市搬到了這裡。

“司令官,這是今天的戰報。馬利亞納地區,我部一支運輸車隊和一支巡邏隊遭襲,成功擊退敵人,殲敵197人。帝力地區,一支巡邏隊遭襲,擊退敵人,殲敵67人。巴基亞地區,我軍一支巡邏隊遭襲,全軍覆沒,殲敵不祥……”

拉提夫少將聽著參謀長的彙報,眉頭皺成一團,煩躁地說道:“我軍的傷亡呢?”

“馬利亞納地區,我軍戰死17人,損失坦克輛,裝甲車9輛,軍車1輛,戰鬥機1架,武裝直升機1架……”

“什麼!”拉提夫少將直接暴跳了起來,一把抓過電報看了一遍,狠狠地摔在參謀長身上,“這種戰鬥為何不早點彙報!”

拉提夫少將疾步走到地圖前,參謀長趕緊跟過來,在地圖上點出遭襲的位置,開口道:“根據倖存官兵的彙報,出現在這裡的游擊隊不僅擁有迫擊炮、RPG和重機槍,還擁有火箭炮、反坦克導彈和防空導彈。其他地區的游擊隊也被發現擁有不少重火器,對我軍的威脅越來越大。並且他們的襲擊越來越頻繁,今天的襲擊多達七次,我軍陣亡人數超過00人,另外負傷的也有不少。”

“海軍幹什麼吃的,怎麼封鎖海岸線的!命令空軍分出兵力協助海軍封鎖海岸線,任何船隻都有不得靠近東帝汶海岸,包括漁船。”拉提夫少將直接厲聲道。

“是。”

“將這裡附近的村莊清理掉。哼,支援游擊隊,就得死!”拉提夫少將冷聲說道。

“不可!”參謀長趕緊阻止道,“司令官,先前我軍在東帝汶的屠村政策,澳大利亞政府對我們施壓的同時還把此事捅了出去。加上國內排華事件被支那政府捅到了聯合國,現在國際輿論也對我們極為不利,不能再進行屠村。”

“媽的,這該死的政治。”拉提夫少將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在地圖前來回踱了幾步,開口道:“讓空軍用燃燒彈去解決,我們是在轟炸游擊隊,誤傷平民實屬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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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方案參謀長認為可行,便接受了下來,隨即又繼續說道:“司令官,我軍目前投入在東帝汶的六個步兵營和四個傘兵營,需要控制主要城鎮,又需要對鄉村進行清剿,兵力根本不夠,只能分割槽進行梳理,這讓給了東帝汶游擊隊轉圜的餘地,使得我們剿而不盡。我認為我們應當集中更多的兵力,同時展開全面清剿,徹底消滅東帝汶游擊隊。”

“全面清剿,需要多少兵力?”

“二十個營!”

拉提夫少將都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搖頭道:“不可能。第7步兵師組建時間尚短,現在能夠投入戰鬥的最多四個營,已經有兩個營投在東帝汶了,剩下的機動兵力就只有兩個營。”

“我們可以讓第7步兵師的部隊分別部署到東西努沙登加拉省進行培訓,兼顧兩省的安全警戒,將我們軍區的兩個營也抽調出來,這樣我們就有十四個營了。”參謀長開口說著自己的計劃,點著地圖上帝汶島東北方向的群島繼續道,

“我們東北面的馬古魯群島和巴布亞兩省境內的三個軍區,擁有十個步兵營,他們沒有作戰任務,至於兩地的分離勢力,勢單力薄根本掀不起風浪。還有蘇拉威西島的第十三軍區,擁有四個步兵營,也沒有直接作戰任務。如果我們能夠從這四個軍區借來五六個步兵營,我軍在東帝汶軍事行動兵力不足的問題就可以得到緩解,然後展開全面清剿。我想國防部應該會同意。畢竟東帝汶戰事更加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