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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雲湧婆羅洲 第六零七節,泗務之戰(6)

“報告聯隊長,我軍已經佔領了七樓,現在正在對各個樓層進行全面清理。”一名參謀興奮地對著佐藤大志彙報道。

佐藤大志沒有回應,只是舉著望遠鏡關注著大樓,臉上的憂色卻是越來越濃厚,身邊的一個中隊長開口問道:“聯隊長您擔心什麼?”

“相比於下面七層,八樓以上才是難啃的硬骨頭。原本我還想著在下面幾層來消滅支那人的有生力量,現在這個計劃落空了。”佐藤大志大佐嘆息一聲,隨即恢復了堅定之色,厲聲道:“部隊和彈藥分散運到大樓內去,然後以中隊為單位展開強攻,不惜代價拿下大樓。”

大樓內戰鬥激烈的時候,大樓周圍落在的炮彈和渣打卻沒有減少,日軍和印尼軍隊進攻部隊要從出擊陣地衝到大樓內,就得在中國軍隊的炮火下穿越廢墟,不少攜帶著重武器的日軍士兵由於行動遲緩被炮火擊中,現在那片被中國重型炸彈製造出來的廢墟中至少躺著四十名聯軍官兵的屍體。

與此同時,中國軍隊佔據著大樓對日軍的影響也開始顯現出來,大樓周邊街道上運動中的日軍和印尼軍隊不斷遭到精確地空襲,使得前線日軍的援兵和補給都開始受到影響。

在泗務市外圍,中國軍隊的三個步兵旅都將各自的進攻部隊增加到了四個營,第9空突旅抽調了四個步兵連,分別劃歸第1機步旅和第16機步旅,投入了地面作戰。同時,第9空突旅的直升機編隊繼續展開了蛙跳作戰,不過沒有再強行在泗務市區腹地機降,機降的位置都是與地面進攻部隊交火的日軍守軍背後不遠處的位置。

趁著地面進攻部隊牽制住日軍守住注意力的時候,兩架為一個編隊的直-10A通用直升機搭載著步兵在日軍守軍背後兩三百米處的位置機降,搶佔日軍背後街道口處的房子,卡住街道口組織日軍援兵,讓激戰中的日軍守軍成為孤軍,最終被正面進攻的中國軍隊強行吃掉。

激戰了大半日,各營都取得了一定的進展,雖然推進速度依舊不快,但泗務市區就這麼大,中國軍隊每推進一百米,日印尼聯軍活動的範圍就被壓縮了一百米,此消彼長之下,日軍的活動範圍正越來越小,中國炮彈和航彈需要覆蓋的區域也越來越小。

大量的“大疆”旋翼無人機被發射出去,與CH-B小型無人偵察機一起,對日軍控制區域展開了密集偵察,不少“大疆”無人機直接從樓宇間的街道上空飛行。這些“大疆”無人機全部攜帶著榴彈,以便隨時可以展開攻擊。

日本陸上自衛隊尚未配備專用的反無人機裝置,印尼軍隊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日軍也不敢大規模使用無線電干擾,擔心干擾彈日軍與印尼軍隊之間的通訊聯絡。只能讓部隊在運動中加強對空觀察,隨時準備防空作戰,畢竟以“大疆”無人機的體型和防護能力,步槍子彈可以輕鬆擊落它。

儘管日軍和印尼軍隊擊落了不少的無人機,但幾乎無處不在的無人機還是讓日軍頭疼不已,畢竟這些無人機身後擁有著大量武裝直升機和戰鬥機的支援,隨時可以將發現的目標炸成灰燼。

到了下午的時候日軍守軍開始改變策略,除了關鍵位置之外,大部分街區不再死守,放任中國軍隊向前推進。

日軍自然不是完全“放行”,大量精幹的戰鬥小組留在了讓行的區域內,利用林立的建築物、下水道和地下室進行隱藏。同時等待中國軍隊向前推進,戰線拉長後,日軍部隊藉助著複雜的地形滲透到中國軍隊的控制區域內,配合著事先隱蔽起來的部隊襲擊中國軍隊的控制區域,打亂中國進攻部隊的節奏。

兵力有限的中國軍隊自然不可能在所有控制的街區內留下足夠的警戒兵力,一時間多支進攻部隊背後的街區再次燃起戰火,中國軍隊被迫放緩推進步伐,固守住鋒線,同時派兵折轉回來清剿滲透進來的日軍。

日軍的新戰法給中國軍隊造成不小麻煩的同時,日軍部隊卻也相當吃力,實戰經驗不錯的弱點暴露無遺。第10師團還好一些,第14機步聯隊和第49步兵聯隊的不少官兵曾參與過馬來半島作戰,具備較豐富的作戰經驗,另外全師團撤退到泗務市之前剛剛在德巴地區與中國軍隊激戰過,算是見了血開了光。

第師團的部隊就是完全的“雛”,全師團基本上是沒有經歷過實戰的“理論派”,無論是潛伏還是滲透的部隊,損失都比第10師團大上不少,並且在中國軍隊的圍剿下,第師團的日軍容易慌亂,結果自亂陣腳被中國軍隊消滅。

泗務市日軍的地下指揮所內,今野泰成少將看著電子地圖上最新的敵我態勢,沉默著抽著香菸,繚繞的煙霧中思考著泗務市日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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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象久男少將急匆匆走了過來,滿臉焦急:“今野君,第水陸機動團進攻受阻。第1師團正在考慮繞過汶萊向米裡地區推進,這樣一來速度太慢了,時間上根本趕不上。”

“除非我們能堅持一個星期,否則援兵的進展對於我軍沒有多大意義。”今野泰成少將淡淡地說道。

宗象久男少將眉頭緊鎖,以泗務市目前的狀態,能堅持三天就不錯了,哪裡能堅持到一個星期,他在今野泰成少將身邊坐下來,抓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香菸點燃,擔憂道:“那空中支援呢?美國人的動作怎麼這麼慢。”

“即便美國空軍能夠將空中戰線推進到這裡,他們的戰機也無法攜帶炸彈來為我軍提供空中火力支援。那他們是否出現在戰場上空,對於我們的影響並不大。”今野泰成少將的聲音依舊很低,淡得讓宗象久男少將有些想抽他。

“有了空中掩護,我們面臨的空襲壓力就能小許多!”宗象久男少將不顧一幹參謀就在周圍,直接衝著今野泰成少將怒吼道。

“杯水車薪,而已!”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你可是泗務市的最高指揮官,今野泰成師團長!”宗象久男少將被激怒了,咆哮道。

今野泰成少將再次沉默了,點燃一根新的香菸,在暴怒的宗象久男少將已經準備拔槍相向的時候開口道:“把兩個師團的老兵集結起來,天黑之後我們分散突圍!”

“什麼!”宗象久男少將頓時間跳了起來,失聲叫吼道,隨即便張開罵道:“你個膽小的懦夫,山下將軍怎麼會將指揮權交給你這個膽小鬼的。我現在知道了,你當初從德巴地區撤回來,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戰力不支,是你這個懦夫沒有決戰到底的勇氣,是你的貪生怕死才導致了德巴地區戰鬥的潰敗!”

對於宗象久男少將的抨擊,今野泰成少將直接沒有理會,待到宗象久男停了下來才開口道:“這是我正在思考的方案,如果你覺得可行就實施,如果你不認可,天黑之後我會讓第10師團的部分老兵先期撤出泗務市。這場戰爭還要打很久,這些老兵對於日本自衛隊來說,要比任何一件裝備都寶貴得多。如何抉擇,你自己選擇。”

說完今野泰成少將便站了起來,走到聽到這個訊息驚愕不已的參謀們面前,揮揮手,示意眾人繼續工作。

宗象久男少將就立在那裡,看向今野泰成少將的臉色由憤怒變成怨恨,隨即又變得猶豫起來,最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今野泰成剛剛坐過的椅子上,悶頭抽著香菸,那被他擰成麻花狀的煙盒代表著他此刻內心的煩躁。

夜色再一次籠罩住了整座城市,響徹了一整個白天的槍炮聲稀疏了下來,包括第9空中突擊旅在內的中國軍隊四個步兵旅,大部分戰鬥營都投入了戰鬥,留下的部隊只能確保旅屬支援部隊和後勤部隊陣地的警戒任務,無法進行輪換作戰。加上昨天晚上的激戰,中國軍隊已經激戰了一整個晝夜,需要短暫的休整。

日軍也是如此,連續的戰鬥讓日軍和印尼軍隊各部也疲於奔波著,日印尼聯軍士兵也變得更加急躁起來,在進入民防內佈防時,對於民防內沒有撤離的民眾已經懶得檢查核實了,五輪什麼種族的人一律射殺,以確保沒有任何後患。現在中國軍隊暫緩了進攻,日軍和印尼軍隊頓時間鬆懈下來,取出水壺給自己乾渴的身體補充水分,同時從揹包中翻出野戰口糧,匆匆填補已經飢餓了十多個小時的腸胃。

日軍第10師團和第師團的各個中隊相繼接到了指揮部的命令,下令抽調一個小隊的老兵向著指定的位置集結,準備趁著夜色展開戰術反擊。指揮部的命令提到部隊將穿出城市襲擊城外中國軍隊的火炮陣地和後勤陣地,必須是經驗豐富的老兵,由各中隊兵齡最長的中隊長或副中隊長親自帶隊。

各中隊的日軍指揮官不敢拖延,立即按照指揮部的命令開始抽調老兵。被抽調出來的老兵和軍官補充好彈藥補給後,分散開來向著指揮部規定的區域機動,準備參與夜間的反擊作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