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聲音似乎在不經意間慢慢靠近我,當我一不留神,它們的響動就又近一些。當我慌亂的用手四處摸索,除了冰冷的地面周圍什麼都沒有。那種冰冷的恐懼,瞬間蔓延全身。
我還要在黑暗裡坐多久,如果隊醫一直不來怎麼辦?如果他決定幾天以後再進來,那我要怎麼辦?
這種黑暗帶來的恐懼在一點一滴的侵蝕我,也許很快就要蓋過隊醫所帶給我的威脅,那樣我豈不是就前功盡棄了。
周圍危機四伏,人的自制力有限,我很有可能因為受不了心理壓力而自己跑出去。這是一場我和隊醫的博弈,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踏入門後,讓我一擊必殺?
因為黑暗,通道似乎很長。我覺得自己真蠢,為什麼一進來的時候不想著拿燈對四周照一照呢?看清楚周圍再關燈。起碼要感覺自己沒有危險,自己的心理壓力會小不少。
那一頭究竟有什麼?
剛剛這麼想,就聽通道那黑透的一端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距離非常遠,什麼人在我們後面想要跑上來。
我回過頭去看那濃霧般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腳步聲在由遠及近,聽那聲音簡直是驚心動魄。我的雙腿在發抖,要不要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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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回聲的沉重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每一下都讓我心驚膽戰。我不能跑,那只是聲音,沒有實體。我身上冷汗不斷,打定主意不動。
思索猶豫間,那聲音已然到了我的身側,我能聽到自己牙齒發顫的響聲,我轉過頭去看那是什麼。
忽然,轟得一聲巨響,隊醫關上了一直開著一條縫隙的大門。想必,在裡面的隊醫也能聽到這聲音,他一定是受不了這聲響才把門關上。
這樣一來唯一的一線光亮也消失殆盡,我眼前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了。
隨著隊醫猛烈地關門,那轟然而至的腳步聲卻突然停下。我剛才的注意力都被隊醫在外面關門吸引過去,沒有聽到這腳步聲最後消失在哪裡,只感覺這腳步聲離我很近。好像有某個東西,在我的身邊剎住腳,靜靜的站定,然後盯著我看。
那一刻安靜的出奇,我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遠比真的有東西撲過來驚人的多。
或者,我的自制力驚人;或者,我已經被嚇得不會動彈。我愣是坐著沒動,而那聲響竟然也沒有再響起來。
雖然腳步聲沒有再次想起來,可是就像是有一條腐爛的蟲子爬上了我的身體,讓我汗毛直立。倏然,一個老太婆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浮現。
我有個毛病,一過度緊張就會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這兩者之間可能會有聯絡,也可能不會有聯絡。長久的坐著,什麼都不能幹的時候,大腦總是會去思考一些荒誕不經的東西,沒有開啟的記憶總喜歡自己播放。
我想起來,在我小時候住的房子對面,也有一棟房子,那棟房子裡有一扇面向我家院子的窗戶。
那個窗戶裡,有一個黝黑黝黑的老太婆在看著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所在的窗戶黝黑,就像現在這麼黑。
老太婆怎麼看怎麼黑,就像水彩筆用力塗抹過一樣,渾身黝黑,只有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珠裡充滿著發黃的白色眼球,顯得格外醒目。還有頭髮上摻雜了一些白髮。除此以外一片黝黑,連皮膚都是黑的,就像一隻塗了黑漆的碗。
這個黑色的老太婆曾經在我媽媽失蹤前的一天曾經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偏偏這個老太婆邪性的很,周圍的小孩子有人能看見她,有人卻看不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