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喬致庸獻財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老山西們可是精明著，深諳此道，他們不少人都放過高利貸，借錢都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所以又投去困惑的表情。
“所以我今天要說的事就是這麼二條，他們是連在一起的，誰要是捐資超過家底的三分之一，他就有資格開礦挖煤，否則一經發現私踩私挖槍斃抄家誅九族，當然你們只有開採權，地下的任何東西都只屬於國家，誰要是想開採必須到我們新民軍這裡登記注冊公司，公司還必須分二成乾股給軍隊，軍隊不參與經營決策。”
“什麼？”
聽完楊東方的話，大家都覺得楊東方瘋了，這簡直就是笑話，分明是賣身契，條件這麼苛刻，傻子才會參與。
先不說三分之一的家財，打死他們也不會願意，就數那個二成乾股，官府插足進來，這不是變成了皇商嗎？到時幹得不好誰知道會不會一腳給踹開，直接砍頭吧。
成也皇商，死也皇商，大清的皇商他們老山西可是有不少，你看有哪個是好下慘的，跟官府攪和在一起，遲早得載。
“不急，你們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以後你們跟你們的後代都不允許參與煤礦一業。
且我還要告訴你們要們，新民軍會對非參與者實行甄別，凡忠於滿清的都要清算抄家，我想你們的祖輩裡有不少當年都挖過大明朝的牆角，資助過黃太雞跟滿清，沒有他們，滿清也打不進關內，發展壯大不起來。
可以說你們的那些祖輩是靠犧牲千千萬萬漢人百姓的生命跟幸福，犧牲二千萬平方的大明土地養肥的自己，我想報應有時很快會來的，忘了告訴你們一句，我手下還有一位大明朝後裔的將軍，我想他會非常願意跟你們算這些帳的，殺人我楊東方從來不手軟。”
楊東方一巴掌拍的桌上，砰的一聲響，嚇得眾人噤若寒蟬！
面對楊東方這赤裸裸的威脅，一干晉商是敢怒不敢言，這裡有三分之一的人祖上當年都是靠賣刀賣鐵賣大明的弓弩，靠著幫後金洗錢發家的，還有三分之一是燒冷灶起家的，不然也雄踞不了幾百年晉商成為天下第一號的牌子。
就是現在大清的官員跟他們都有莫大的關係。
說完楊東方也不多解釋了，丟下一干晉商詐唬著團團轉，沒一會兒，有人來報說是喬致庸要見他，楊東方讓人請了進來：“亮財主請主，找我有何事。”
喬致庸道了聲謝，按禮坐在下首直說道：“大帥你這也太乾脆了，把我們老山西都給嚇唬得，大家還以為你真的會殺人呢！想來以大帥的仁義，不會多造殺戮吧。”
“哈哈，亮財主這是幫著探口風嗎？你又怎麼覺得我就不會殺人了。”楊東方饒有興趣的問道，感覺不太像是晉商推薦喬致庸出來，喬致庸雖然有名但還代表不了晉商，晉商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做出決定。
喬致庸道：“當然不是，這只是我個人好奇，總感覺大帥不是那樣的人，以大帥的痛快，如果真這麼做早就做了，如果真這麼做了，我想大帥肯定也找不出幾個錢，我們老山西雖然個個家足富裕，但大都是靠勤儉持家，一分錢一分錢掙出來的，一分錢一分錢摳出來的，而且錢不一定在家裡，很多都是在票號裡，收刮了整個山西，大帥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想要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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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們老山西都喜歡把錢藏自家地窖裡，想挖出來還真的把那院子什麼都給翻幾層土，聽說你們老山西個個家裡修得都富麗堂皇，大氣威武，不知道你們喬家是不是也這樣。”楊東方撇了他一眼，暗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錢藏哪裡，這個世界都知道老山西愛埋錢，就是你們這個通病，生生把自己給毀了。
直到民國老山西還是這麼固執，一個個百萬家資埋自己家地窖生鏽發黴，也不拿出來流通，至使晉商沒落，失去一次次參與國家銀行的建設跟分蛋糕的機會，這才讓微商崛起。
喬致庸眼皮一跳，心裡一疙瘩，暗道這楊大好生厲害，這是下定決心要吃掉晉商了，挖祖宅絕銀窖的打算都有了，暗暗對自己原本的那個想法加大了賭注。
“大帥，我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知道大帥能否為我解惑？”喬致庸咬咬牙下了這個決心，楊東方有些意外，沒想到喬致庸這麼快就有了決斷。
示意他說下去，喬致庸這才又道：“大帥你真的俘虜了兩宮太後跟皇上嗎？你真的能驅逐走旗人，保證統一天下，安穩海內。”
“哈哈哈，亮財主，我很好奇你不問煤炭能不能賺到錢，反關心起了國家政事。”
喬致庸解釋說：“大帥，煤炭一事根本無需多言，此物必然可獲利巨豐，我們老山西早就想開採索取了，只是以前朝庭不允，現在大帥苦口婆心描繪了未來所用，我想它就算不是是金山銀山也會是銅山，就算是把一半身家搭進去都是值得的。”
楊東方暗贊喬致庸眼光狠，心更狠，笑道：“好個亮財主，果然有眼光，難怪能在亂世之中崛起，果然是人中之龍。”
“不敢，不敢！”
“來呀，去把兩宮太後跟同治小皇帝都帶來，先給亮財主見識一下，然後拉去讓晉商們見見，讓老山西給這些貴人問安什麼的。”
“兩宮皇太後真的被大帥，皇帝。。”聽說這話，喬致庸在了淡定不了了，皇帝牙，太后呀，這是何等尊貴，竟然真的在楊東方的手裡，而且就在太原。
看到他驚訝的神情，楊東方暗道，要不要以後把同治等人拉全國巡遊一下，收點門票參觀費，肯定能撈不少錢。
在同治等人還沒來之前，楊東方說道：“亮財主至於你說的統一全國，把滿清趕出去這是肯定的，現在曾國藩都在南京謀反了，可見滿清氣數已盡，不得人心。而我有的是信心把湘軍淮軍打下去，平滅所有匪患，給你們商人一個太平的經營環境，到時建銀行，讓你們不必在為了資金的往復來去麻煩。”
“銀行，這是何物！”喬致庸好現發現了一個新玩意，從中聞到了商機。
“銀行，說簡單點跟你們老山西正在做的票號有些相同，能方便存取，但是它規模更大，是全國通用聯絡，到任何一地都可通行，不像你們的票號太小氣了，而且它又有錢莊的功能，不過比錢莊更好，因為錢存銀行會給利息的，而錢莊卻收客人利息，兩者相比，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優勢吧。”楊東方笑道。
喬致庸做夢都想做成天下匯通的大事業，現在一聽楊東方有這個想法，不禁也是樹起大拇指，暗想如此天下錢莊都會倒閉，百姓的錢都會流入銀行，楊大帥就能掌控天下所有錢財。
錢是所有人的命根，有了錢便能控制天下，果然，此子好生厲害。
“更重要的銀行還能對商人進行貸款，扶持他們發展壯大，促進商業發展，要知道我們新民軍是大大的鼓勵商人發展的，不會打壓你們，不會眼紅你們，能掙到錢是你們的本事，以後你們的地位給提升，我們新民軍講究，百業平等，不分賤業，農工商與仕不分階級，同等為重。”楊東方又丟擲一個大殺器，今天對喬致庸說得夠多了，就看他怎麼選擇了。
其實楊東方明白，自己說的這些看著很美好，真正實行起來還是有困難的，就是世後也不是百業平等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當官有優勢，還是官員高人一等的，平等？本身就是不平等。
喬致庸就算在精明也被撲面而來的大量資訊給轟炸了，腦子裡充斥撞擊，感到有點暈，直感到眼前全是金元寶在轉，這時間然萌生出一個資本意念——得銀行者得天下。
更重要的是地位可以得到提升，這是莫大的榮幸。
喬致庸急問道：“大帥，不知這銀行何人可以參與。”
楊東方又笑了，喬致庸還真敢問呀，野心不小，便道：“凡家資二十萬者可入，不過需向新民軍上繳一半家財，當然家財不限金銀，囊括土地山林及其它一切具有價值之物。”
林地我們新民軍都是要分發給平苦百姓的，並不是給人個私立，以後不會允許土地兼併，你們晉商手裡的土地可是多不勝數呢？
喬致庸聽得心喜，同時又心驚，楊東方的暗示夠明白了，這還是要殺大戶分地的，現在不給遲早會死，直接拜了下去說道：“大帥我喬家願意捐獻三分之二的家財，同時所有家資投入這銀行之中，不知道可否。”
“亮財主快快請請，你這樣跪我可使不得，我們新民軍不興跪。”楊東方趕緊把其給扶起道：“難得亮財主這麼通達，志向高遠，我現在在跟你講講這銀行與票號之道的區別與銀行的好處，未來說不不定我還要你來給新銀行掌舵呢。”
很快同治跟著慈禧慈安，還有一票宮女過來，展示在晉商面前，這些人誠惶誠恐，習慣性的給跪了下去，大氣都不敢踹。
皇帝呀，太后呀，竟然被他們給見著了，這是多大的榮幸呀，僅管他們頭頂現在都帶個了前朝字眼，還加上俘虜的標籤，但還是掩蓋不了她們本身的吸引力。
這也讓楊東方見識了三人還有巨大的能量可用，同時也明白，低層民眾對滿清還是有揮之不去的臣服之心，畏懼之感，二百年的打壓奴隸讓不少人對滿清的敬畏依然非常嚴重。
楊東方不知道，這一舉讓慈禧又生出不安分的心思，她悄悄的對慈安用滿語道：“姐姐看見沒，我大清還有希望，老百姓對皇上，對我們還是有念想的，只要活著，總會有機會的。”
“妹妹說得是，在山西總比去南邊強。”
慈安終於笑靨如花，也滿心幻想，想著伺候楊東方的日子雖然快樂無邊，但是總有點不甘，現在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以後可以更加心安理得了，鐵棒的滋味真的讓人回味無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