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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字條

可齊雨箬沒有忘記,從自己的紙錢店裡把它們帶出來。這次又是在戶外的活動,所以齊雨箬還特意帶了出來,想必是準備還給我。

齊雨箬的老照片是泛黃的,是陳舊的,我的防曬霜瓶子的顏色還是新鮮的。防曬霜的紅瓶子紅的熱烈,和照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舊的更加陳舊,新鮮的更加新鮮。我又像齊雨箬失去他的爸爸媽媽一樣,失去他。

從爸爸失蹤,到齊雨箬失蹤,前後不過五個月,為什麼我想要依靠誰就會失去誰。為什麼我要永遠的一無所有。

我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沒有閒暇再去追憶,現在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裡。我把齊雨箬的揹包塞進我的行李箱裡面,把老周的揹包背在身上。乘著夜色離開了張全貴的家。

臨走之前,我總覺得還有什麼留在張全貴的家中,反反覆覆的檢查了好幾遍,關門又推開門。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後來才反應過來,我留在這裡的叫做遺憾,我沒有等到齊雨箬和周衛國回來,再沒有比這更大的遺憾。

我猶豫再三,又回到了屋子裡,決定給他們留一張便條,萬一他們回來,看不見我了,怕他們著急。

我提筆卻忘記字怎麼寫,又磨磨蹭蹭了半個小時,才勉強寫出一張字條:

“找了你們半月有餘,不見你們回來,所以我先走了。你知道能在哪裡找到我。”

你的房客留

12月4日

我沒寫全名全姓,而且連抬頭都沒有寫,因為擔心會落在別人的手裡。這裡是張全貴的家,而他又失蹤了,萬一有人調查張全貴的失蹤,留下全名全姓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這張字條乍一看上去像是留給張全貴的,但是齊雨箬看到以後會知道我曾經在這裡等過他們。我在齊雨箬租的房子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算是他的房客。

張全貴死的時候被開膛破肚,內臟都被女屍挖出,但願其他人發現張全貴的死以後會認為那是野獸所為。

我一個人拖著行李在孤月下行走,換在以前我一定會很害怕。現在說不上不怕,只是知道了怕也沒有用,怕也只能一個人走夜路。

出了村子,往大路上一拐,順著公路準備走到縣裡的長途汽車站,按照我的腳程少不得也要走到天亮去。

一路上,路過不少的山包和樹林,林子雖然不大,但是在初冬的鄉下也被凍黑了,風景就變得陰森。我從林子的邊緣走過。林子裡時不時會傳來不知名的動物叫聲。

林子裡如果一直有動物的叫聲,說明周圍沒有大型的掠食動物經過,也沒有其他人經過,這種時刻,一個人毫無疑問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林子裡動物的叫聲停止了,那才意味著危險將要降臨。

公路上下了霜,地上有點凍上,我一開始是拖著箱子跑,跑得有點跌跌撞撞的,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跑不動了,改成走路。

來的時候,這條路我乘車經過,知道看到什麼標誌應該轉彎。其實我完全可以不這麼做的,我可以躲起來到了明天天亮,再找車帶上我。可我想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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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每往前走一步就覺得自己和他們遠了一步,走著走著,我慢慢留下眼淚,不是因為寒冷也不是因為太黑,而是因為失去。

曾經我以為我爸失蹤以後我再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但是齊雨箬的不見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失去的滋味。為什麼總是我來承受這些,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我邊流淚邊問我自己,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的大學畢業女孩一樣,那樣順利,每天除了操心工作再不用操心其他,可以因為早上起不來床而抱怨,可以為了男友不理自己而發點小脾氣,在別人那裡順理成章的事情在我這裡根本就是不可能。為什麼我要活得這麼艱難?

我自己選了這條路。

我用手抹去眼淚,抬頭看看天空,冬日的天空霧濛濛的,月亮也是時見時不見,這樣的天氣看不到銀河。哈出一口氣,眼前一片白霧。呵氣成霜的大半夜,我還要在荒郊野地裡走。

天邊突然一閃光,居然是一顆流星劃過。這個季節應該看不清楚流星才對。它在霧茫茫地天空一閃過後便消失了。

我知道雖然這種說法很荒謬,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起,當天空劃過一顆流星的時候,地上就會死一個人。

離開的人,隕落的流星。

我迎著寒風走,被風吹著的淚水在臉上乾涸凍得臉發痛。我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總是不聽話,不停地往下流,被風吹幹一層又流下一層淚水,熱淚滾落冰涼的雙頰像是要把自己燙痛。

當我再一次擦乾淨淚水的時候,發現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我迷路了。

如果我再陷入這種窒息的別離,我自己就會先崩潰,如果我奔潰了,誰去找齊雨箬。齊雨箬喪父又喪母以後這個世界上再沒人關心他。唯一關心他的老周現在也和他一塊失蹤。能牽掛他的人只有我。我不能垮掉。

我所幸不走了,把行李箱放好,在路邊坐下來,坐著坐著,我想到了這麼一個人。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齊雨箬的徒弟,劉裕景,可是轉念一想這個傢伙,齊雨箬平日裡都不把他當回事,說明這個人是個草包,從我和他接觸的情形來看,他並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而且,他對於鬥裡的事情,和我爸的事情根本一竅不通,對盜墓全憑自己的愛好,硬是纏著齊雨箬。他雖然關心齊雨箬,可他派不上用場,我非但要倒過頭來教他、告訴他,而且我還不瞭解他,不知道他口風緊不緊,也不清楚他的為人。找他一點都不合適。

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一個顯而易見,但是被我忽略很久的重要人物。

這個人就是柳昭。

當初齊雨箬湊不齊人手下鬥的時候,想起了已經和自己長時間做生意的秦老闆,問他把啞巴借了過來。我不知道齊雨箬是怎麼和這個秦老闆談交易的,但我知道這和出多少價錢沒有關係。

在我知道齊雨箬是誰之前,他就是已經知道鍾正凱是我爸爸,我是鍾淳。他曾經承認過,注意我很久,一來市裡就打聽我們一家人的訊息。也承認過,當初在鬥裡紙錢店裡面是假裝不認識我。齊雨箬暗自觀察我這麼久,還告訴過我,我才是找到真相的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