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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林建明之死

隨著他一聲鬼叫以後,脖子上和身體上的壓迫感消失了,我馬上坐起來。爬起來跑到了一邊。

本來我無力的一揮對林建明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但是我抓住的木條的一頭上嵌了三顆碩大的釘子。此刻釘子的尖銳一端浸滿了鮮血。

剛才那一下,把有釘子的木頭插到了林建明的頭上。這些釘子,一頭長釘在木條上穿透了木板,全長應該有三寸,不知道施工的時候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他按著自己的流血的頭,大聲的哀嚎:“我要死了,好多血。”

他用手捂住的地方,一顆鏽蝕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釘子插在人頭顱上最柔軟的地方——太陽穴。

林建明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大號的嬰兒在哭號不斷。他捂著血流如注的頭顱在哭號,“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頭好疼。”這釘子若是再往裡扎半分他就會當場喪命。只不過我剛才被他壓著,力量不夠,三寸長釘也只是扎進去尖端的一點而已。

林建明為人極度自私,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對受傷卻在意的很,將自己視作珍寶,只知道自己享樂。

林建明的手指哆嗦著想要捂住頭卻怕碰到傷口,又不敢去捂著。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得特別手足無措。

他的鮮血流個不停。俗話說得好,山上的泉水,頭上的血水。它們都喜歡噴湧而出,一時半會不容易止住。

我不會告訴他,你應該去醫院而不是坐在那裡嚇得鬼叫。我不會多此一舉,我一把氣喘勻了就爬起來,馬上拔腿就跑。

離開的時候,林建明仍舊手足無措的癱坐在地上鬼哭狼嚎。不過我只跑了幾步就聽不見林建明的哭喊聲。

走回去的路上,一開始我頗為慌亂。怕他去找警察抓我,如果斷定我是故意傷害怎麼辦,況且我還倒過鬥。到時候兩罪並罰我是不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不,我邊走邊搖頭。我想,我不怕他,他要是敢去報案那他林建明就是謀殺未遂,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這點小傷,最多就是輕傷。不,我又一次否定自己,可能頭被打破以後輕傷都算不上。對於輕傷的論定在頭部是頭皮撕裂面積達到十平方釐米或者創口長度達到八釐米。這一個釘子沒扎多深,傷口也不大。況且他還有力氣在那大哭大喊的,應該死不了。就算是輕傷也不過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暗暗給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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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跑回家在路上因為慌張差點被車撞了,司機罵我找死啊我也沒心思理他。

我心裡擔憂的厲害,隱隱約約害怕他萬一再出點意外。

“不要慌。人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的。”我對自己說。

我一回到家就馬上想起來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我爸的手機還在林建明那裡!我剛才害怕慌亂的忘記把手機從林建明手裡搶回來了!

我安慰自己,不能怪自己,他當時要殺我,所以一脫險就只能想起來馬上逃跑,怎麼還會想到去搶回手機的事情。同時也對自己懊惱不已,又白忙活一場。

我在屋子裡轉了兩圈,碰翻了椅子,開始猶豫不決。我應該再去一次巷子。但是旋即又否定。現在是幾點了?從我從巷子跑回家到現在已經足足耗去了二十多分鍾,林建明可能已經走了,不會現在還滯留在小巷子裡。

可他會不會也和我一樣在慌亂中把手機遺忘在了巷子了。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回去,還大有可為。

當時,我看見手機被他舉在手上,可是後來和我搏鬥的時候林建明把手機放在哪裡我不知道。如果他把手機帶走了,現在回去巷子找手機,八成是找不回來了。

我逃進樓裡的時候林建明把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隻幾乎報廢才剛剛修好的手機,經過這樣的猛烈撞擊,是不是還能有用?對此我也是心存疑問。

最後,左思右想我還是決定不再回去。

可當天晚上我還是怕得要命,畢竟是第一次傷人。我早早地熄了燈,摸上床,縮排被窩。儘管我想過是不是去哪裡躲一躲,可是我又沒處可躲。

我以為我會徹夜的失眠,但是白天受得驚嚇不小。又過度勞累,我居然很快睡著了。

那一夜,我居然夢到了齊雨箬,他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我,帶著無可奈何的悲傷。而我的脖子卻好像被什麼利器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我跪在了地上。我伸手一摸。滿手都是鮮血。

我就在半夜無人的時候被這樣的夢驚醒了,脖子還是在疼。白天被掐過的地方還是在火燒火燎的疼痛。林建明的手指印還留在我纖細的脖子上。

我顫抖著,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但寒冷還是侵襲了我的身體。我坐起來縮著自己,再無任何的睡意,就這麼坐著等待天亮。

天亮以後睡意再次襲來,我又模模糊糊地睡到大中午。起來以後也懶懶散散的無所事事。

我去廁所照了照鏡子,林建明的手印還留在脖子上固執的不願意褪去。手指印已經沒有昨天那麼鮮紅,脖子的皮膚下滲出點點的紫色瘢痕。

我嘆了一口氣,望著鏡子裡消瘦的如同一條野狗般的自己。自己的體態形同豆芽,毫無美感可言。

下午的時候我離開家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點小菜,又在外面轉了轉,大概5點多才到家。回家以後我炒了一個菜,就著白飯寡淡無味的吃了下去。依舊沒什麼食慾。

現在的時候已經是初冬變作隆冬的間隙了,時間的腳步最是無情,齊雨箬和老周已經足足失蹤了50天。以往的冬天,我常有的感覺是,時間怎麼這麼快,在清晨溫暖的被窩裡懶洋洋的起來不就,就稀裡糊塗的到了黃昏,一天就此罷休。但是這個冬天,我覺得無比的漫長,好像從白天到黑夜都不存在,一直都是血色的黃昏。陰霾的天氣如同迷霧重重的未來。

屬於我的夜要無限的漫長了,還沒到七點天已經黑得完全看不見了。城市的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見星星也沒有月亮。過去的我喜歡一切能讓人沉靜下來的東西,星星算是一樣。只是在城市裡,只有在仲夏天氣好的情況下才能看見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更別說橫貫長空的銀河。

城市的天空中通常僅能看見的除了月亮就是金星和火星。小時候為了看天幕中的星星我常常一直仰頭把脖子也弄酸了。

現在的天空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我不會費神看什麼星星。只好看看電視打發時光。

我開啟電視機,一個一個臺的搜尋著,基本都在放一些無聊的電視劇。我隨意的看了一個新聞臺,現在正值地方新聞播出的時間。

看新聞,讓我想起來齊雨箬。和他們同住的晚上如果不出去又沒什麼事情這個點基本就是在看新聞,能從地方臺看到中央臺。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疑惑,齊雨箬為什麼喜歡看新聞,新聞裡都是一片大好時光怎麼會和我們這種人扯上關係。

我嘆了一口氣,齊雨箬的名字已經如同刺青一般刻在我的心裡,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了。

正想著,聽見新聞裡樣貌甜美的女主播,報著:“下面播報一則快訊……”

回憶起齊雨箬,我的內心一陣悸動,說不清到底是痛苦還是想念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等到我注意到新聞畫面裡打著馬賽克的人體時,已經太遲了。畫面一閃而過。

電視機上的畫面,腳朝外橫躺了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的黑色衣服。躺在地上的男人個子比較高,仰面倒在水泥地上,水泥地上有碎磚塊和不少木棍。畫面的背景很是凌亂,看上去像在廢棄的居民樓裡。

雖然電視臺用馬賽克擋著他的臉,但熟悉他的人仍舊能一眼認出來他是誰。和他相熟的人憑藉著衣飾和體態就能知道躺著的人是誰。

他仍舊穿著那日和我見面時候的一套名牌西服,衣服因為激烈搏鬥而變得很髒。他此刻呈大字型平躺著,沒有了對名利的掙扎,沒有了對**的扭曲,他變得異常安靜。

因為他已經死了。

林建明居然死了!我,我殺人了?!真的是我殺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