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天空下起暴雨。我有些擔心柳昭不會來,不是因為下大雨,即便天上下的是刀子,柳昭也不會怕,我怕他不想來。
天亮的時候,暴雨變成了冰雹,儘管已經四月,天氣還是冷得異常,夜裡只有幾度。窗外的草地上覆蓋一層冰雹過後的殘骸——折斷的樹枝、大片新生就被摧殘的嫩芽。有好多地方,譬如空調外機的遮陽篷上,遺落的冰雹還沒有化成水,還是一塊塊冰就像是白色塑料袋的碎屑。
在一片昏暗中,唯一的光源來自我頭頂上的節能燈,彷彿當初黑暗中的頭燈。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人聲,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柳昭和陳若離。
陳若離表情非常輕快,真是個陽光的讓人喜歡的姑娘。讓我吃驚的是,柳昭的臉上絲毫看不見陰沉,只是稍微顯得有些冷靜罷了。
陳若離帶著欣欣自喜的神情招呼我,說:“上午好,你恢復的不錯,對吧?很少看見像你這麼旺盛生命力的人。”
旺盛生命力?我?
我心裡尋思著,我該怎麼樣不露神色的把護士請出去,因為她的樣子並不想給我和柳昭單獨談談的機會。或許,我該眨一下眼,或者該用一句讓人高興的俏皮話來回應別人的熱情招呼。
而然,我只是冷淡地對陳護士說:“請你出去,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我的這句話無疑傷害了一個對我和柳昭有好感的人,要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對我有好感的人是很少、很寶貴的,但我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小事。
陳護士還是悻悻出去出去了。我調整自己的坐姿,柳昭自然的坐在靠窗邊的一把椅子上。
沉默了片刻,我問:“伽陵呢?隊醫呢?他們都活著嗎?你是怎麼把我從......”
“誰?”柳昭皺起眉頭問我,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伽陵,季梓。他們還活著嗎?你是怎麼把我從無人區弄出來的?”
柳昭的身體向前傾,“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不認識?”我高聲驚叫道:“你怎麼可能不認識?隊醫害死了阿珞,你和伽陵謀劃一切......”
“謀劃?我和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名字的人謀劃?”柳昭在我的面前變得高不可攀,如此堅定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好。”我不和他爭辯,“那阿珞在哪兒,‘皮夾克’程哥在哪兒?嗯?”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名字,阿珞幾年前就死了。程哥上個月也死了。”
“幾年前?都死了?那秦家父子呢?你不會告訴我,他們幾年前也死了吧?”
“秦家父子出逃國外。”柳昭的臉開始變得生硬。
我決定換個更加直接的方式,我說:“那麼,現在由你來告訴我,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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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短地說:“秦家父子在綁架你去火車站的路上,我們遇到了車禍,劉裕景、程哥他們都出車禍死了,出了人命秦家父子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揭露,所以出逃國外。車禍以後你就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這幾天前才醒來。”
(本章完)